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过中原一叶,让我们折回头来重望骊山华清宫院:
这日,已是大梁开平二年(908年)、即长安天子安庆二年孟夏四月庚午(三十日),耶无害和阮晓峰自觉在骊山官邸之内有些烦闷,便各自牵马,纵马在野外游荡。
时值春暖花开的孟夏(初夏)季节,不寒不燥,空气逸人,四处花香鸟语,煞是令人心旷神怡。
旷野之中,一红一白,一对甜蜜情侣追逐了一阵,慢慢放缓了脚步。两人并肩骑在马上,随着轻缓而又和谐的蹄声,这对新人在共同赏悦着这春夏之交的野外生机。
“晓峰,你还记得你我初次经过此地的情形么?”
“当然记得!当时我们谈到了秦始皇、杨贵妃,还背诵了好多诗句。”
“还有呢,”耶无害一边手持缰绳,一边向阮晓峰戏道,“我想拉你一起到华清池里去沐浴,没想到一下子撞见了‘天皇密使’,还带我们去见了天子。”
“你还说呢?谁愿和你一起沐浴?”
“哈哈哈……现在不还是实现了么?”
“不过,以后你就没有机会了!”阮晓峰笑嘻嘻地说道。
“你胡说!”
“嘻嘻嘻……”阮晓峰朗笑着纵马遁去,耶无害于后紧追不放。
几经之下,他们两人便驰入了林间小道……
“站住!你快给我站住!”只听耶无害在后面不停地叫道。
这时,双方的骏马都不得不放慢脚步,好像已是无路可走。于是,阮晓峰索性跳下马,绕着茂密的树林远遁而去。然而,耶无害也不甘示弱,蹬马纵身飞跃,连连横跨数根树干,一直抢到阮晓峰的前头。
阮晓峰见状,急忙调头回转,却已被耶无害牢牢地抓住了胳膊。
“你这个淘气的小姑娘,想把我气死?我逮不住你吗?”
“嘻嘻嘻……哎呀,不行了,不跑了。”
“跑累了?那你老实点,坐下歇歇。”
于是,这俩人便手挽着手坐在了一片绿茵草地上。
“无害!我真的这么令你着迷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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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复活了,因为你还活着。如果你死了,那我也要追你到阴间里去。”
“快别说了,好吓人的。”
“你真是胆小如鼠。为了你,我进刀子山、下火海都不怕,阴槽地府里更是能杀他个三进三出。”
“你又在吹牛!我听说,阴间里有牛头马面、黑白无常,还有什么望乡台、十殿阎罗、十八层地狱,你若去了那里,怕是有去无回哪!”
“不会!我真的去过阴间地府,还去天宫和水晶宫,如今不还是回到了人间阳世?”
“你在哪去过?”阮晓峰不解地问道。
“在梦里!”
“你又在骗我不是?”阮晓峰笑道。
“不是!”此时的耶无害却十分认真地说道:“我是给你说真的。其实如若你把这世界看透,阳世不也是阴世阴间么?阳世里不同样包含着阴阳之世以及天堂和地狱么?所谓‘阳阳阴阴,阴阴阳阳’,它们都是相互贯通,相互回光返照。关键的是,就看你如何理解意会。”
“无害,你说的越来越深奥,我真的有些不懂你的意思。”
“这重在意会,日久天长,你自会明白其中的道理。而且现在我还要告诉你,人之心中可有地狱也可无地狱,可有天堂也可无天堂。虽然真正的天堂和地狱并不存在,但它们可存在于人的梦境和心中,也可在人间阳世里找到与它们似乎相对应的位置。”
“嗯!你说的,是有这么点意思。这世上一些事物的名字称谓,可不都是人来订的么?”
“对极了!晓峰!你能意识到这一点,真不愧是我的知音。”
“不仅是知音,还是红彦知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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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是两情相愿,快乐无边,外界旁人,勿庸干涉。然而,所谓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此时此境,就有人要干涉这对痴情男女的美好佳境。
就在这片树林的高坡之上,有两人正在密切注视着那远处绿茵丛中的一对交欢恋人。但是,这两人面对此情此景,却有着不同的想法和目的。
“法深大师,耶无害贪恋女色,已是如痴如醉。如此大好之机,岂能错过?让我前去一剑结果了他!”
“慢!”法深老佛却突然制止道:“我们曾经一路追杀过他,每到关键时刻,都会有人助他脱离危险。现在你我身外是否还有高人藏在暗中,也未为可知。”
阿里耶库尔闻听此言,立即警觉地向四周上下寻视环听一遍,并未发觉任何可疑迹象。他不禁笑道:“哈哈哈……想必大师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麻绳。’我就不信在这荒山野地里,他耶无害总能无害于身。让我放蛇害了他。”
“不可乘人之危!”法深老佛又是制止道:“你瞧他们现在,如漆似胶,难舍难分,根本没有注意到我们的存在。取他性命,岂不是易如反掌?不过,徒儿,你并没有看出来,其实耶无害正在修炼的是一种采阴补阳的阴阳大法。待其功成之日,便是阴阳金刚不败之体。如果老衲取得他的精血,也必将是功力大增、精神百倍!所以现在我并不想让你害了他,等他炼就阴阳大法,我再治服他,吸干他的精血,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成,岂不是两全齐美么?”
“看来,大师留着他果然有妙用。”阿里耶库尔心神领会,放弃放蛇害人之念,道:“既然如此,那就一切但听大师按排。”
至此暂且不提这对“蛇蝎心肠”的师徒,所谓“一笔难表两头事”,哪里知道,就在耶无害和阮晓峰“绿茵接吻”的同时,就在法深老贼和阿里耶库尔远观密谋的同时,在这片密林深处,早有一位手握寒剑的武士在慢慢逼近这对“**男女”。在他心目中,耶状元一直是他的向往,他不愿看到耶无害这样的情形;然而,他身为“铁手护花使”,又要保护天下一切女子免遭蹂躏,要救她们于水深火热之中。此时此刻的他,满怀着仇恨的目光,手持利剑,一步一步地向这对恋人逼近。然而,并不是人人能看出或是猜测得到他要去杀害谁,甚至是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何仇何恨而去仗剑害谁。
距离逐渐在拉近……仅仅有十步之遥,他那明晃晃的利剑,发出了一道袭人的光芒——
然而,就在这刹那之间,意外的情形如风而至——只见一道白光在“铁手护花使”的脑后一拂而过,“护花使”顿时茫然失觉,倾然欲倒。又是一道黑影闪过,早将“护花使”挟持而走,没了踪影。
“徒儿!”只见法深老佛心有余悸地说道:“我说的没错吧!你也看到了,那条黑影不正是那个破老道么?”
“是啊!”阿里耶库尔略有吃惊地说道:“我们身外果然还有高人躲在暗处。真是不可思议!那皇甫梨奇就要仗剑得成,可还是被半空飞来个臭逼老道给破坏。真可恼可气。”
“无量佛!看来,耶无害命不该绝。就是在这荒山野林,你我存心害他,怕是也难伤到他一根毫毛!”
“这也未必。”阿里耶库尔却不以为然,道:“如若你我及时下手,怕是他早该一命归西。”
“哼哼哼……怕是你我动手之时,不仅是破老道会风驰而至,那耶无害和他的女人也会翻将而起,甚至是‘铁手护花使’,他们都会合力对付你我。如若这样,岂不是偷鸡不成么?”
“你看现在,”只见阿里耶库尔居高临下看着那还沉迷在“绿茵接吻”的耶无害和阮晓峰,向法深说道:“他耶无害的小命已是别人的剑底游魂,他却毫无知觉,依旧在大动真情。只要我御剑飞过,他便会一命呜呼。”
“哈哈哈……”突然,树干高处传来一阵笑傲之声,就是这种功力非凡的笑声,足以震慑武林,笑傲江湖,令人闻之毛骨悚然。直惊得在场的法深老佛和阿里耶库尔急忙回头往高处寻望,但是,他们只听到四周有“呼呼闪闪”的风动之声,却久不见其人所在。
“徒儿,我看此地不可久留,快扯乎!”法深老贼说完,便和阿里耶库尔纵身飞行,眨眼踪迹不见。
“哈哈哈……”随着再次传来的一阵傲笑,只见高空枝叶里一位老道飘然而下,正是静眉道长。
且说这时的耶无害和阮晓峰,早已听到一些风吹草动,赶忙从陶醉之中清醒过来,向四周寻视着可疑之迹。
“徒儿——”只见静眉道长站在高处用内功朝着远处喊了一声。
“啊!师傅!”耶无害不禁失声叫道。随即,他带着阮晓峰欣喜若狂地向静眉道长跑去。
很快,这对情侣便来到老者身边。
“徒儿!你俩贪欢,修炼阴阳,孰不知险些丧命!若不是老朽暗中保护,怕是你俩已是身遭不测。”
闻听此话,两人顿觉是一阵面红耳赤。他俩本以为此地幽静偏僻,便肆意大动真情,没想到四周竟还有人深藏暗处偷窥,幸亏他俩还没有做出更为出格的事情,没有宽衣解带,仅是亲吻而已。看来,他俩在绿茵草地上的一举一动,早已被人窥探得一清二楚,这怎么不会令他俩感到一阵害臊?果然是“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难怪说“路旁说话,草中有人”,真是糊不住火一样的秘密,太让人感到尴尬难堪。
“你看,”只见静眉道长指着地上动弹不得的“铁手护花使”说道:“就是他欲要上前行刺你俩。”
“皇甫梨奇?!”耶无惊异地望着草地上的他,心想“他怎么会来行刺我呢?”
这时,只见静眉道长将拂尘向皇甫梨奇轻轻一甩,说道:“你可以问问他。”
于此同时,“铁手护花使”早已从地上翻身而起,将利剑狠狠地插入鞘内。
“皇甫大侠,真有此事?”耶无害怀疑地向他追问道。
“那还能有假?”皇甫梨奇没好气地答道。
“那……这是为什么?……”耶无害更是不解。
“不为什么!……”只见“铁手护花使”望了一眼阮晓峰,又转向耶无害道:“你不会明白!永远不会明白!……”
皇甫梨奇愤怒地说着,竟自远去。……
“真琢磨不透!”耶无害无奈地摇着脑袋,远望着那远去的背影,说道:“我与他无冤无仇,他何故要这样?”
“无害,不要多想了,还不感谢师傅的救命之恩?”
“是的,多谢师傅及时前来,化险为夷!”
“还有呢!”静眉道长似乎在些责怪地说道,“阿里耶库尔和那老秃驴也要取你性命,还是我运用‘幻觉飞行’才将他们俩吓跑。”
“哦!……”耶无害和阮晓峰都不由惊悟了:他们真没想到,在他俩沉浸在甜蜜接吻之际,身外竟发生这么多的“有惊无险而又无害”的事!总的说来,还不是静眉道长的一片爱心而阻止了阴谋者么?
“你俩还是赶快回家!为师我以后你们夫妻合体修炼阴阳,一定要多加小心。老朽走矣。”
“师傅!你要去哪?”
“去找那秃驴!”静眉道长说完,纵身便不见踪影。……
话说“铁手护花使”独自愤愤前行,正行间,前方小道上突然纵出一人,立剑挡住去路。他立即收住脚根,手按佩剑,举目观瞧:果然是善者不来,此人正是江湖杀手阿里耶库尔。
皇甫梨奇二话没说,拔剑而起,准备与之决一死战。
“哈哈哈……护花使者,你不用逞强。你已是我的剑下游魂,还是乖乖的听我一句,告诉我如何破解万花公主的万向神功,我自会饶你一命。”
“你妄想!看剑——”
话音未停,只见“铁手护花使”早已挺剑飞行,剑锋直逼阿里耶库尔。然而,那阿里耶库尔眼望来势汹汹的“护花使者”,并不举剑还击,而是一个“雄鹰探山”,高高掠过对方的剑锋和身姿,让他从他的脚底下飞驰而过。“护花使”见飞刺扑空,立即改招换势,一个“空中翻蝶”,抱剑反刺“落鹰”。这一连两招,快疾如风,迅不可掩,武功平常者,必是难逃剑。但是,这阿里耶库尔果非平庸之辈,立即收脚缩身,一个“车轮滚滚”,势如“风火轮”一般从“护花使”的剑身和仰面之体上一掠而过。
待到双方身形错过,双方各自在相距三丈之遥处立身停下。只见阿里耶库尔得意洋洋地向对方举起一条黑色纱带。
“啊!……”皇甫梨奇暗吃一惊,急忙低首寻看,只见腰带已被人轻解而去。顿时,“护花使”恼羞成怒,举剑再次反击。
阿里耶库尔见状,心想:“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再让你一招,三招一过,我可要大开杀戒了。”
正想间,“护花使”早已冲至跟前,一个“白蛇吐信”直刺对手咽喉。阿里耶库尔再次飞转身形,躲过来剑,一个“剑指南天势”,等待对手的再次冲杀。不容分说,皇甫梨奇紧追不放,反臂绕扎,“拨草寻蛇”,直袭对方。阿里耶库尔终于原形毕露,眦牙裂嘴地向“护花使”施出了杀招。顿时,阿里耶库尔的剑锋似如“万箭齐发”,势不可挡。即使“护花使”竭力使出“野马分鬃”、“慧星扫尾”,可他也仅是只有招架之力而无反手之功!突然,阿里耶库尔腾至半空,身形旋飞而下,一柄利剑似如“切割飞轮”直逼皇甫梨奇。来势之汹,其势之险,让人无不为“铁手护花使”的身价性命担忧!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半空里一道黑影袭来,只见白光一闪,直把阿里耶库尔从半空击落在地!
然而,阿里耶库尔决非平庸之辈,他急忙忍痛滚爬而起。举目一看,不禁大吃一惊:来者不是别人,竟是静眉道长!但是,未容其多想,静眉道长早已手摆银色拂尘,直袭阿里耶库尔。
“啊!……”阿里耶库尔似有一丝胆怯,但又不得不举剑招架。
突然,身后的“铁手护花使”大叫道:“道长——小心——”
再看此时的前方情形,只见一位彪形大和尚正在飞杖直袭静眉道长的后背。
且说静眉道长正与阿里耶库尔交锋,忽听脑后呼呼生声,暗叫“不好!”急忙侧身躲避。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只听得“啪”地一声,拐杖重重地打在静眉道长的右肩。
“啊!……”静眉道长不得不忍痛跳出圈外。
“哈哈哈……”佛面兽心的法深老贼知道静眉老道已被他打成重伤,不禁得意地狂笑道:“你这个老不死的,今天就是你的末日!”
说完,法深老佛再次挺起拐杖,飞身直袭静眉道长。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半空里疾速飞来三个圆扁似象棋子的暗器,直打向法深老佛的后背三大穴道。
“啊!……”老奸巨滑的法深大师已感觉情势不妙,急忙缩头藏脑,意欲躲过不明飞物!
然而,有道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这可是暗器的“连珠三抛”:躲过其一,躲不过其二;躲过其二,难躲其三。没有全神贯注的功夫,没有出神入化、登峰造极的德行,绝是休想躲过。不过这法深大师虽然号称“武林至尊”,功法自然非同凡响,尚能躲过其中两子,但他的肩胛骨上还是重重地挨了一子。
“哇!……阿弥陀佛!”法深大师不由眦牙裂嘴地捂着右肩,扭头寻视着来人。
“哈哈哈……”只见树丛之上飞身飘下一位蓝衣武士,立身站稳之时,他那手托的一面铁盒仅仅向前方一亮,顿时听见“啪!啪!啪!”三响,三只暗器早已被牢牢地吸回在盒盖之上。
“啊!……‘大手棋子’东方不败!”法深老佛不禁失声叫道,“徒儿!快走!”
一声呼叫过后,老佛头和阿里耶库尔又一溜烟地逃之夭夭。
“道长!你没事吧?”“铁手护花使”早已护守在静眉道长的身边问道。
“我没事!老秃驴不死,休想让我死。他就是逃到天涯海角,我也不让他安生!”
“道长!”此时的东方不败走到两人身边,道:“看来你已身负重伤,还是养好身子,再从长计议。”
“咳!……都怪老朽一时太大意,竟遭这老秃驴的暗算!不过,还是多亏东方大侠的及时赶到相助!”
“同为江湖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我中原之武德。更何况,这些武林叛逆为害江湖,应是人人得而诛之。”
“东方大侠深(申)明大义,令老朽甚是钦佩。若是中原武林界能多些像你这样的义士,想必他们便不会如此猖獗。”
“其实武林正义之士比比皆是,无论是大内,还是世外江湖绿林。像‘铁手护花使’不就是其中之一么?”
“东方大侠过讲,今日之事,我只是倍感羞愧。若不是道长和你及时赶到,恐怕我早已惨遭毒手。”
这时,只见静眉道长缓缓地说道:“好了!不管怎样,我们日后的行动都要多加小心,不到万不得已,不必露面。现在,想必你们各有己事,你们不必管我,都去吧!”
“道长!你为了救我,才被偷袭成重伤,还是让我做晚辈的送你一程。”
“无量天尊!我这点小伤算得了什么?我的老骨头硬着哩!你还是去吧。若不是看在我徒儿耶无害放你一把的份上,我却不会放过你的。”
说完,静眉道长竟不由地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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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耶无害和阮晓峰一路纵马而归,生怕再遇到不祥之人。然而,无独有偶,他俩刚行至秦始皇陵,恰遇见落荒而逃的法深老贼和阿里耶库尔。不容分说,耶无害拔剑便要与之决战。
但是,老谋深算的法深老佛,情知他和阿里耶库尔都是有伤在身,料想难以对付;更何况,他深知爱徒慕容山水的秉性,不仅心性和善,而且讲道义不忘旧情,只要三言两语,便会让他心慈手软下来。于是,他装模作样地说道:“徒儿!你这是为何?”
“你心里明白!”耶无害反诘道。
“徒儿!你可不要误信别人的谗言!也许你对老衲已产生误会,可我从来没有害过你,一直把你视为爱徒哇!”
“误会?”耶无害轻蔑地说道:“你休要花言巧语!你在咸阳桥头杀了五位太保,难道这也是误会么?还有他——”
话说之间,耶无害怒不可遏地指了一下法深老贼身后的阿里耶库尔。于此同时,法深大师急忙转过身,向他递了个眼色。阿里耶库尔心中会意,立时展开轻功逃盾(遁)而去。
耶无害见状,打马欲追,却被法深大师拦住道:“徒儿!看在你我师徒的份上,你就不要追了。你难道忘了当初我救了你,又收你为徒、教你武功、赠你宝剑的事情么?更何况,你当初报名叫慕容天水,而你的真名却叫耶无害,但为师我并不计较这些,难道你还要与为师的计较什么吗?你说我杀了太保,可这是你亲眼所见吗?这分明是无中生有,是有人想借此中伤老衲,以达到他不可告人的目的!徒儿,你可不要蒙受别人的挑拨离间哪!”
“不错,你以往对我有恩,我会铭记在心。但是事到如今,你已不佩再做我的师傅。今日我就与你断绝师徒关系。你可以走了!”
“咳!……”法深大师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身欲走,却又扭头说道,“不管你认不认我做师傅,我一样会把你当作徒儿看待。一旦你有了危险,有人要害你,老衲还会出手为你除害的!”说完,法深大师拄着拐杖跚然离去。……
“哼!佛面兽心,假仁假义!下次再见到你,我定要为武林除害。”耶无害坐在马鞍之上,紧握大剑,心底暗暗下了决心。这次,他没有大打出手,就算是偿还了往昔的一段师徒之情。
“无害!我们走吧。我真的不想让你与人打打杀杀,我只想能和你宁静快乐、幸福地渡过一生,也就够了。”
阮晓峰的片言只语,又不禁撩起耶无害忧叹世事的心扉:“是的。有谁不愿快快乐乐、幸福地渡过一生?可有的人偏偏却要破坏别人的幸福安宁,他们烧杀抢掠,称雄称霸,涂(荼)害生灵。有这些人的存在,人们就休想幸福安生。所以,要想使天下太平,必须有明君出世,使得天下正义之士彻底驱逐、消灭邪魔歪恶。只有这样,天下才能得以太平和睦,家庭幸福,人人安居乐业,怎么还会有战争、撕杀,怎么还会有小人、恶人?可是,如今世道唯危,家园不幸,国不安宁,天下有志之士何以对此听任不管而沉醉于自私自利的幸福呢?所谓以毒攻毒,以杀止杀,就是要天下的志士仁人大公无私、光明磊落地去面对世事,、替天行道、行侠仗义、除恶扬善乃是其应尽之责。否则,贪图享受、贪生怕死,只会使邪魔歪恶日演日烈,天下必乱不可收。不过,真正的志士仁人,面对邪恶无所畏惧,视死如归。因为,他们誓为天下更多人的幸福,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但又不作无谓的牺牲;他们相信,‘正义必将驱净邪恶’,‘仁义道德可以纵横天下、无孔不入’。总有一日,他们会为仁义道德而笑傲江湖、死而后已。”
“无害,你放心,我决不是那种贪图享受、自私自利的女人。我只是很为你担心。”
“晓峰,我也请你放心,我会为你好好活着;而且我还会用手上的这把太极宇宙无敌剑斩尽人世间一切邪魔歪恶,直至战斗到生命的最后一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