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现实中,却不是如是了。以前看的时候,她总是默默地泪流满脸,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的心渐渐磨起了茧,那些微妙的触碰再也无法让她感动了。里面有一句台词,她一直都记得,每一次重看,她也会将那一个片段倒退,重新看几遍。
当他拿着毛巾擦着头发从房间里走出来的时候,她正好拿着遥控在按倒退,画面一卡一卡的,最后停在片段的开始,她按下了播放键。他坐到她身边,听着音响里面传来的台词。
“我知道那个人不会再来。可我还是在等。我在门口坐了两天两夜。看着天空不断的变化,我才发现,原来我到这里这么久,却没有看着楚这片天空。”
她还是觉得惆怅无比,又想将其再重播,他却把遥控抢了过来,扔在另一组沙发上。她转过头看着那遥控器在沙发上弹了两下,才将视线移开,不对他的行为做任何的反应。
她是盘着腿坐着的,他的手在她肩上一使力将她的身体扳了过来,然后让她坐到他的腿上。
今晚的惊吓太大,眼下这点小动作在她眼里根本算不上什么,她只是静静地坐着,看也不看他一眼,就把头转向一边,视线又落在屏幕上。
“你又要闹哪一出?”他声音平平,嗓音低沉,也不比音响里传来的声音差。
她讨厌他那样直接的打量,他那样锐利的目光仿佛要将她看透。她移动了一□体,跪坐在他的脚上,手撑着他的肩,居高临下地俯视他。他亦抬头,目光紧锁着她。
“恶人先告状。”
半湿的头发垂在他的衣襟上,染湿了他的衣服,她的眼睛微肿,不复往常的神采。
“消停点不行么?”
“行,你不要烦着我就行了。”她极慢地说,随后推开他,赤脚走回主卧。当她准备将门关上的时候,他已经跟上了她,手肘在房门上一阻,门就合不上了。她盯着他,他也不动,只是不让她将房门关上。
“我们谈一谈吧。”他的声音带着妥协的意味,样子竟然也有点疲倦。
她丝毫不为所动,“我不认为现在是谈话的好时机。要不你放手,要不我走。”
“你最近是不是胆生毛了?”他淡淡地说。
“你再威胁我试试?”她扬
起头,高傲得像个女王。
叹了一口气,他缓缓地将手收回。“你认定了我拿你没辙。”
她不与他废话,直接将门甩上,动作之快力度之大让他也微微心惊,要是再走近一点,或许就会被门撞歪鼻子。苦笑了一下,他这次真的把她惹火了。
尽管将他关在门外,但卧室里满满都是他的影子,他的味道。她将窗户都打开,坐到床上,床褥微微下陷,她放松了身体往后倒,手随便地摊着,却意外地碰到了一样硬硬的东西。
“咦”了一声,她翻了身爬坐起来,将那东西自枕头底下扯了出来。是方方正正的一个硬皮本子,尽管封面有点陈旧,但却没有过多的损坏,本子平滑无比,像是被人摩挲了千百次似的。她将它拿在手上,看着封面简简单单的,并无一字,只有一朵开得正好的白花,花瓣描画得栩栩如生,静听彷如能听见花开的声音。
挣扎了许久,她还是打开了第一页。出乎她的意料,这本并不是日记本,而是一本相册。
她看得极慢,越到后来,越是觉得心情澎湃,不知不觉间,连呼吸也呆滞了。
相片的主角只有一人,是她自己。
在她的印象中,他确实喜欢拿着他的单反四周拍照,她有时也会好奇他在拍些什么。她问他那照片看的时候,他也给,不过照片里面尽是花草树木与蓝天白云,看多了也就觉得无趣。于是就再也没有看过他拍的照片了。
这样照片应该是被分类了,每一张照片也十分漂亮,无论是取光还是聚焦皆是无可挑剔,很明显,照相的人是极其用心的。前面的多大都是她的生活照,透过照片,她大抵便能回忆这是什么时候在做什么事情,越翻到后来,她就越是惊讶,有些照片上的自己,让她觉得陌生,她根本无法想象照片中的人就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