第五章(1 / 1)

秋的气息渐渐浓了,百货公司的橱窗也开始展示各式各样秋季服饰和商品。方净芸独自一个人漫步在热闹的台北东区,她已有许久不曾逛街。

此时,迎面而来一群年轻女孩,不知谈着什么,清脆的笑音大方地抖落,让她不禁也跟着扬唇。

有些怀念哪……那种单纯的快乐、无忧无虑的青春,似乎真的离她好远了。

是年纪越来越大的关系吗?动不动就伤春悲秋。

仔细想想,她今年二十八岁,是个说年轻不太年轻、说老也不太老的年龄,虽是如此,她却觉得自己仿佛已有八十二岁的心境。

爱着一个永远不会属于自己的男人,实在太费力气了。

这场爱恋注定她是个输家,即便如此,她仍是执迷不悟,偶尔,她是真讨厌这样的自己,懦弱又可悲,一点反抗的能力也没有。

苦笑了笑,她做着深呼吸。

不想了!她决定今天什么事都不要想,要轻轻松松地逛逛街,说不定等一下也能进电影院消磨一些时间。

经过上一次的“冲突”,她最后仍是选择逃避,强迫自己不去关心雷钧和周刊封面上那名美丽女子的韵事。

她不看、不听也不问,就珍惜两人在一起的时候,如果有一天真到了非分手不可,她希望自己够坚强,即便心会疼痛难当,在时间的治疗下也能提得起、放得下。

“小芸?!”有人喊着她。

方净芸一愣,忽地从百货公司的展示橱窗玻璃上,看到一个熟悉的女性身影,她连忙转过身来,惊喜地望着那人。

“雨茴?!”她欣喜地眨眨眼。

下一秒,林雨茴已扑过来,两个女人当街抱在一起。

“哇啊啊,小芸,真的是你!真的是你耶!好久没有见到你了,你到底躲到哪里去?怎么一点消息也没有?”林雨茴是方净芸大学时期的同班好友兼室友,感情好得不得了,大学毕业后,林雨茴出国攻读硕士,方净芸变成社会新鲜人,但工作没几年就被雷钧“金屋藏娇”了。

“我有想过要联络你啊,可是后来才知道你们全家移民加拿大,原来住的地方也卖掉了,我就找不到人了。”乍见故人,方净芸高兴得小脸都红通通的,微喘着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是回来玩吗?现在住在哪里?”

林雨茴笑眯了眼睛。“我年初就回台湾了,可不是回来玩呢,我爸和我妈移民加拿大,我还是比较喜欢台湾啦,刚好加拿大那边的公司打算派遣一名业务到台北当联络的窗口,我自动申请,所以就调回来这里工作了。我现在住的是公司拨给我当宿舍的小公寓。”

“所以你暂时不会回加拿大啰?”

“嗯。”

“那太好了,我们真的好久没见面。”方净芸柔声说。

“对啊。”林雨茴用力点头,手紧抓着她的。“小芸,我有好多话要跟你聊,走,我们找个好地方喝下午茶去。”

“好啊。”方净芸开心地颔首,跟好友手挽着手。“这附近有一家五星级饭店,里边的下午茶很不错,空间也很舒适,我们去那里坐坐。”

五星级饭店的下午茶就设在豪华大厅的旁边,采半自助的方式,消费的客人可以拿着消毒又烘暖过的高级圆瓷盘自取食物,一些需要现作才好吃的餐点,也可以请厨师当场大显身手。

今天非假日,享用下午茶的客人大约只坐六、七分满,午后阳光斜斜从落地窗照入,感觉十分优闲,是谈心聊天的好所在。

聊了将近一个小时,大部分时间都是林雨茴叽哩哇啦地说着,方净芸则微笑倾听,话题围绕在国外的生活、工作点滴,跟着很自然地绕到感情生活,林雨茴脸颊微红、眉眼间尽是甜味地说:“小芸,其实……我已经订婚了。我未婚夫就是我那个部门的主管啦。”

闻言,方净芸惊喜地睁大美眸,小脸诚挚,“恭喜你!”

“谢谢。”林雨茴甜蜜地耸耸肩。

“婚期是哪个时候?”

“目前订在明年春天,但我未婚夫觉得可以再提早些,所以说不定年底我就嫁人了。小芸,你来当我的伴娘,好不好?”

方净芸露齿笑开,“那有什么问题!”

林雨茴也跟着开怀笑了,开心地握了握好友的小手,自然而然地问:“那你呢?是不是也遇到你的‘对先生’了?在念大学时,仰慕你的男同学可真是多到数不清的地步,你偏偏爱给人家软钉子碰……怎么样,现在是不是有绝世优质男长伴左右?”

被突如其来一问,方净芸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她的“对先生”?

这一生,真的能找到这样的人吗?脑海中浮现雷钧严峻又充满男性魅力的脸庞,她的心无预警地被搅疼了。

总是这样啊……一思及他,她的心湖便兴起波涛。

“小芸,怎么了?”林雨茴似乎察觉到她心绪的起伏,有些忧心地问。

方净芸连忙摇头,菱唇轻勾。“没事。我……嗯……”她欲言又止,既不想对好友说谎,却也不愿提及雷钧的事,心里有些为难。

忽然,饭店大厅传来一阵骚动,把大伙的目光全吸引了过去。

不知从哪里跑来一大群媒体记者和摄影师,镁光灯闪着不停,朝着一对刚由电梯出来的男女拚命发问兼拍照。

那群记者如同苍蝇见到蜜般,十来支麦克风齐上,扬声发问。

“雷先生,请问您真的和蒂娜小姐以结婚为前提在交往吗?”

“雷先生,可不可以透露一下您打算哪时举行婚礼?会选在台湾办喜宴,还是到国外去?”

“雷先生,您今天怎么会想带蒂娜小姐来这里?能告诉我们吗?”

下一瞬,低沉而悦耳的男性嗓音响起,“我和蒂娜是来饭店顶楼的法国餐厅用餐,还有,我的婚礼绝对会选择在台湾举办,至于时间……时候一到,各位自然就知道了。”

喧哗声再起,记者七嘴八舌抢着访问,坐在饭店大厅旁下午茶区的方净芸耳朵里嗡嗡乱响,一颗心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撕得粉碎。

但是啊,都已经粉碎了,为什么还感觉得到极端的疼痛?

她怔怔望着不远处被媒体包围的雷钧,瞥见那名之前与他一起出现在周刊封面的混血儿美女,此时正爱娇地偎在他怀里,美艳脸蛋笑意盈盈,满满都是幸福的颜色。

她不可能独占他一个,不是早明白的事实吗?

她不愿再想,不愿再心痛如绞,她只想退回安全的壳里,用鸵鸟的心态去爱他……

但如今,一切的一切清清楚楚摊开在她面前。他与那美丽的女郎是以结婚为前提在交往啊,他刚刚不是说了,他们的婚礼绝对会在台湾举行……

他与别的女人的婚礼……

此时此刻,一个绝望的事实呈现在眼前,那个她以前从未仔细思量过的事实──他总有一天会结婚的,到那时,她非得离开不可。

她不能这么恶劣又可恨,绝对不能去破坏另一名女人的幸福,她永远不要当别人婚姻里的第三者。“小芸,你脸色好苍白,怎么回事?身体不舒服吗?”

好友关怀的言语传来,方净芸心微凛,忙收回视线。“我……没事。”

她慌乱地笑了笑,忙端起面前的白瓷茶壶要为自己添茶,“匡啷”一声,神思恍惚的她一个不小心竟没握牢手里的瓷壶,结果桌面上的杯杯盘盘全被滑落的瓷壶给砸了。

“小心!”林雨茴想抢救根本来不及。

方净芸自己也吓了一跳,小脸更是惨白,裙子也弄脏了。

服务生赶忙过来处理,边问道:“小姐,你没被热茶烫着吧?”

“小芸,你的小腿都红了啦。”林雨茴嚷着。

“对不起……我没事。对不起……”她低声向服务人员道歉,也忙着帮对方收拾残局。

突然间,一抹黑影笼罩上空,现场陷入诡异的氛围。

“小芸……你认识这位先生吗?”林雨茴刚从自己的包包中掏出一大包湿纸巾要递给好友,却被莫名其妙排开记者和摄影机、径自走到桌边的雷钧吓了一跳。

方净芸闻言抬起小脸,与男人那双别有深意的黑瞳接个正着,胸口猛地咚咚巨咚咚巨响。

“我不认识他。”她想也没想,否认的话就这么吐出。

雷钧双目陡地细眯,浓眉也同时蹙起。

“雨茴,我们走了好不好?”没等林雨茴回答,方净芸已抓起帐单,急急对收拾好桌面的服务生道:“麻烦你,我们要结帐。”

服务生怔了怔,才要出声,雷钧突然沉静地道:“这两位小姐的帐由我一并付了。”

此时,饭店餐饮部的经理以为出了什么状况,连忙赶过来,听到雷大总裁如此说,连忙接话,“两位小姐是雷先生的朋友吗?这位小姐的衣服都弄脏了,我马上联络精品店那边的人,让他们送干净衣物过来让小姐换下。”

“不,她们不是我的朋友。”雷钧淡淡地道,锐利的目光却瞬也不瞬地盯着粉颈轻垂的方净芸。

一阵冷意从脚底直窜到头顶,即便不看他的表情,方净芸也能从他的语气和迸发出来的气息轻易感受到,他已发怒了。

他为什么生气?又凭什么生气?

就因为她说不认识他吗?还是因为她不该出现在这里,让他撞个正着?

“雨茴,我们走了……”她胆小如鼠,她自己明白。她甚至一直躲着他的目光,不敢再与他对视。

起身,她拉着好友的手,在一堆记者和旁人的注目下快步离开现场。

“小芸,等等啊……咦,这是怎么回事啊?”林雨茴一手抓着包包乖乖跟着走,还好奇无比地频频回望,看见那突然出现的高大男人五官越来越紧绷,瞳底仿佛着了火,她两道眉也跟着越挑越高。

唔,一定有内幕!

***

待返回阳明山的白色别墅,已过晚间十点。

方净芸从未有过这种心态,她竟然害怕回来这里,好想逃得远远的……

下午和雨茴匆匆离开饭店后,她已明白接下来必须面对好友执着追问到底的决心,果不其然,在雨茴的“卢”功之下,她原本不欲提及的那一段男女感情,还是彻头彻尾摊开讲明了。

雨茴骂她傻,她也知道自己傻,但爱情是全无道理可言的,爱就是爱了,她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心啊。

她今晚原可以留在雨茴的住所,不过想了想,她还是决定回来别墅这儿面对一切。如果今晚雷钧果真来别墅找她,该对他说清楚的事,她不想再逃避了。

他如今已有新欢,而且以结婚为前提跟人家交往着,她不能当他们的第三者,她绝对不允许自己沦落到那样的地步,那太可悲了……

“小姐,您终于回来了,先生他……他在楼上房里。”来替她开门的兰姨脸上尽是担忧。

闻言,方净芸心脏一跳,但仍是鼓起勇气点点头。“我知道了。”

兰姨替她接过小提包和薄外套,边说着,“先生来好久了,一听见你还没回来,脸色难看得可以,在房里待了四、五个小时,连晚餐也没让人准备……小姐自己小心一点。”

“没事的,兰姨,不会有事的……”方净芸内心苦笑,不想把她与雷钧之间的问题丢给别人来为他们烦恼。

“别担心,我上去看看,兰姨您去休息吧。”说着,她轻声道了晚安,轻缓地爬上二楼。

来到自己的房门口,底下门缝透出澄黄光线,她深深吸了口气,想让自己更勇敢一些。

终于,她推门走进。一进门,就看见雷钧坐在窗边的单人沙发上,手里端着一杯酒。他举杯啜着,目光直勾勾地将她锁定,面无表情。

两人一阵沉默,谁也不愿先开口似的,静静对看片刻。

方净芸下意识咬咬唇,将长发塞至耳后,下巴微扬,终于轻嚅出声,“我以为……你今天应该不会过来的。”

男人墨浓的眉淡挑,一口饮尽杯中酒,诡谲的视线丝毫未离她的容颜。

“我以为……你今晚会胆小得不敢回来。”

他语气带着淡淡嘲弄,尽管平静,方净芸仍感受到压抑在其中的强烈怒火。

她没有对不起他。有新欢的人明明是他,为什么他的态度还这么恶劣,仿佛是她先背叛这一切?

心里好难受,她强忍着不愿在他面前落泪,撇开脸,她正打算走进浴室里,才短短瞬间,他动作极快地来到她身旁,一把握住她的藕臂。“想逃吗?”雷钧沉声问,霸道地将她的身子扳正。

“没有。”她回嘴,赌着气不想看他。“你放手,不要这样。”

“为什么当着众人的面说不认识我?”他突然问,大掌稍稍用力,将试图挣扎的她轻松地制住。

“你──”方净芸又恼又委屈,那对漂亮的眼眸终是扬起,充满控诉地看着他,“你身边有其他女人,现场又来了好多媒体记者……既然你那么喜欢那个叫作蒂娜的小姐,我说不认识你,你应该感到安心才对,你没有资格凶我!放开!”她眼眶热了,真气自己这么不争气。

雷钧五官表情凝重,下颚绷得超紧。

“我为什么要感到安心?”这该被他按在大腿上打一顿屁股的小女人,真有本事气得他吐血。“给我说清楚!”

方净芸心绞痛着,脑中乱烘烘,再也忍不住地低嚷,“你既然喜欢那位蒂娜小姐,就该好好对待她,你想跟她结婚,我会祝福你的……我、我说得出就做得到,我一定会的!”泪水无法再控制住,一颗接连一颗地冒出眼眶,迅速染湿她泛红的小脸。

她难堪地叹了声,撇开头不想让他看见,但此举根本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她楚楚可怜的模样完全落入雷钧眼底。

让人捉摸不透的男性双眼,专注地盯着那张梨花带雨的脸蛋好几秒,原本冷峻的唇角忽然稍见软化了,他缓慢问道:“小芸,你在吃醋吗?因为看到我和其他女人在一起?”

方净芸心里一骇,“我才没有!”

“没有?”他眉挑得高高的,“没有你为什么要哭?”

“我……我……”方净芸真是哑口无言。她又气又羞,再次挣扎起来,“放开我!你走开!你高兴跟谁在一起,那是你的事,我没资格管,我不会死缠着你不放!放开啦──”

比蛮力,她怎么可能赢得过他?没两三下的功夫又被他给箝制住了。

可恶!可恶!她想恨他呀!

为什么不能潇洒地转身走开?为什么面对他时,她总是心乱又心痛,仿佛永无止境的心乱、心痛?

雷钧健臂一搂,将她柔软的身子抱得好紧,连带也压住她的手臂。

“我偏偏不放,你还能怎么样?”他恶霸地说,笑得好可恶。“是啊,我高兴和谁在一起是我的事,我现在就想和你在一起,做一些会让身体流汗、快乐得要飞上天的运动,你觉得如何?”

她红潮满面,哑声道:“我不要!你放开我!你没资格管我,我们都是独立的个体,我不要跟你在一起了!”

真嚷出来,才体会到究竟有多痛。或者就该这么彻彻底底地痛过一回,她才有办法放开他,同时也放过那个痴情又可悲的自己。

闻言,雷钧稍霁的脸色再度铁青,不由得眯起双眼。

“不跟我在一起?哼!我的小芸,别的男人满足得了你吗?”

“你──”他可以再恶劣一点!

胸口烧灼疼痛,方净芸赌气地嚷,“我会慢慢找、慢慢试,我相信外面多得是能满足我的男人!”

轰──有什么东西在脑中爆发了,雷钧双目着火地怒瞪眼前不驯的小女人。她实在太欠“教训”!

她是他的,专属他所有,除他以外,任何男人别想越雷池一步!看来,他以前施行在她身上的“教育”还不够彻底,今晚他会好好给她一点“颜色”瞧瞧!

“小芸,很可惜,你不会有那样的机会。”尽管气得快要吐出三升血,他语气仍是慢条斯理,只是脸上有着山雨欲来的风暴。

方净芸美眸充满警戒,呼吸也不稳了,只听见他又说:“我会把你关起来,不再让你踏出别墅一步,然后一次又一次占有你……能满足你的男人只会是我,你有异议吗?”

“不唔唔唔──”刚要发出异议的小嘴立即被男人的唇舌完全堵紧,夺走呼吸,封住一切言语。

雷钧内心暗暗对自己起誓,他绝对会做到让这个该打小屁屁的小女人没有任何异议──

男人强悍的气息席卷而来,她无法抵抗,只能被动地承受。

她就像大海中失去方向的小船,大浪当头罩下,船身眼看着就要翻覆在如此的狂风巨浪中。

“不要!我不要,你走开……”被雄壮的身躯压住,方净芸奋力扭动着身子,双腿又踢又踹。

她的挣扎无异是螳臂挡车,柔软身子陷进大床里,雷钧的健腰立即挤入她双腿之间,亲密地压住。

炽热的唇印下,不管底下的小人儿怎么闪躲,雷钧就是有办法牢牢吮住她的小嘴,吻得她头晕目眩。

“唔唔……不……”她痛苦地蹙眉。

下一刻,拚命捶打着他胸膛的小手猛地被束缚住了,她惊恐地瞪大眼睛,发现他竟然用解下来的领带捆住她的手腕,又直接拉高过头绑在床头的铜制雕花栏杆上。

“放开我!哇啊──”上衣蓦然间被蛮力扯开,整排扣子全毁,吓得她不由得尖叫。

“小芸,说你是我的。”雷钧垂眸盯着她,英俊脸庞带着疯狂。“只有我才能满足你,我要听你说。”

“不要!不要……”

“我要听你说。”

方净芸硬脾气地咬着唇,不说就是不说,通红的小脸看起来无助又倔强。

“你就是要惹我生气吗?”雷钧低声问,粗犷大手已抚上她绵软的胸脯,隔着纯白的蕾丝内衣寻找到她敏感的乳尖,有意无意地揉拧着。

“哼嗯……”方净芸发出猫咪般的呻吟,随即又拚命想忍住,心里兴起一阵难堪,撇开小脸不愿瞧他。

“倔强的女孩。这是你自找的。”丢下话,男性手掌跟着扯开那件碍事的内衣,两团白嫩的美乳立即弹跳出来,才经过刚刚小小的撩拨,乳尖的梅儿却已经娇艳挺立。

“不……不要这样!放开我……”他究竟要怎么折磨人?!

“你也要的,不要不承认。”雷钧冷哼了声,心里烧着火。

“不要让我恨你……不要……”

“你恨得了我,那就恨吧。”

突然,他的手探到她裙子里,即便她拚命夹紧双腿抵抗,底下的小裤还是难逃被扯掉的命运。

“我看你还要倔强到什么时候。”裙子里,雷钧的长指伸向她腿间的花朵,精准地找到那颗珠蕊,以粗糙的指腹不断地来回磨蹭。

“哼……”方净芸费尽力气要忍住那些羞耻的吟哦,漂亮的额头已逼出薄薄细汗。

雷钧俯首含住她一边的乳尖,贪恋万分地吸吮着,他的力道略带惩罚,轻咬那敏感无比的小红莓,一掌几近蹂躏地捏揉她另一边的胸脯。

她永远是他的手下败将。

她将感情交付,把心意完全摊在他面前,他手中握有一切的筹码,他的爱抚和亲吻如同毒罂粟,她戒也戒不掉。

方净芸咬着小嘴,鼻腔仍克制不住地发出怜弱的呜咽。

没办法啊……太多的刺激同时燃烧她的娇躯,她的意志变得薄弱,肌肤泛开美丽的红霞,那原本干涩的女性秘地也迅速湿润中,被他邪恶的粗指勾引出涓涓暖液。

男人仿佛在笑,那笑声低沉而且嘲弄。

“先让你舒服一阵。”他说着,弹弄她腿间珠蕊的男性长指,忽然从那渗出润滑爱液的小穴中钻进,挤进好深的地方。

“啊啊──”她终是忍受不住叫喊出来,纤腰甚至还下意识往上顶。

下一秒,那占有她的粗指强悍地抽chā起来,在幽穴里翻搅、挤压,他越动越快,快得让她叫声连连,湿稠的暖潮一古脑儿往外奔流,濡湿了他的大手,也弄湿了她整个大腿内侧和底下床单。

“小芸,游戏才刚刚开始,你不会这么快就高潮了吧?”雷钧勾起性感薄唇,手指的律动稍稍缓和下来,没等她回答,他已把灼烫的舌徐徐喂进她嫣红的小嘴里,如同侵入她幽香小穴般侵占她的芳口。

他吻得很深入,手也没有停歇,仍轻缓地在那片细腻的围里中慢条斯理地抽送,存心要她疯狂。

那张可爱小嘴的每声嘤咛全在雷钧的嘴里融化,在尝遍她樱唇中的甜美后,他暂时抽离了她。

空虚的感觉顿时袭来,方净芸迷迷糊糊地睁开美眸,看见男人就立在床边,动作俐落地将身上的衣裤尽数脱掉。

他身材比例完美,如同太阳神阿波罗,充满力量。

“喜欢你看到的吗?”雷钧笑笑地问,腿间的男性早已苏醒,而且正翘首待发。

“噢……”老天……方净芸满面通红。即便被他爱过那么多次,两人之间早无秘密可言,看见他大方展示那“可怕”的力量,她的心仍一阵战栗。

“小芸,做了我的女人后,你还能忍受别的男人的碰触吗?”他再次回到床上,动作优雅如一头狩猎的黑豹,在问话的同时,粗糙大手已推高她的裙摆,握住那纤细的脚踝,将她修长的玉腿往两边扳开。那朵娇美的女性花朵淌着晶莹的爱液,正对着他作出无言的邀请。

泪水渗出方净芸的眼睛,他要的答案再清楚不过,除他之外,她怎么可能还会有其他男人?但他却从来不属于她一个。

这场爱情赌局在一开始就注定她非输不可。

她爱他,根本无法恨他,连恨也做不到,她又能如何?

他对她只是单纯的性爱,品尝着她的芬芳,占有她的温柔,他要的仅是她身体温暖的陪伴,在情欲中沉浮罢了。

“你……你放过我……”吸吸鼻子,她可怜兮兮地求着,想拢起双腿,却抵不过他的力量,只能任由他看尽她媚浪的蕊心。

“我不会放过你。”雷钧答得简单,眼底窜着欲火。

她小脑袋瓜无助地摇晃。“这样有什么意思?我……我不想再继续了,呜……我不要你,不要……”她一定要这么说才可以,强迫自己不要他,一遍又一遍地用谎言说服自己不要他,尽管心痛得流血,但也只有这样才能了断对他的恋念。

一下子说要恨他,一下子又嚷着不要他,这小女人……雷钧的怒气再次被挑起子。抿紧双唇,他下颚紧绷,决定用行动击破她的意志和谎言。

不再理会她的话,他扶着那发烫的男性,腰身往前挺进,在沾染那些润滑的爱液后,他往那花心探入,用一种无比专注的力量瞬间占有了她。

“啊啊……”花径被发烫的硕大撑开,方净芸拱起身子叫喊出来,不管两人曾经做过多少次,她还是无法一时间就适应他的尺寸。

一进入那片女性温暖里,紧窒细腻的感觉随即包拢而来,如第二层皮肤般紧圈着他。

太舒服了,这滋味任凭他一尝再尝,怎么都要不够。

雷钧亦克制不住地发出粗嗄低吼,眉间蹙起,享受着这份痛快。

他压着她的玉腿奋力地律动起来,进行着活塞运动。

他撞击着她,两人肌肤不断地发出拍打声,亲密结合的地方也因爱液的润滑不断发出滋滋声响,弄湿了彼此。

“呜呜呜……求求你……求求你啊……”方净芸根本不晓得自己到底求的是什么,是求男人更加疯狂的占有,还是求他垂怜放过她,她早已分不清楚。

她的甜美将男人体内那只野兽完全引诱出来。

强力地抽送一阵,整治得底下的小女人意识昏茫后,雷钧把她仍束缚在一块的双腕拉来套在自己的颈上,跟着大掌捧着她粉嫩的臀儿坐起。

她张开玉腿直接跨坐在他大腿上,他的热杵深埋在她体内,这样的姿势让两人结合得更深、更彻底。

“嗯哼……”方净芸无力地把秀额靠在他胸前,轻垂的眼避无可避地看到他在她腿间进出的样子。

老天……她羞红脸地呻吟,才撇开小脸,他的唇已俯下封住她的嘴,又是一记深猛的缠绵。

突然间,男人捧着她的粉臀下床,她的双腿自然而然地圈住他的健腰。“钧……”一切都疯了,她也疯狂了,此时次刻,她记不得两人之间的矛盾和冲突,记不得爱情的悲伤,记不得过去与未来,她只感受到他。

雷钧英俊的脸庞充满教女性醉心的魅力,他仍是不说话,却用动作彻底地表达出对她的占有欲。

下一秒,在他再次封住她不断吟哦的小嘴时,他健壮的身躯将她的玉背抵在墙上,压紧她,他野蛮地兴起另一波攻击,深入浅出地抽chā。

“唔唔唔……”所有的尖叫全融在男人的热唇中,只剩可怜的呜咽。分不清有多久,那惊人的力量在她体内膨胀再膨胀,方净芸泪流满腮,既痛苦又极端痛快,她双腿紧紧夹住男人的腰,热烈地反应。

“啊啊……钧──”

“你还是离不开我的!”雷钧沉声宣示,喉头跟着滚出低吼,凶猛地撞进她温暖的深处。

伴随男人的吼叫,火山终于爆发。

那充血的顶端获得释放,大量的黏稠暖液瞬间射入女性密地,如触电般,他压着她急急抽搐,在她美丽的体内留下强悍的火种。

“钧……”

“小芸……我美丽的小芸……别想我会放过你。”抵着她发烫的耳朵,雷钧喘息着,信誓旦旦。

方净芸意识早已迷糊,只能无意识地流着眼泪,软绵绵地偎进他怀里。

这场爱与欲望的搏斗,把两人永远地缠在一块了……

“小姐……小姐?”

她听见兰姨唤着她的声音,意识仍昏昏沉沉的,仿佛在黑暗中走了好久、好久,找不到方向可以出来。

“小姐?”

“唔……”

“小姐,您还好吗?您睡了好久了,早餐和中餐都没起来吃,我煮了一碗干贝粥,起来吃点儿好不好?如果还很想睡,吃点东西再睡吧?”

“嗯哼……”无力地眨眨眼,方净芸勉强把沉在黑甜乡的神智拉回来,刚睁开双眼,就看见兰姨忧心地坐在床边。

“兰姨……我好累……”她身子又酸又软,挤不出半点力气,感觉意识仍浮浮的,什么事都不真实。

“唉,先生这次实在太过分了。”

听见兰姨的叹息,昨晚在这房中发生的种种倏地涌进方净芸脑中。

她陡地清醒,发现被单下的自己仍全身赤裸,肌肤留着点点红痕,而房中到处凌乱不堪,她羞涩万分地咬着唇,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兰姨没再多说什么,只忧心地摇摇头,试着要扶她坐起来。

方净芸忍着不适,抓着胸前的被单,小声地说:“兰姨,没关系的……我自己来就可以的。”

“你肚子一定饿了,先洗个澡,再出来吃碗粥。”

“我吃不下。”摇摇晃晃地起身,她勉强一笑。

兰姨摇头。“不吃东西怎么可以?”

“我真的……唔──”话尚未说完,一阵反胃的感觉涌上,她连忙捂住嘴,眉心皱得好紧。

“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兰姨紧张了。

“没……”方净芸本要开口讲话,没想到那股不适陡地加重,她抓着里身的被单忙冲进浴室里,趴在马桶边大吐特吐。

“小姐?!”兰姨随即冲进来,惊疑不定,赶紧蹲下去拍抚她的背。

十几分钟过去,真是吐到没东西可吐,只能呕出胃酸,方净芸才整个人几近虚脱地倒坐在地板上,小脸苍白得不得了。

兰姨将秽物处理完毕后,端来一杯水,“来,漱漱口。”

方净芸听话地接过,漱了口,见兰姨又递来温毛巾,她低声道谢,接过毛巾擦脸。

怕兰姨要为她忧心,她忙站起来,苍白脸蛋硬是挤出笑,淡淡道:“我没事……我这阵子胃肠不太好,常常觉得想吐,但吐出东西后就会没事的。”

兰姨眉心微蹙,若有所思地望着她。

“怎么了?”方净芸怯怯地问,被看得有些不自在。

“这阵子都这样吗?”

“嗯,是啊。不过我从小胃肠就不太好,其实也没什么──”

“小姐有没有想过,或者是因为怀孕的关系?”

兰姨的话犹如石破天惊。

方净芸不太确定自己听到了什么,傻了似的,怔怔地杵着。

或者是……因为……怀孕……怀孕?!

她怀了一个小生命?!

在她的肚子里,有她与雷钧的结晶?!

“小姐?!”兰姨动作迅速地扶住摇摇欲坠的她。

“我……”自己究竟想说什么,方净芸也不晓得,小脑袋瓜里一片凌乱,找不到头绪。

“老天……你脸色真的太坏了,不行,一定要请医生过来看看。”兰姨赶紧放下马桶盖,让她坐在上头。“对了,还要联络先生,请他回来一趟。”

“不要,兰姨。”方净芸胸口一颤,细细喘息着,小手拉紧兰姨的手腕,轻声哀求,“别把事情闹大,说不定……说不定根本不是怀孕,不要通知他回来,求求你……”

“但是……”

“求求你……”

恐怕再如何冷酷的人,见到方净芸此时怜弱的模样,也会狠不下心肠。

兰姨最后只好无奈地叹气。“不管怎么,还是要请医生过来一趟才行。”

方净芸微掀软唇想要拒绝,但兰姨一脸坚持。

真的有孩子了吗?想象着这个可能性,方净芸心中好乱,一时间不晓得该如何面对。

但有一点她再确定不过──如果真的怀孕了,她绝对要这个小孩。就算她与雷钧没有未来,就算得当未婚妈妈,她就是要这个小孩。

如果有孩子啊……她会很疼这个小东西,用全部力气和生命去疼爱、珍惜,她一定会的。

“兰姨……我好像有些饿了。”扬起小脸,她腼觍微笑,一只柔荑下意识搁在小腹上。

闻言,兰姨先是一怔,跟着也微微笑了。

“那好,洗完澡后,出来把粥吃掉。先填饱肚子,再请医生过来看看。”

“嗯。”她温驯地点头。

在确定她有办法独自清理自己后,兰姨退出了浴室。

方净芸走到镜前,定定地望着镜里的那张脸。

她唇角轻扯,淡淡地扬起一抹微苦的笑,模糊想着……如果真有孩子,这会是一种什么样的纠缠?

她不懂,心泛开凄楚,无边无际……

强占你的温柔男女之间的感情向来先交心的那一方注定要受伤而我,愿意把赢的权利交到你的手上……

方净芸万万没料到,在浴室中将自己清洗干净、泡了澡后,一跨出门,她此时最不想见到男人正好整以暇地坐在房里。

“你……”心一凛,她白着小脸瞪住雷钧,小手不由自主地抓紧浴袍的前襟。

那双深沉的男性眼瞳多了些什么,比火焰还要烈,比烈酒还醇,直勾勾与她对凝了好几秒,久到她以为双腿发软到几要滑落地面,才听见他启唇。“兰姨刚才打电话给韩医生,韩医生又打电话给我。”略顿,他目光微湛,“你生病了?哪里不舒服?”

“我……”她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小脸泛红,“我没事……”

“没事的话,兰姨不会专程请韩医生过来。”他抿抿薄唇,声音放得更缓,“是我昨晚太粗暴,伤到你了?”

嗄?!这下子,方净芸脸蛋真是爆红,热得都快冒烟。

难堪地撇开小脸,她脚步微踬,下一瞬,人已落入雷钧强壮的臂弯里。

小嘴轻嚅,原要出声抗议,但想想还是沉默了,由着他将她抱至床上。

在她进去浴室的这段时间,兰姨除联络医生前来一趟外,也已动作迅速地整理过卧房,把床单换过,丢在地毯上的衣物也都收拾整齐了。

“你有没有什么话要告诉我?”雷钧摸摸她柔滑的脸蛋,低柔的嗓音像要魅惑谁似的,不容抗拒。

方净芸咬咬唇,明知不该贪恋他的温柔,她的心仍因他的碰触悸动不已。

动情的女人就是这么笨,笨到无可救药啊……

“你……公司不忙吗?你不需要留在这里。”还能告诉他什么话?她只希望等会儿韩医生来时,他别在场。

雷钧静默地看着她几秒,薄唇又掀,“我没让韩医生来。”

“啊?”她微怔。

“我会安排你直接住进医院,做全套的检查。”

“什么?不用的……我又没事,为什么要住院检查?”这太荒谬。

雷钧轻扣她细致的下巴,瞳底湛光,淡淡道:“你可能怀了我的孩子,我要你和孩子健建康康,不允许出半点差错。”

“啊?!”这下方净芸完全愣住了。她还以为他仍被蒙在鼓里,不晓得兰姨请医生过来的用意。

“你……你都知道了……”她微微地喘息,眼睛瞪得圆滚滚。

雷钧英俊的脸庞似笑非笑。“亲爱的小芸,没有什么事可以逃过我的眼睛,特别是与你有关的事。”

她呼吸略促,红着脸,有些赌气地说:“又不确定是不是真有孩子……我不要去医院。”

“你非去不可。”

“我不要。”

“听话。”他声音一沉。

“不要!我不要去!不要去!不要去……”她迭声嚷着,弓起身子转向另一边,把小脸委屈地埋进柔软的枕头里。

近来,她变得很爱流泪,动不动就陷入低潮的情绪里。她也不想这样,但偏偏莫可奈何,害她越来越讨厌自己。

“你走开!呜呜呜……不要管我!走开啦……”他只会欺负她、伤她的心,她想和他断个一干二净,为什么这么难?心好痛啊……

不知过了多久,一只粗犷的大手抚着她的头,试着将她哭得好凄惨的小脸扳过来,她偏偏不从,委屈上心头,她忽地张口咬住他的手。

她咬得好用力,以为他会撤开,没想到他不动如山地由着她发泄,像是一点痛楚也感受不到。

怔怔地松口,方净芸瞪着深印在他手背上的齿痕,终于扬睫瞧向近在咫尺的男性面容。

“你……”不晓得该说什么好,她望着他高深莫测的脸,内心又是一阵疼,眼泪便如同泉水一般涌出来,迅速濡湿脸蛋。

“嘘……”雷钧薄唇轻勾,凑近舔吮那一串串晶莹剔透的泪珠,低柔道:“乖,听话,别哭了,小芸……”

他的双唇最后落在她的小嘴上,温柔至极又霸道至极地深吻着她、诱哄着她。

还能坚持什么呢?

方净芸在泪水中回应着他的热情,心早已不属于自己。

没有人能违抗雷钧的意思,尤其在他如此坚决之下,再多的抗议全是枉然。

方净芸最后还是乖乖听从安排,在医院五星级的病房里住了一晚,除检查是否怀有身孕外,也作了身体其他方面的健检。

检查的结果──她确实怀孕将近三个月,但体质冷寒了些,为能产下健康宝宝,怀孕期间,母体必须好好调养。

所以说,她近来情绪起伏、动不动就流泪,都是因为怀孕造成的……

躺在阳光怡人的顶楼花房里,方净芸一手搁在还不太明显的小腹上,幽幽想着。

她是今早被雷钧从医院接回别墅的。

医院五星级病房的“两天一夜游”,他大老板哪里也不去,一直陪在她身边……他这么殷勤,只是因为她肚子里的小生命吧?

心里好乱,对未来的路,她感到无比的迷惘。

原来该断得彻彻底底的两个人,如今多了一条小生命的牵扯,她想避得远远的独自带大这个小孩,却怕那个霸道的男人不肯善罢干休。

他心里喜欢的是别的女人,既然有了新欢,为什么不能放过她这个旧爱?

不,她根本算不上是他的“旧爱”,他说不定从头到尾都不曾爱过她,一切的一切,全始于她对他的迷恋,是她自己贴上他的,怨不得谁啊。

“唉……”轻柔叹息,她在贵妃椅上换了个姿势,迷蒙眸子怔怔看着不远处的一盆蝴蝶兰。

这顶楼花房养了好几盆娇贵的兰花,除兰花外,还有许多从国外引进的花种,以及修剪得极具特色的十来盆日式盆栽,花房的温度受到控管,永远如春天般宜人。被接回来别墅,在雷钧的监视下,她勉强把厨房特地为她准备的午餐吃进肚子里,跟着就趁雷钧在书房用电脑处理公事时,独自一个人溜到顶楼花房来。

未来该怎么走?离开他的心意还能不能坚定下去?她已经失去方向,又或者可以说,她从来不曾找到方向。

一抹阴影静谧笼罩过来,她微愕,侧脸一瞧,男人高大的身躯就立在贵妃椅边。

“怎么不在房里休息?”雷钧淡问,神情高深莫测。

“我……我觉得这里挺好的。”她习惯性咬着瑰唇,撑起身子坐起。

他长腿一跨,也跟着她坐在贵妃椅上,鹰般锐利的眼睛瞬也不瞬地盯着她。

“过来。”他简洁命令。

方净芸没立即动作,小脸浮现戒备。

“过来。”他又说,语气有着不容抗拒的力量。

这一次,方净芸终于乖乖挪动臀部,才刚刚靠近过去,整个人忽然被他扯进怀里,她忍不住轻呼了声,待她定下眼,发现自己已坐在他大腿上。

“你你──”她努力要找出话来指控。

“你的这里……有我的孩子。”他一掌扶着她的腰,一掌亲密地贴着她的腹部,低声说道。

男人古怪的神态和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她的心狠颤了一下,害她想说什么都忘记了,只会傻呼呼地任由他爱抚她的小腹。

“我要你健健康康的生下孩子,如果是男孩,他会是我企业的接班人,如果是女孩,她会是我的小公主。”

“啊?”她瞪大美眸,满是不解,一股酸楚同时弥漫胸口,不由得幽幽地说:“你以后如果结婚了,一定还会有自己的小孩,你不要跟我抢这个孩子好吗?”

雷钧抬起俊脸,灼热气息拂上她的小脸,低沉道:“我不用跟你抢,你肚子里的种是我播的,就是我的孩子。”

她脸颊晕红,秀丽的眉心莫可奈何地轻蹙,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但雷钧又快她一步地丢下话,“别再跟我提要离开我的这种蠢话,你离不开我的。更何况现在有了孩子,你除了乖乖待在这里养好身体,哪里也不准去,听见没有?”

方净芸撇开小脸不愿应允,下巴却立即被他扳回,迎面就是一记深吻,强迫她为他张开小嘴,任他汲取她瑰唇里的蜜津。

“唔……你、你可恶……”只会限制她这个、不准她那个。可恶啦!他对她究竟是什么样的感情?

nbs真只是把她当作一个方便泄欲的女人吗?

若真如此,为何对她如此执着?

肯陪伴他的女人多得是,真要去争,她哪里争得过人家?

好不容易稍稍抵开他的胸膛,她喘息着,努力找回声音,“我养得起孩子的,靠我自己的力量,我有办法照顾他……你喜欢那位蒂娜小姐,那是你的自由,我无权过问,但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我不想当别人婚姻里的第三者……拜托,你放过我吧……”

她的固执似乎又惹恼他了。

雷钧五官严峻,额角的太阳穴跳动着,眼底冒着两团火。

“什么叫作婚姻里的第三者?我都还没结婚,哪来的第三者?”

这男人一定要彻底伤她才罢休吗?泛湿的眼眶让她厌恶起自己,深吸了口气,她难受地说:“你打算娶那位漂亮的蒂娜,媒体都这么报导的。”

“我哪时说过这样的话?”他沉声问,圈在她腰侧的大掌蓦地缩紧。

“你……那天在饭店的大厅被各家媒体围堵,你明明已经承认,你是以结婚为前提和人家交往……”心在淌血啊!她如何能以平常心去面对他与别的女人的情史?

雷钧浓眉淡挑,严峻脸庞有些诡谲的神情,薄唇勾了勾,“那是记者的问话,我并没有承认。我只说,我会结婚,而且会在台湾举办婚礼──我没说要娶谁吧?”

“啊?”方净芸清丽的小脸一怔,兔儿般的大眼流露出几分无辜,片刻才鼓起勇气问,“你不是要娶蒂娜吗?”

“我为什么要娶她?”雷钧不答反问,眉宇间的不悦已退,那对鹰眼甚至浮现诡异的笑意。

“她……她长得很漂亮。”

“是吗?还有呢?”

“她应该很喜欢你才是。”

他双目微眯,看得她浑身不自在起来,这才沉静道:“你长得也挺漂亮,还有,你应该也很喜欢我,更何况现在肚子里又有了我的孩子……小芸,我看我娶你好了。你认为如何?”嗄?!

他、他他他他……他说什么?!

方净芸完全被吓住了,瞬间变成化石似的,张着小嘴,双颊红通通,傻呼呼地坐在他大腿上,动也没法动。

雷钧被她的反应逗笑,峻脸凑近,用鼻尖亲昵地磨蹭她粉嫩的小脸,温热的男性气息一波波喷在她敏感的耳畔。“需要这么震惊吗?反正我们认识这么久,在一起的感觉也挺不赖的,我迟早得结婚生下合法继承人,你肚子里现在就有一个,我很乐意娶你的,小芸……”

“不──”这样不对!一切都不对了!

方净芸痛苦地别开小脸。她多么渴望他的求婚,如今他真的开口了,她却只感到无边无际的疼痛。

她要的爱情不该是这样,但渴望一辈子和他在一起的梦想又同时折磨着她。

他永远没办法对她付出同等的感情吗?这就是她爱上他必须承受的代价吗?

如他这样的男人,永远高高在上,谁也无法在他的心房刻划任何痕迹吧……

“小芸,你除了嫁我,还有第二条路可以走吗?”雷钧不接受她的拒绝,也不想再听到任何抗拒的话从她的小嘴说出。

他再次扣住她的下巴,以唇封住那张玫瑰般的嘴,舌尖窜进那片丝绒里,缠卷着她的丁香小舌,汲取她内颊蜜津。

方净芸蹙眉嘤咛着,感觉他的手滑进她的衣襟,揉弄着她丰满的胸脯,长着厚茧的指腹不断拨拧着她的乳尖。

“嗯哼……”她难耐地轻颤,小手下意识攀着他的宽肩,体内的火焰瞬间被撩起,一股湿热感泄出腿间,小腹感到一阵诡异的空虚。

“小芸,你变得好敏感。”雷钧低语,嗓音听起来如此愉悦。

他总能让她娇美的身子产生奇妙的反应,知道这小女人完全抵抗不了他男性的魅力,他内心骄傲得很。

“才、才没有……”方净芸嘴硬地挤出话来,俏脸红得像熟透的番茄。经他爱抚而更形坚挺的双峰微微感到胀痛,他仍用粗手不断摩挲,让她难以克制地打着哆嗦。

“爱说谎的女孩。”雷钧叹了声,在她耳边喷气,“我们可以看看,你是不是变敏感了。”

他的魔掌伸进她裙底,触及早已渗出湿意的小底裤,他浓眉微挑。“小芸,已经这么湿了,你还嘴硬吗?”

“你……你不要这样……”她气喘吁吁,既想推开他,又想迎向他,矛盾的感觉相互冲击着,却怎么也抵挡不住他一波接一波的侵略。

“为什么不要?你也想要的,不是吗?”

“我们没在房里,会有人上来……”要是被兰姨看到他正在为她做的事,她肯定没脸见人。

雷钧低笑。“就算被看到,也没人敢出声打扰的。我的小芸,都在一起这么久了,为什么你还是这么害羞?”

他亲着她的嘴角,温柔得像在唱一首歌……

“你就要当妈妈了,还这么害羞?”她羞涩的模样让他恨不得一口把她吞进肚子里。

她就要当妈妈了呀……

方净芸被这句话深深敲动心房,想哭,想靠进男人强壮的臂弯里,让他宠爱着、呵疼着。

真的很难再去坚持什么,当男人对她如此温柔又轻怜蜜爱时,她的心满满全是他,只愿对他臣服。

“小芸,我喜欢你害羞的样子。”雷钧再次纠缠她的小嘴,手指已探进她的底裤,借着一片如翻倒蜂蜜般的湿滑爱抚那朵女性娇花。

“啊啊……”她战栗着,因他的食指和中指不停地交换挤压,勾引出她体内另一波湿潮。

在他双唇稍稍放松之际,她眸光泫然,通红的小脸无力地靠在他肩头,低喃道:“肚子里有宝宝,如果……如果做了,会伤害到宝宝的……”

雷钧牵动薄唇,“我问过医生,只要小心点,不要太剧烈,还是可以做。”

啊?!她扇睫扇了扇。“你连这种事都问清楚了?”天啊……

“这是大事,关系到我们的‘性福’,当然要问个清楚明白。”

“你你你……”她真是无言到了极点。

他用力啄吻她的香颊,眼底的火烧得更旺。“我不会伤害到宝宝的。”

她咬咬唇,还来不及反应,他的长指已缓缓滑进她的花径里,被紧窒又不可思议的温暖紧紧里覆。

“啊……”她小脸整个窝进他颈窝,仿佛抵受不住。

“小芸,别怕,让我爱你……”

他诱哄的话飘进她耳里,明明知道他口中所谓的“爱”,指的是爱她的身体,爱两人彼此交合时的快感,但听见这个神奇的字眼,她还是感动了,瞬间明白,她这辈子想要离开他,恐怕永远也无法办到。这可悲的爱情,即便他疼惜她只因为肚子里的孩子,她也认了。

别再去坚持什么,顺应内心的渴望,想和他一辈子在一起,永远陪在他身边,那就答应他的求婚吧。

他们俩的婚姻,虽然无法相爱,但至少还有一方爱着另一方……

“钧,爱我……求求你……”她主动渴求,身子如蛇般在他大腿上扭摆。

雷钧低沉笑了。“别急,我会满足你的。”随即,他的指挤入更深的地方,慢条斯理地抽动起来,那缓慢的节奏几要将人逼疯。

“小芸,你里面好小、好热,而且真的好湿……”伴随着粗指的抽chā,他的拇指不断磨蹭她顶端万分敏感的小珠蕊。

“啊啊……钧……”

“舒服吗?小芸……我要听你说。”

“嗯哼……”她逼自己挤出话,“好、好舒服……”全身像被电流急速贯穿。

她的坦诚让男人得意地扬唇。

“还想要更多吗?”

“要……钧,我要……求求你……”每颗细胞都被唤醒了,她彻底感受到他的存在。她要他。

“求求你……”她轻泣不已,楚楚可怜的神态带着纯然的性感,让男人“硬”是了得。

“我可爱的小芸,我会满足你,让你好快乐的。”当然,他也一定会得到他要的快乐。

那一波波极致的、无可比拟的快乐……

顶楼花房里,一阵阵粗嗄与细腻交织的喘息声响起,在那些花花草草的簇拥中,芬芳的香气沾染情欲的气味,轻易蛊惑人心。

“钧……我好热……好难受……”方净芸半跪在贵妃椅上,两手抓着椅背。

她的裙摆已被推高到腰部,被爱液濡湿的小底裤挂在一只雪白的脚踝上,毫无遮掩的俏臀如一幅最淫荡的诱人画作,那嫩白的臀瓣中间绽开一朵娇艳的花儿,微微地开合着。

雷钧站在她身后,在彻底爱抚过她柔媚的身躯、唤醒她的欲望后,他也已到了临界点,渴望埋进她温暖的体内,与她结合。

“小芸,我在这里……”说着,他拉下裤头拉炼,解放腿间早傲然挺起的力量。

他轻扶着肿胀的欲望,一寸寸慢慢逼近那朵晶莹剔透的艳花,跟着奋然往前一送,完全占有了她。

“啊啊──”瞬间的充满让方净芸仰头叫喊出来。

“喜欢这样吗?”雷钧慢慢推送,徐缓地浅撤,又坚定地再次埋入,不断重复着。“小芸,我要听你说,喜欢我这样爱你吗?”

“嗯……”他明知道的,却要她亲口说出羞人的话。

“说出来,让我听见。”他诱哄着。“我……我喜欢。钧……”他是那么强壮,像一把狂火烧进她身体里,搅弄她所有知觉,把她推得高高的,仿佛在云端飞翔。

“喜欢什么?”他嗓音略带笑意,低沉好听,轻握她的腰肢,他埋在她体内扭转,享受被全然包里的惊人温暖,也让她细致的花径内壁受到彻底的刺激,哄出更多的春潮。

好舒服……怀孕让她变得比平常更加敏感,他每一下动作都牵扯住她一切神经,害她腿间泛滥着、收缩着,把他含得好紧。

“我喜欢你……喜欢你在我里面……我喜欢你这样爱我……”就算仅仅是肉体上的眷爱,此时此刻,她也甘愿了。这样疯狂、背德又甜蜜的体验,只有这个霸道又英俊的男人能够给她。

雷钧的呼吸声越来越粗嗄,摆动健腰,他进出的力道加重了,每一下都侵入到花径的最里端,带出潺潺春意的同时,也把她的灵魂掏空。

“啊啊──”

娇声浪吟不断从那张可爱的小嘴中倾泄,雷钧俯身过去,与她侧转过来的瑰唇深深纠缠,两掌爱不释手地揉抚她的丰乳,那沉甸甸的触感让他加倍兴奋。

他挺腰撞击她的臀儿,用那骄傲又火热的男性来回磨蹭她湿透了的花径,肉体拍击声、粗嗄的呼吸声和承受不住的娇吟同时在顶楼花房中回荡。

“钧……轻一点,有宝宝……求求你轻一点……”

方净芸头晕目眩,藕臂再也支持不住了,双手一松,任由娇媚的身子趴倒在椅上。

雷钧干脆将她抱起,让她背对着他跨坐在大腿上。“别怕,我会小心的。”

他亲亲她汗湿的小脸,环住她的腰,继续在她腿间进出,力道已缓和许多,但每一次却那么深长。

“嗯……我没有力气了……”方净芸往后一仰,柔若无骨地靠进他怀里,眼角因过多的喜悦而渗出泪水。

雷钧舔吻她通红无比的小脸,吮着她可爱的耳垂,低嗄道:“就要到了,小芸……我会给你快乐,带你飞翔……”他一手捧着她晃动的美乳,一手移到两人结合的腿间,在她最敏感的那一点上头轻拢慢捻,激起惊人的战栗。

方净芸蹙眉哼叫着,不由自主挺起纤腰,突然,男人加快冲刺,那律动又短又促,在她发烫的幽穴里翻搅。

“钧!”她尖叫,如紧绷的弦猛然断裂。

模糊间,她捕捉到雷钧粗嗄的低吼,潮湿的花径开始克制不住地收缩再收缩,她用力地绞紧那股男性的力量,逼他释放。

男人的吼声忽地飘高,埋在她体内的部分开始抽搐。

“啊……”在两人同时的叫喊中,他灼热的前端在她身体里喷出浓浆,把精力完完全全泄放在她细腻的园地里。

爱欲的高潮瞬间降临,如电流的快感窜上,他们战栗不已……两具彼此滋润过的身躯仍紧紧交缠着,雷钧占有性地将怀里虚脱的小人儿圈护住,薄唇在她红潮满布的小脸上印下一个又一个蝶吻,低喃着属于爱人的言语……

在这一刻,方净芸几乎能说服自己,其实她早已得到男人的真爱,她几乎相信啊……

***

雷钧是个行动派的男人,一旦下了什么决定,事情必会以他期望的方式快速进行。

因此,在确定方净芸怀孕、将她从医院接回别墅的隔天,他便对外公开即将结婚的消息,婚礼也尽速筹备中,打算在一个礼拜后迎娶新娘子。

这个消息自然震惊了整个商界和娱乐界。

媒体记者无所不用其极地想要从雷钧口中问出新娘子的身分,大家对于新娘不是名模蒂娜都感到万分错愕。

“雷先生,您之前不是和蒂娜小姐热烈交往吗?为什么突然宣布和要另一位小姐结婚?您对蒂娜小姐有没有什么话要说?”

这几天,雷钧走到哪里,记者就追到哪里,如一群见到蜜的苍蝇般紧缠着他不放。一向脾气不太好的雷钧,面对众家媒体的紧迫盯人,这一次倒显得轻松大方,也挺愿意谈的。

英俊脸庞展露出魅力十足的浅笑,他慢条斯理地说:“我和蒂娜小姐只是单纯的朋友,并不如外界所传闻的那样。事实上,我和她从来没有交往过,只不过一起吃过几次饭而已。”

另一名记者紧追着问,“但蒂娜小姐说了,您很喜欢她,还准备向她求婚?”

“那是她主动放话。我只是挺欣赏她工作的态度,至于求婚,我想她八成是误会了。我早就有交往多年的女朋友,下个礼拜我们就要结婚了。”

记者眼睛发亮,“雷先生的未婚妻到底是谁?我们都见过吗?”

雷钧笑了笑。“她是我金屋藏娇的宝贝,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带出来给大家看?我占有欲很强的。”

“哇啊……看来您很爱她呢!”

雷钧笑意更浓,眉目间淡淡地泛开教人猜测不出的东西,低语着,“就是因为爱她,所以才要赶紧把她娶进门啊。”

谎话。

他说谎应付记者的模样是如此老练、如此自然,让每个人都信服了。

方净芸盯着电视荧幕上侃侃而谈的男人,内心既甜又苦。明明晓得他在说谎,但可悲的心还是融化在那样的谎言中。

就要嫁给他了呀……至少,他们之中有一个深爱着另一个。

既然已作了决定要待在他身旁,那她就要让两人都快乐,往后,还有他们俩的孩子加入生活,即便他对她没有感情,她还是期待未来的。

她会很爱、很爱肚子里的小生命,就如同她用尽全身力气去爱他一样,都是一颗永不后悔的心。

关掉电视,她刚放下摇控器,兰姨走进起居室,身后跟着一名身材修长、西装笔挺的时髦男士。

“小姐,是‘米兰时尚’的负责人亲自拿礼服过来,要请小姐试穿一下。”兰姨说。

方净芸认得对方,是目前在台湾十分活跃的一名专业造型师,她常看到他上节目,就她所知,对方应该是一名男同志。

“哈啰。”专业造型师对她露出爽朗微笑,主动打招呼。

她也回给对方一个温暖笑意,心想着,也不过试礼服而已,不晓得雷钧做了什么,竟然要人家亲自跑一趟,她心,她心里真是有些过意不去,同时也觉得暖暖的,有种被珍惜着、宠爱着的感觉。

方净芸,你越来越喜欢活在自己编织的美梦里了……她不由得苦笑,见那位大牌造型师已兴致勃勃地从衣套中摊出一件好美丽、好优雅的白纱礼服,嘴里不断高昂地叙说着,她赶紧收敛心神,仔细地听对方说些什么。

这是她的婚礼,一辈子,她只会有这么一次。嫁给那个不爱她的男人,她也曾挣扎过、痛苦过,但最后还是妥协了,因为这一生,她只会爱他一个,他的爱不能强求,但她对他的爱却源源不绝,永生不断……

开心一点吧,她要好好珍惜每个爱他的过程。

***

试礼服的过程很顺利,基本上,方净芸对于造型师提出的建议接受度颇高,一下子就把所有的细节都敲定了。

造型师一走,兰姨马上端来一大碗刚熬好的鲜鸡汤,盯着她喝光光。

她现在是一人吃、两人补,母体得顾好,将来生产时才不会辛苦。觉得有些疲乏,她回卧房躺下,头一沾枕,意识几乎马上就模糊了,这一觉睡得很沉,一直到感觉到有人温柔地抚着她的颊,她才缓缓掀开眼睫。

雷钧不知什么时候进来的,西装外套随意丢在单人沙发上,领带松垮垮的,衬衫的扣子也解开两颗,看起来潇洒得不得了。他坐在床边凝视着她,目光深幽幽,薄唇扬起一抹奇异的弧度。

“睡美人,你再不醒来,我要吻醒你了。”拇指轻拨她的瑰唇,他的指尖粗糙却温暖。

方净芸小脸嫣红,眨眨迷蒙的眸子,细声嚅着:“你怎么来了?公司没会议要开吗?”

他愉悦地把手上那只昂贵的精工表抵在她面前,半开玩笑说道:“亲爱的小姐,都已经过了下班时间了,老板要休息,不想开会。”

“啊?”她微怔,才发现下午这一睡竟然足足过去三个多小时。“老天,我睡了好久……”

她小脸更红,微微想撑起上半身,但男人有意无意地压住被单,害她有些动弹不得。“钧,你可不可以……”

“不可以。”

“啊?!”她只是想请他“好心”的挪一挪位置啊。

雷钧倾身,将娇小的她完全困住,鼻尖亲昵地蹭着她的俏鼻,似笑非笑地说:“怀孕让你变得嗜睡,最好也能让你变得嘴馋,这样要养胖身子就容易一些了。”他啄了她的小嘴一下,声音哑哑的,“你睡着的样子好可爱,真想张口把你吞进肚子里。”

方净芸心跳加快,呼吸不顺。

老天,她从没有一刻觉得眼前的男人如此充满魅力,那对深邃的眼睛仿佛要望进她灵魂深处……才被他的气息笼罩而已,她就已经觉得快要晕厥,甚至全身发软。

“你……我、我我又不是……又不是食物。”她一句话说得“里里落落”。

雷钧勾起薄唇。“谁说的?你就是我的食物。”

嗄?!她脸蛋红得快要冒烟了,刚睡醒的大眼睛有些无辜,像小鹿斑比。

“你肚子如果饿了,兰姨应该已经请厨房准备好晚餐,我们……我们可以下楼吃晚饭……”

“如果我只想吃你呢?”他真是逗她逗上瘾了。

以前在一块的时候,肉欲横流的快感总是迅速地掌握一切,雷钧清楚明白,他眷恋她曼妙的身体,眷恋每一次埋入她体内、占有她温柔的感觉。

她仿佛为他而生,两人的身体是如此的契合,每每她在他身下扭摆呻吟,那泛红又楚楚可怜的小脸总能把他逼至疯狂。

但自从前阵子两人发生冲突,她开口要离开他、求他放过她,他内心对她强烈的占有欲猛然涌起,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潇洒地放她走,直到那时,他才仔细思索对她到底是怎么样的感觉。

她是他的。

她的温柔和美丽只属于他一个。和她结婚似乎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更何况,她肚子里有他的孩子。方净芸猜不透他脑中想些什么,努力要平息跳得太快的心,咬咬唇儿说:“你……你不能一直要、一直要……我们昨晚才、才做过,而且不只一次,你可不可以别要那么多……”说完,她全身差不多也红透了,从头顶到脚趾头,每颗细胞都涨红中。

雷钧低沉地笑出声音。“老天,你好可爱。”

他再也忍不住,吻住她甜美的嘴儿,诱哄着她为他开启,让他温暖的舌能徐徐喂进她口中,卷吮着那丁香小舌。

方净芸根本没想过要抵抗,由着他细吻着,然后慢慢燃起炽烈的反应,变成她纠缠着他的唇舌不放。

这是个十分煽情的热吻,在他慢条斯理地退开时,两张嘴还牵引出几缕银丝。

“小芸,你不能怪我一直要、一直要,谁教你这么软、这么香、这么可口。”他叹气,又坏坏地说:“要不是顾虑到你怀着孩子,我真想用很变态、很疯狂的方法要你……我喜欢听你达到高潮时的叫声,那个时候的你很迷人、很性感,你知道吗?”

“你……你一定得说这些吗?”害她脸红个不停。讨厌啦!

他性感地挑眉,“你不要我说,要我直接用做的吗?”

她瞪大美眸,“才没有!”

“说谎是不好的行为哟。”

“我才没有说谎。”恶人先告状!他自己都在记者采访时猛说谎话,现在还来指控她?

“哈哈哈……”雷钧爽朗笑出,峻脸的线条忽地软化下来。好帅、好英俊……方净芸被他开怀畅笑的神态深深吸引,原本她就爱着他,此时此刻更是芳心大震。

她面颊猛地泛红,渴望瞬间如野火燎原般扩散。

想也没多想,她藕臂主动揽住他的颈,勾下他的脸,柔软瑰唇用力亲吻他好看的嘴。

雷钧不由得瞪大眼,对她的主动感到气血奔腾。

“我爱你……”她轻叹地说出爱语。

不后悔,她就是爱他。

尽管他现在对她的轻怜蜜爱全是因为孩子,她也觉得被疼惜了。

既是如此,就让她活在有他的梦境里吧,别去在意太多,顺从内心的渴望,专注地爱着他,这么一来,她会更快乐些……

“小芸,再说一次。”雷钧低声要求。他从来不知道自己这么想听那三个字──不是没有女人对他说过,但他向来嗤之以鼻,而那短短的一句从她嘴中逸出时,却神奇地震撼了他的心魂。

她从一开始就深深受他吸引,这一点,他心中明白。

她让他金屋藏娇,过着几乎是隐居的生活,生活的重心也几乎只放在他一个人身上,但这还是第一次他听见她亲口对他说出──我爱你。

“钧……我爱你。”方净芸顺遂他的心愿,低柔又说,细瘦的臂膀紧紧拥住他不放,温润的泪就这么溢出眼眶。

“我爱你呵……”好爱、好爱他,爱得心都痛了,却也甘愿永远承受这番痛楚,只求其中淡淡的甜蜜。

忽然间,男人健壮的臂膀用力抱住她,那力道仿佛要将她挤压到他的身体里。

雷钧没有说话,俊脸埋进她馨香的黑发中,粗嗄的呼吸在她耳畔响起,强壮的心跳一下下撞击胸口,也同时撞击着方净芸的胸房。

这样的拥抱,比任何一次肉体交缠的性爱还要具有震撼力。

无形中,一股甜美又强悍的力量悄悄扯痛两颗心,也悄悄把两颗心拉在一起,在不知不觉间已心心相印……

明天就要举行婚礼了,方净芸心中有说不出的滋味。

跟在雷钧身边三年多,为了爱他,她甘愿辞去原本的工作,过着半隐居的生活,只当他的小女人,静静渴求他的爱情,如今真要嫁给他,她还是觉得有些不敢置信。

“宝宝,我们要过得快快乐乐的。”一手保护性地搁在小腹上,她粉颈微垂,小脸染着淡淡的母性光辉,正试着和肚子里的小生命说话。

自从知道怀孕后,她常常有这样的举动,有些憨,她晓得,但就是喜欢这么和孩子说话。

她好爱这个孩子,也好爱孩子的父亲……

别墅的顶楼花房里,好几朵红玫瑰同时绽放,美丽极了,像是在庆祝她即将到来的婚礼。

他或许不爱她,但她相信,他一定会是个很好的父亲,会让他们俩共同孕育的孩子在健全的环境中快乐长大。

“宝宝,你知不知道,妈咪这几天好可怜啊,每天都要喝好多黑呼呼的中药,还要吃好多补品,吃得妈咪好饱、好饱,想要出去外面散散步,你兰姨婆盯人盯得好紧,还有你爹地……他更坏,连让我下床都不肯。”

虽然发出小小怨言,但话中更透露出淡淡的甜蜜。这几天,雷钧管她管得牢牢的,要是他大老板不在家,底下负责“监视”她的“军曹”也不会让她太好过。

“明天爹地和妈咪就要结婚了,宝宝,你高不高兴?”

阳光亲吻着她粉嫩的颊,她整个人沐浴在暖暖的光线下,不由自主轻哼着柔软音调,像是要唱给孩子听。

片刻后──一阵争吵声从屋外传来。

方净芸不明究理地推开花房的小窗往下望,看见一名身材窈窕的时髦女郎不知怎么闯进外头那道大铁门,还不顾别墅里工作人员的阻挡,试着要闯进屋里来,现在正跟挡在屋门口的兰姨发生冲突。

“让我进去!我知道那女人在这里,我倒要看看是什么货色,让我进去!”女郎高分贝地尖叫着。

方净芸一怔,认出对方,是那位叫作蒂娜的名模。

这是怎么回事?她是专程来找她的吗?

兰姨冷着脸应付,像是不愿跟蒂娜多说,只吩咐家里的司机先生和整理花圃的管理员把发疯的女人架出去。

“谁敢碰我?!我要见那个婊子,没见到她,休想要我走!”再美丽的女人一旦丧失理智,那张美脸只剩下丑陋。

“把她赶出去。”兰姨再度命令,两个长期受雇在别墅工作的员工同时出手抓住蒂娜的臂膀,硬要把她架走。

就在这时,大受刺激的蒂娜忽然发狂般又踢又踹,对着抓她的人又捶又咬,突如其来的蛮力竟让她成功挣脱箝制。

蒂娜一头撞向挡在门口的兰姨,把人撞倒后,随即冲进屋里。

“兰姨!”方净芸刚好从顶楼花房奔下楼来,原是要弄清楚发生什么事,却亲眼目睹兰姨被撞倒跌坐在地,想也没想忙要跑过去。

“小姐,快回楼上!”忍着腰痛,兰姨吓得赶紧回头对着屋内大叫。

“就是你吗?你就是被雷钧包养多年的烂婊子?”蒂娜两眼冒火地紧盯着方净芸,在方净芸欲要跑到门外时,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快放开小姐!你想干什么?!”跟着冲进屋里的司机和花圃管理员急得大嚷,气得要冲过来扳开她的手。

蒂娜竟从臀后的口袋里拔出一柄蝴蝶刀,直接抵在方净芸脖子上。“别过来!谁敢过来,我就割断这臭婊子的喉咙!”

一干人吓得大气都不敢喘。

方净芸小脸瞬间惨白,手心都冒汗了,内心仍拚命要自己冷静下来。

“蒂娜……”她试着温柔地唤着她的名字,深吸了口气才又小心地问,“有什么事我们可以坐下来慢慢谈,你冷静一点。”

“谈?有什么好谈的?!我要雷钧马上来这里,我要他来!听见没有?!”

生怕眼前这疯女人会伤害到方净芸,兰姨忍着腰痛爬起来,忙道:“我马上联络先生回来,你先放了小姐。”

蒂娜冷哼,“放了她?没这么容易!”丢下话,她扯住方净芸的头发,威胁地说:“跟我上楼去,除了雷钧,谁也不准上来!谁要敢跟上来,我就挖掉这贱人的眼睛!走!”

“小姐!”兰姨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方净芸脚步踉跄地被蒂娜拖上楼梯,她回眸对着兰姨微微颔首,似乎要兰姨别太忧心。

“走!”蒂娜用力扯她的头发,她忍着疼,乖乖遵从对方的指令。

见方净芸被挟持到二楼去,兰姨早忘了平时的端庄及冷静,忙冲向桌边抓起电话,抖着手按下雷钧私人手机的号码。

她内心不断祈祷,千万别出事……千万别出事啊……

雷钧接到电话后,丢下进行到一半的重要会议,风也似地飙回别墅。

他简直不敢相信这一切,听到方净芸遭挟持,他神经瞬间绷得死紧,一颗心紧张得都快跳出喉咙。

都是他的错!

是他没有尽到保护好小芸的责任。要是小芸受到伤害……不!他不敢想,也拒绝去想,他不能忍受那样的事发生,他要她好好的、完整无缺地回到他的怀抱里。

“小芸……”低唤着方净芸的名字,雷钧加足油门连闯好几个红灯,一路上没出车祸算他运气好。

当车子飙回阳明山上的别墅时,兰姨和别墅里的其他员工正焦急地聚在楼下起居室。

见到雷钧回来,兰姨稍稍松了口气,忙跑向前,“先生,她们在楼上,那个疯女人不准任何人上楼,只准你一个独自上去。要先打电话报警吗?”

“不。先别惊动警方,我上去看看。”

努力稳住心绪,他强迫自己压下那无边无际的恐惧感,脱下西装外套,解开两颗衬衫衣扣,做着深呼吸,然后单独爬上二楼。

“谁?!”才听到脚步声,蒂娜已厉声问。

“是我。雷钧。”卧房的门大剌剌地开启,他走至门口,看到的景象让他心如刀割。

房里,方净芸双手双脚都被丝袜绑住,她被迫跪在床上,蒂娜扯住她的头发,手里亮晃晃的蝴蝶刀紧贴着她的嫩颊。

“放开她。”雷钧费了番功夫才让声音持平,精利的眼直勾勾盯着一脸狂乱的蒂娜。

他努力将所有的心思放在蒂娜身上,不让自己分神注意到方净芸,怕会因为太过担忧她而失控做出错误行动。

他必须冷静,即便那对他来说几乎比登天还难。

“你不是要我来吗?现在我来了,你放开她。”他走入房中。

“站在那里别动!”蒂娜咆哮着,手中的刀子乱挥。

雷钧胸口一凛,连忙定住不敢再动。

方净芸看着这一切,几度想张口说话,又怕惹得蒂娜发狂,只能担忧无比地注视着雷钧,内心不住地祈祷──她不能出事,她要平平安安地生下健康的小宝宝,她也不能眼睁睁看着雷钧出事,他是她最心爱、最心爱的人啊!

老天,求求您帮帮我吧……

“你说要娶我的!”蒂娜再度咆叫,漂亮的眼此时看起来好恐怖,充满怨恨。“你明明说过的!”

“我没有。”雷钧冷酷地说。“你心里很清楚,我只有两次在宴会结束之后,基于礼貌开车送你回家,后来又单纯吃过几次饭,我从没说过要娶你。”之前所以一起吃饭,还是因为出外用餐时正巧碰到她,基于礼貌,他才开口邀她同桌,没想到会惹来这些事。

“你要娶我的!你要的!所有人都知道你要娶我!”蒂娜脸蛋通红。

“那些都是八卦媒体捏造出来的,你在娱乐圈应该很明白,我们从未交往,我也从未说过要娶你。”

现实如此残酷,一直活在自己所编织出来梦境里的蒂娜根本不能承受。

“你不肯娶我,是因为这个女人吗?好……很好!哇啊啊──”她毫无预警地发出凄厉尖叫,说发难就发难,压住方净芸,手中的利器眼看就要刺入她的后背──“住手!”

被压制在床上,方净芸脑中一片混乱,她下意识缩紧身躯,努力要护住自己的小腹,男人惊怒的叫声响起,还伴随着女人高分贝的疯狂尖叫。

她完全不晓得发生什么事,只知道自己被一具强壮的身躯密密覆盖。

她拧眉闷哼了声,跟着听见杂沓的脚步声跑上楼来,然后是一阵惊呼和混乱交杂震响。

待她回过神来,喘着气小心翼翼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被雷钧护在身下,蒂娜已被及时冲上来的司机先生和花圃的管理员架到一边,嘴里仍不断叫骂着。

“贱人,我要你死!你怎么不去死?你去死啊!雷钧只能娶我一个,他谁也不能娶!我要你死!啊啊──”她两只脚又踢又踹,但这次架住她的人有所防范了,不再让她轻易挣脱。

跟着大家一起冲上来的兰姨白着脸,不由得惊呼,“先生!您的背!”

他的背?!

方净芸的小脑袋瓜仿佛被敲打了一下,所有思绪倏地全部归位。

“钧?!”她喊着他,从他怀里撑坐起来。这一看,方净芸小脸瞬间苍白如纸──那把蝴蝶刀没刺中她,却深深没入雷钧的肩头,血液迅速染红了他的衬衫。

老天……方净芸觉得自己快晕了。

“我没事……你好好的没受半点伤,我就安心了。”他还有心情对她微笑,五官仍那么英俊好看。

粗掌心疼地抚着她冰凉的脸颊,雷钧高悬的一颗心终于落下来。

他的小女人安全了,还有什么比这个更重要?

***

在众人冲上楼前,兰姨已忍不住,自作主张报了警。

大家合力制伏蒂娜后,警察随即赶至,接手整个状况,雷钧则被紧急送往最近的医院处理肩上的刀伤。

“幸好是刺中肩膀,没有伤到重要器官,只要伤口保持干净、干燥,定时换药,慢慢就会恢复了。”虽然雷钧已由医院返回,兰姨仍特别打电话请家庭医生过来一趟。此时,韩医生面带微笑地检视完雷钧肩上那道伤,正淡淡交代着需要注意的事项。坐在一旁的方净芸好专心地听着,苍白的小脸尚未恢复原有的红润。

她真的被吓到了,心脏直到现在还怦怦乱跳,可怜的唇瓣都快被自己咬出印子来。

韩医生收拾好公事包站起身,仍笑着说:“我都打算明天要来参加两位的喜宴了,没想到突然接到这样的消息。我看明天的婚礼得延一延,你肩上的伤口虽然不大,但还挺深的,就窝在床上当几天乖宝宝,别乱动吧。”

“小伤,死不了。”雷钧满不在乎地耸耸肩,没想到这一耸,耸得他五官都皱成一团。

该死!还真是挺痛的。

“不要乱动啊。”方净芸吓得忙出声阻止,眉眸尽是担忧,仿佛又快哭了。

“没事的话,我走了。”韩医生笑着摇摇头,转身走出房门。

方净芸基于礼貌欲起身送送人家,小手蓦地被雷钧握住。

韩医生像是背后生了眼睛似的,笑道:“别送我啦,熟门熟路的,我自己走得出去。方小姐还是好好安慰一下你未婚夫吧。”

“我──”方净芸来不及多说,只能红透小脸看着房门被合起。房里终于只剩下她和他两个。

柔荑被他握在掌心里,温暖的感觉悄悄漫上心头,方净芸咬咬唇不愿哭的,但眼泪完全脱离她能控制的范围,无声无息地顺着匀细的颊滑落。

雷钧低叹。“怎么又哭了?”

从他受伤、送医急救、到返回别墅,她的泪水就一直困扰着他,让他胸口泛疼。

“乖……别哭了。”他抬起手指拭着她的泪,跟着把她轻垂的小脸抬起,仔细看着她。“没事,我好好的,就在你面前。”

方净芸羞涩地吸吸鼻子,反手握住他的大掌,拉近唇边,虔诚地亲吻着他的手背。“我不要你受伤……”

雷钧心窝一暖,甜蜜的滋味不断滋生着。

顾不得肩伤,他一把将她拉进怀里,用力锁抱。

“小心!”方净芸吓了一跳。

怕他会弄疼自己,她挣扎着想从他怀中离开,又怕再扭动的话会扯得他肩膀更痛,只好乖乖由他抱着。

“你真是的,受了伤还要乱动……韩医生说了,要你好好休息,你怎么可以──唔唔唔……”唉唉,这男人实在有够不安方,竟色色地“吃”起她的小嘴来了。

她内心叹气,两片玫瑰般的唇儿还是温驯地为他开启,让他的气息盈满她的小嘴,让那熟悉又好闻的味道安全地笼罩着她。

许久、许久,雷钧才抵着她柔唇,哑声道:“小芸……我应该好好保护你,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和惊吓,我没想到蒂娜会查到这里,还闯了进来……小芸,对不起……”

这骄傲的男人正在向她道歉。

方净芸有些哽咽,近近望着他英俊的面容,一时间被柔软的情绪淹没,想哭的感觉又翻涌上来。

“你……你没有对不起我,你有保护我啊,还有我们的小宝宝……钧,谢谢你……”

“老天,你竟然对我说谢谢?”雷钧浓眉飞挑,似乎很不能相信。

“我本来就应该谢谢你啊。”哪里不对了?

这会儿,换雷钧喉咙有被硬物梗住的感觉,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这个心无城府的小女人,属于他的小女人,怀着他骨肉的小女人,总有本事一次又一次拧痛他的心,让他一向冷酷的心融化在她的温暖里,让他越来越不能自已,把满腔的感情全倾注在她身上。

是她让他体会到种种人世间奇妙的感情。

这就是所谓的“爱情”吗?

她说,她爱他。那他呢?

对她的感觉除了占有外,如今又多了怜惜、心疼,兴起想宠她一辈子,让她永远幸福美满的念头,所以“爱情”对他而言,再也不是空泛的两个字,是真真实实存在着。

她爱上他,他占有她的身心,相对的,她在不知不觉间也攻陷了他的。

他们彼此相爱着……

“钧,你怎么了?”方净芸对他突如其来的沉默有些不解。

“我只是在想,你如果真心要谢谢我,那就得乖乖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她扬眉,心脏咚咚地猛颤了两下,因为发现男人阒黑眼底此时竟闪烁着极其诡异的光彩,好像……好像很不怀好意。

雷钧勾起薄唇,邪气地说:“你主动帮我灭灭火。”

“啊?!”她小嘴微张,过了三秒钟才弄懂他的“主动”和“灭火”的意思,纯洁的小脸瞬间爆红,头顶都快要冒烟了。

“你、你受伤,不能做啦。要是……要是太激烈,一定会把伤口扯痛的。”老天,怎么她也莫名其妙地口干舌燥起来?

“所以才要你主动啊。好不好?”雷钧竟然也懂得“卢”了,像个要不到糖的大男孩,帅气又可爱。

方净芸心跳越来越快,努力想着话要劝退他,雷钧继续“卢”下去──“小芸,我肩膀痛还有办法忍,但我那里胀得好痛,你不帮我,我会很可怜的……你忍心吗?”

“你……你赖皮鬼啦!”唉,她哪里拒绝得了他的请求?

“没有赖皮,不信你摸摸看。”

拉住她的小手,硬是扯到他鼓起的胯下,雷钧目中的火窜了窜,嗓音突然变得低沉。

“小芸,我渴望你、需要你,你是不是也渴望着我、需要我?”

他底下早已经撑起“帐篷”,隔着裤子,那坚硬灼烫的感觉仍真切地传递到她的掌心,让她也跟着悸动不已。

“嗯……”咬咬唇,方净芸终于害羞地承认。

雷钧欢呼一声,猛地揽紧她的腰。

“你别动。”她连忙出声制止,眸中的关怀显而易见。

这一次,雷钧听话得很,靠着枕头半躺在床上,他放松圈抱她的力道,决定由她自由发挥,主动出击。

“小芸,爱我吧……”他笑得邪气又性格,充满期望地等待着。

方净芸羞涩地低垂粉颈,脸红心跳。

她会爱他,好好爱他,让他快乐得不得了……

男人半卧在大床上,裸露的身躯精劲有力,身材比例修长,如太阳神阿波罗般完美性感。

他喉中发出粗嗄喘息,着火般的双目瞬也不瞬地紧盯着跪伏在他腿间的小女人,后者与他一样赤身裸体,晶莹剔透的肌肤染上一层美丽的粉红色,她跪趴在那儿,正专心又卖力地“伺候”着他。

“小芸……”雷钧低唤着,伸手撩开她的长发,想看清楚坚硬又热烫的自己如何被她甜蜜小嘴包含着。

眼前的景象让人血脉偾张。

一双柔绵小手圈套着他骄傲的男性,慢条斯理、上上下下地套弄着。

然后,是她灵巧无比的丁香小舌,她如可爱的猫儿般探出舌尖,一下下舔拨他的顶端,在他忍不住发出阵阵低喘时,瑰唇儿一张,将他整个含进那细腻又暖热的小嘴里。

方净芸努力舔吮着,但他实在太壮硕,再怎么调整姿势,仍无法完全把他的火热融进她的樱唇,只好借助小手的爱抚,“照顾”着他的每一寸。

好舒服啊……

这真是既痛苦又甜蜜的折磨。

雷钧半眯双眸,大手也按捺不住爱抚她凝滑的肌肤。

“小芸,坐上来。”他要她,全身上下每颗细胞都呐喊着要她!要她!要她!“我等不了了……”

方净芸抬起通红的小脸,轻应了声,唇边有抹得意的笑。

原来,她也有办法让这个骄傲的男人低声乞求她吗?

“你是病人,要乖乖的,别乱动喔。”

软腻地喃语着,方净芸轻轻将男人推倒在大床上。

她先是用一身细腻的肌肤为他按摩,蹭着他腰腹和大腿,然后丰满的美胸贴着他的身体,直滑到那片宽阔的男性胸膛,引起他一阵战栗。

“小芸……原来你这么坏。”雷钧苦笑,仍被她圈握住的男性差一点因她的挑逗倾泄出来,“你真的学坏了。”

方净芸对着他无辜又娇媚地眨眨眼。“我变坏了,你喜欢吗?”

男性薄唇性格一扬,他目光更深浓。“喜欢……我当然喜欢。”

她轻笑,笑音悦耳性感,一只玉腿忽地跨过他的健腰。

“钧,我也不想再等了,我也好想要你……”

热热地吐气如兰,她美眸专注地与他相望,底下的手小心翼翼地扶住他一柱擎天的火柱。

她缓缓放低俏臀,让湿润的蜜口包含他,跟着纤腰一沉,在她的蹙眉媚吟和他的粗嗄低喘中,两人终于变成连体婴。

他侵占了她,而她迎含着他,春潮般的爱液湍流而出,濡湿了彼此。

“老天……小芸,你怎么还是这么紧?”紧窒的包围让雷钧全身发颤。

“人家……啊啊……人家也没办法呀……”方净芸坐直腰身,这个姿势让他更加贯穿她,淫媚的叫声忍不住逸出娇唇,而她被填满的花径更是又湿又热,内壁仿佛有股贪恋的力量吸吮着他的粗壮,不让他撤走似的。爱抚着她雪白的大腿,雷钧忍受不住地顶起腰,让方净芸又是娇喊出来。

“钧……”她双手抵着他结实的胸膛,开始摆动腰臀,仿佛被她骑在底下的是一匹骏马。

长发飞散,性感无比地披在她白嫩的肌肤上,那两团丰美的乳晃出诱人的乳波,雷钧光是用手指去揉捏、逗玩,已经无法满足。

根本忘了肩上的伤,他撑起上半身,一臂揽紧她,一手捧住她的乳,张嘴便含住她的乳尖,津津有味地舔吮起来。

“钧……啊啊──”方净芸两手撑在身后,挺起胸脯让他尝得更彻底,两人结合在一起的湿地更是密不可分,他的力量早已悍然地贯穿她的灵魂。

情势似乎开始逆转,方净芸的“主权”不知不觉间已转移到男人手里。

她细细喘息,断断续续地说:“你肩膀有伤……小心,你不要太用力,伤口会痛的……啊──”

才要他别太用力,他忽然把她推倒在床上,压着她的玉腿,扳开她的双膝,忽然来一阵狠抽猛送,几近蹂躏地占有她。

方净芸尖叫着,小手紧紧抓住他两侧的健壮臂膀,虚弱地说:“宝宝啦……啊啊──人家肚子里有宝宝……”

经这么一提醒,雷钧的理智稍稍拉回来一丁点。

“对不起……”低头吻着她泛红的耳垂,他喘息地说,侵占她的律动果然放缓下来,改成徐缓地推送,深长地占有,每一下的撤出都像要掏空她体内的一切。

“钧,你的伤……”迷乱间,方净芸仍挂心着他的肩伤。

雷钧露出愉悦的笑容,给了她一记缠绵的热吻。

“别担心,我好得很。”黑如墨染的发丝散在宽额上,他的脸庞看起来如此性格,低沉的嗓音又如此好听,唤着:“小芸……”

“嗯?”她眨着迷蒙的水眸,双腿下意识圈住他的健腰,配合着他的律动,她抬高腰身,让彼此交缠得更彻底。“我爱你。”男人缓缓丢出这么一句。

刚开始,方净芸似乎没听懂他说了什么。

几秒过去后,她小脑袋瓜中卡住的齿轮终于转动,忽地明白,他说出一句好重要、好重要的话。

他说……他说……

“你说什么?你……能不能再说一次?”她的声音像是快哭了,心跳瞬间飙快,都要挤出喉咙似的。

雷钧但笑不语,眼神变浓。

他忽然扣住她的腰进行一波密集的抽chā,底下的小女人一下子丧失语言能力,只能不断地尖叫、扭摆、迎合。猛地,两人一块冲上云端,激情引爆。

“啊啊──”方净芸晕了,极端的刺激挟带汹涌的喜悦,她的身体被取悦,满足在男人强而有力的释放中。

“钧……”我爱你……被吻肿的朱唇无声喃着,她紧绷的腰身和不断收缩的蜜穴终于缓缓放松,无力地躺回床上。

迷迷糊糊中,她感觉男人的唇舌舔着她汗湿的脸,那好听的嗓音低低倾诉,她想听清楚一些,却累得只能让意识沉入底层,在温暖的潮域中轻荡……

她睡了很久吗?还是仅仅短暂失去意识,被抛上天际的神魂一下子又飞出梦境,回到现实,栖息在她深爱的男人臂弯里?

“嗯哼……”方净芸发出猫咪般的嘤咛,眉心微蹙,长睫虚弱地眨动着,睁开眼来,恰巧与一双深邃无比的男性眼瞳对个正着。

雷钧不知已静静看了她多久。

“啊……”她蓦地红了小脸。被他这么静静端详,有种奇异的感觉从脚底往上窜,酥酥麻麻的。更何况她饱满的双峰还亲昵无比地被他粗糙的大手轻覆着。

“你……嗯……”微微一动,这才感觉到他仍占有着她,每每教她高潮不断的那一部分还埋在她腿间,他平坦的下腹紧抵着她的。

“钧,我们……啊,你的伤!”想起他刚才出那么多力气,肯定扯痛了肩伤,担忧之情瞬间浮现,她忙要爬起去检查他的伤口。

“别动。”雷钧蓦地将她压回床上,起伏的胸膛和粗重的呼吸看得出正隐忍着折磨人的欲望。

他目光深幽,鼻尖爱怜地磨蹭着她的,男性气息将她包围。

“你再乱动,我又想要你了。”

“你……你这人真是的。”方净芸小脸火辣辣,真的不敢妄动,怕他“运动”过度会伤上加伤。“那……那你先出去啊,你一直在里面,这样很容易……很容易有感觉的。”老天!她的头顶八成要冒白烟了。

“不要。”雷钧恶劣地笑,五官充满魅力,“我喜欢这个姿势。”

方净芸瞪着耍无赖的男人,有些不晓得该怎么办才好。他扬唇又笑,“小芸,你知道的。”

秀气的眉儿一挑,她讷讷问,“我知道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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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说了,你明明听见了。”

“我听见什么了?”他在跟她玩猜谜语吗?

雷钧叹了口气,啄了她朱唇一下。“我说……我爱你。”

这一回,方净芸的意识清明得很,不再昏沉飘浮,她真的听到了,那美妙的三个字从男人好看的峻唇淡淡地逸出来,他说──我爱你。

仿佛一股电流从脊椎往脑门窜奔,她克制不住地战栗。

小嘴傻呼呼地轻启,她怔怔看着他贴得好近的俊脸,心一下子紧、一下子松,完全丧失语言能力。

“有这么恐怖吗?”雷钧带笑道,又啄着她的小嘴儿,“吓得说不出话?”

眼眶温热了,两颗珠泪就这么无声无息地从她眼角溢出,然后一颗接一颗,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弄花了那张温润的脸蛋。

雷钧一惊,“怎么哭了?”

他凑唇吻住那些泪水,胸口也绞疼着,低叹,“别哭,我的小芸,别哭啊……你怎么了?唉……”

费了不少工夫,方净芸终于吁出胸中那股热气,轻泣着挤出声音,“我……呜呜……你说……你说你爱人家啦……”她从未想过,他真会对她说出那甜蜜的三个字。

“值得这么大惊小怪吗?”雷钧挑高浓眉,“我以为你早就体会到了。”

“呜呜呜……你不说,人家怎么会知道?你这个人最骄傲了,根本不把感情当作一回事,呜呜呜……”

“我们不是都要结婚了,我怎么可能娶一个我不爱的女人当老婆?”

“人家以为……你是因为我肚子里有宝宝才求婚的嘛。呜……”

男人俊朗的眉心拢起。

“你觉得我不爱你,只要小孩,所以那时才会兴起要离开我的念头?”结果把他惹得暴跳如雷,气得头发差点变白。

“你是不爱我啊!呜……你不爱我啦!呜呜呜……”方净芸想起以往委屈的心绪,以及患得患失、不确定的芳心,忽然任性地耍起孩子脾气,眼泪更是流得超凶,认定他就是不爱她。她哭得梨花带雨,红通通的脸蛋可怜也可爱。

雷钧深深叹息,忍不住一而再、再而三地舔吻着她,低声哄着,“好好好,是我错,都是我不对,我不该什么话都不对你说。乖,不哭了……你要听,我就说──小芸,我爱你。你要我说几遍都可以,我爱你,爱你的笑容,爱你的温柔,爱你善良的心,还有,我也很爱你美丽的身体,最爱抱着你,和你尽情做那些爱做的事,爱压着你白嫩嫩的身子,爱看你达到高潮的模样,爱听你激情的尖叫……小芸,我爱你很多、很多,多到你不能想象的程度。”

说到最后,他嗓音越来越低沉,目光越来越深浓,害得方净芸越听越脸红心跳,柔软无骨的身子仿佛漫开一抹难以言喻的酸软。

“你别再说了啦……”唉,这可恶的男人……偏偏她爱他爱得那么深。

雷钧轻笑。“是你想听,现在怎么又不要我说了?果然是女人心、海底针啊。”

“你只会欺负我而已……”吸吸鼻子,她羞涩不已地撇开小脸,心却因他的告白而飞扬起来。

雷钧不让她闪避,唇如影随形地封住她娇嫩的小嘴,温舌灵巧地钻进她贝齿里,与那玫瑰般的小舌奔放无比地卷缠着、相吮着。

他长着硬茧的大手缓缓揉捏她的丰乳,在她细细的呻吟中,他抵着她的唇儿再一次倾诉。

“小芸,我爱你。我要你嫁给我,替我生孩子。”

“嗯……钧……”方净芸喜悦地流泪,底下,她深深感觉到他的苏醒,他的力量再次充满了她。

“钧,我爱你!好爱、好爱你……”她爱他好久了,她就要嫁给心上人,为所爱的男人孕育宝宝!“钧,我好快乐……”

“宝贝,相信我,等一下我会让你更快乐。”

男人信誓旦旦地保证,薄唇勾起爱怜的笑,健腰再次前挺,埋得好深,与她紧密不分地交缠在一起。

循着那古老的韵律,他的粗壮摩挲着她的细致,一次又一次,方净芸喜极而泣了,在他的怀抱里,再一次为激情疯狂。他们彼此相爱,深刻地爱着。

不论身体还是灵魂,他们都是最完美的一对,两颗心密密紧贴,永远不分开。

幸福已悄悄降临……

一个礼拜后,方净芸终于如愿以偿地嫁给心爱的男人。

雷钧为她举行了一个极盛大的婚礼,像是故意要搞得人尽皆知,所有的细节都顾虑到了,所有东西都要求最好、最完美的,他要所有人知道,他娶了一位美丽又可人的妻子。

婚礼结束,雷钧带着亲爱的老婆飞往欧洲爱琴海的私人小岛度蜜月。

浪漫的爱琴海小岛的确是情人的天堂,抱着老婆,雷钧发现自己竟萌生了干脆一辈子窝在小岛上的想法。

“感觉怎么样?宝宝今天有乖吗?”

怡人的阳光下,泳池畔的躺椅上躺着一位丽人,雷钧悄悄坐在美女身边,大掌爱恋地抚上她滑嫩的脸蛋。

假寐的方净芸张开眼睛,对他恬静地笑。

“宝宝很乖。只是这几天还是想睡,有点累。”

雷钧吻了吻她。“辛苦了,老婆。”

她喜欢他用“老婆”这可爱的称呼叫唤她,感觉好亲密,每听一次,她的心就悸动一次。她想,她对他的爱,永远没有断绝的时候。

“你爱我,我就不辛苦。”

他目光一浓,温息喷在她颊上。“我爱你,老婆。”

“我也爱你,老公。”

他笑,弯身轻松地抱起她,把她抱进卧房里。

被安稳地放在大床上,方净芸软软地问,“台湾那边没什么事吧?”他刚才进屋接了一通越洋电话,一讲就是半个小时,她以为是他的金控集团临时有急务要知会他。

“没事。”他淡淡摇头。

跟着,他上床躺在她身侧,以护卫之姿揽着她的身子,又说:“是赵律师打来的电话,说蒂娜的辩护律师提出有力的医生证明,证明蒂娜患有精神方面的疾病,她应该会被送进精神病院治疗。”

闻言,方净芸柔软心房微微有丝疼意,遗憾听到这样的结果。

蒂娜也是个漂漂亮亮的女孩儿,原本前途光明的,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她幽幽叹息。

“希望她好好接受治疗,能顺利控制病情。”

他的小女人总是同情心太泛滥,心软得不可思议。她的善良和他的冷酷真是强烈的对比,但她偏偏爱上他这个大恶人。

雷钧静静勾起薄唇,觉得自己超幸运,能及时领悟到对她用情之深,明白她对他的重要性。

他会用一生的时间,好好珍爱她的。

“小芸……”

“嗯?”

“你是我的。”

“啊?”怎么突然提这个?她转过来想看清楚他的面容,迎面而来却是他热情的吻,把她吻得全身酥软。

“说,说你是我的……”他占有了她的呼吸,还不忘诱哄着她,说出他想听的话。“说啊,小芸,我想听你说……”

“唔……钧,我是你的……你一个人的……”方净芸很快地跌入他编织的密网里,心甘情愿被他所捕获,任他吞食。

她确实是他的,因为──“钧,你也是我的,我一个人的……”

雷钧笑了,强而有力的臂膀将她拥得更紧。

他们属于彼此,在彼此的怀里找到了天堂……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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