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你,皇上也就看不到冯家的无辜和熙儿的才华。”
“没有办法了吗?”冯宁觉得自己好像陷入了一个已经织好的网,不能自拔。
“你有什么其他原因吗?”冯婉锐利的眼神盯住了冯宁一直握着的卷轴。
“没有。”冯宁不自然地答道,一切都惘然了,就当她和他之间大梦一场吧。如果说出,不意味把他也陷入了这一切,又于心何忍,他的才华不应该就这样地折翅。
“那就好。”冯婉明知却没有点破,就让宁儿拥有一些美好的回忆吧。
“姑姑,我先下去了。”冯宁急需一个地方好好地梳理一下自己的情绪。
“等等,宁儿,你喜欢皇上吗?”冯婉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
“喜欢吧。”冯宁这个倒是真心话,可没有对李冲的深,也没有喜欢到愿意陷入深宫无边无际的痊愈之争中。
不过一切的一切都无所谓了。
“那就好,至少你是喜欢的。”
冯宁望着冯婉凄然的笑容,猛然想起姑姑为了冯家伴着自己憎恨的男人整整二十年。自己已经很幸运了,至少她喜欢拓拔浚,至少他们两情相悦吧。
泪滑了下来,转身离去。
“小姐,你的脸怎么了!”果不其然,一走进自己的寝室,就听到侍棋大惊小怪地尖叫,也看到侍书她们止不住地担心。
“没什么。”对不起了,她已经不想应付任何一个人了。
“小姐,擦些药吧。”侍书已经麻利地找出膏药,走进说道。
“出去!”
“小姐?”
“我说出去,你们都聋了,没有听到啊!”大家都吓了一跳,冯宁从来没有对她们发过火,简直就把她们当作姐妹一般。究竟是怎么了?
侍棋正要问时,却被侍书一把拉走,侍画和莲花也退下了,都带着无尽的担心。
冯宁似没有感觉,拿出自己一直紧握的卷轴,再一次展开,如第一次般呆呆地看着,不同的是上一次是无尽的喜悦,这一次是无尽的悲哀。
时间对冯宁没有任何影响,她盯着这幅画像,已经整整一天了。中间侍书送进来饭菜,也点了灯火,可冯宁这一切都没有感觉到,她的眼里只有这幅画了。
终于,她似乎下定了决心,拿起画一鼓作气地把画的一角放到火烛上。
很快,画开始燃烧。冯宁却受了惊般,马上抢过,急忙踩灭火星,然后轻轻地拾起画,轻抚。画的一角已经缺了。
她把画仔细地卷好,收进书架的暗格。
拿起一方洁白的云纸,磨开了墨,提起笔,未曾感言,泪再一次地滑下。湿透了云纸。
写下,晕开,也无所觉。
“锦瑟无端十四弦,一弦一柱思华年。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只是当时已惘然啊!
冯宁放下笔,自语道:“冯宁,你记住,你喜欢的是拓拔浚。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至高无上的皇帝,而且还是文武双全。比那个单单的文人强多了!”
说完,狠狠地擦了擦眼泪。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注:记借用了李商隐的锦瑟,改动了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