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朝代虽为明朝,皇帝也都姓朱,但是与乐远岑模糊记忆里的明朝似是而非,反正她从来没有听过一个叫朱旬的皇帝。
在原身与朱旬认识的时候,朱旬并不是太子,太子是他的大哥。
朱旬喜欢听些江湖故事,认了六扇门的一位老捕头为师父,他与原身算是有一缕师兄妹之谊,尽管两人也只有几面之缘。
后来朱旬的大哥越病越重,在先帝过世之前就死了,朱旬成了第二位太子,他不能再是混迹于六扇门的皇子了。
“师兄,我来晚了。”乐远岑走到了朱旬的身侧,又与其保留了一段距离。
朱旬希望她七月归京,奈何天宗的事情麻烦了一些,她刚刚才踏入了京城。
朱旬浅浅地笑着打量起乐远岑。他与蚀骨有过几次简单的通信,里面蚀骨说要先完成先帝嘱托的差事,蚀骨才有颜面回京见皇上。
“师妹,你变了很多。那也不奇怪,我们都变了很多。我的心愿是游历天下,却不得不留在红墙之中。你不再似从前冷冰冰的,什么情感都没有。这样才好,我早说了,人不管身处何地,都要想办法让自己开心一点,你以前就是少了一些人气。”
乐远岑看着浅笑的朱旬,这人很难与皇帝的形象挂钩,他更像是一位温和的书生,又比书生多了几分洒脱之气。
这次相约在宫外是朱旬在信的意思,以师兄妹相称也是朱旬在信里的意思。
其实,原身与朱旬并不相熟,几面之缘仅是认识而已。
只不过,如今朱旬愿意说得如此情真意切,乐远岑又为何不全了这份情谊。
“多谢师兄挂念,人在江湖行走,总会明白一些道理。人不如旧,倾盖如故,都是缘分。是缘分,那就好好珍惜。”
朱旬闻言笑意更深了。
人不如旧,是过去的缘分,但他们其实并不相熟,选择蚀骨是先帝的意思。
倾盖如故,是眼下的缘分,虽然谈不上后背相托的信任,可他已经知道了选择乐远岑做总捕头,是同一个不错的选择。
“如此甚好。看着你能好好照顾自己,我也就放心了。言归正传,此番相邀宫外,是因为宫里隔墙有耳,有些事情只能来这里说。”
朱旬的表情依旧非常温和,仿佛宫里纷乱斗争根本影响不到他分毫。
“昔有秦王汉武,我敬佩那样的帝王,可我却只希望现世安稳。想要梦想成真,就总要有人去做些什么。有的大道理先帝已经说了,我就不啰嗦地再重复了。”
朱旬明白先帝选中蚀骨,是想要她成为手中的一柄利刃,去收拾那些不安分的人。
只不过,先帝是先帝,他是他,他们是不同的帝王。
也许,先帝是看走了眼,眼前的人并不会成为谁手里的利刃。
掌控不了利刃,也能成为君臣、朋友、同伴,这种关系比其可能会伤到己身的利刃要好上很多。
“昔有三顾茅庐,我也就直言问了,师妹是否还想成为总捕头?如今,江湖与朝堂的那道微妙的界限正是岌岌可危。我需要一个能处理这些的人,就好比你已经查到的天宗,这样一张大网是必须清除。说到底,江山与江湖都是一盘棋,你我都在局中,谁都逃不了。”
朱旬看着乐远岑,却又转而说到,“当然,假设你已经没有了如此心愿,我作为你的师兄,赠予你良田百亩、竹林小舍、鲜衣白马,这些都还是能做到的。虽然人在局中身不由己,但我为帝一日就能保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