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宰相的位置上,容文清步步艰难,穆鸿珏也不好受。
容文清要时刻督促自己的一言一行,而穆鸿珏要顶住天下人和皇室宗族的压力,为容文清保驾护航。
穆鸿珏想让宋卓推行改革,此举有利有弊,弊端是当改革结束,宋卓会成为改革的牺牲品,可能会落个五马分尸的下场。
利处是,在前期,宋卓会拥有巨大的声望,将容文清完全压下去。宋卓会成为名垂千古的名臣,无人能夺他锋芒。
这是穆鸿珏的心思,她想让容文清躲在幕后操控一切即可,这样她与容文清都不必顶着巨大的压力。
容文清的心思呢?
她自己都不懂。
可能是出于不甘和害怕吧,因为意识到,这样做,违背了自己的本心,还会害了他人的性命。
面对秦琴的建议,容文清只给了三个字作为回答。
“我不想。”
“你不想?伯瑜,别那么任性,陛下已经为你承担了很多,不要再胡闹了。不然到最后,结局不会是你我想看到的。”
秦琴也是无奈,容文清成为皇后,真的很可惜。
她拥有那样的才华,却要被后宫拘束。
“我没有胡闹。”容文清将头撇向一边,默默的抗拒着,“我想看到的结局,是大穆能够永昌,而不是自己能够活的安稳。”
“大穆永昌,牺牲陛下吗?”秦琴看的清楚,她看透了容文清的心。“陛下对你是真的好,你不要再伤她。”
违背穆鸿珏的意愿抢了宋卓的活儿,已经伤了穆鸿珏,如果容文清再接着走下去,穆鸿珏会被容文清伤的遍体鳞伤。
容文清也不想这样,但她已经看出来了,穆鸿珏和宋卓为了保护她,不会彻底去改变穆朝的局势。
他们会对士族下狠手,却不会对制度下手。
限田令是真的不完善吗?不是,是穆鸿珏不想她提出来。
容文清的理想是消灭穆朝的一些隐患,将毒瘤从根开始拔除,而穆鸿珏和宋卓则只看得见眼前的士族。
制度一天不改变,士族一天就不会消失。
当理想和现实出现不可调节的矛盾,到底要走向哪一方?容文清不明白,她从未像如今这样迷茫过。
“别想了,现在还不是对士族下手的时候。我觉得,你应该多和陛下聊聊,以陛下对你的心,她不会让你太为难,别走进死胡同,改改你的倔。”秦琴苦口婆心的劝容文清,她觉得,应该进宫再劝劝穆鸿珏。
双方出现了矛盾,问题肯定不是出在一个人身上。
“好。”容文清叹口气,将心底的麻团暂且放下,船到桥头自然直,现在想什么也是无用。“过两天要举行祭天,你继任国师后第一次主持的祭奠,可不要出错啊。”
“所有步骤都烂熟于心,不会出错。”谈到正事,秦琴面色一整,变得严肃,“东庆内部有不少异族想要搞事情,祭天时必须保证安全,护卫的工作由谁负责?”
“明面上由阿善负责,暗地里是东十一,外围是由苏柏霖,放心,不会出事。”一层套一层的保护层,要是这样刺客还能混进来,就真是乐子大了。
“不能掉以轻心,东庆中有易容之术,可将人完全变个模样。”
“易容术?是剥皮术吗”
容文清突然想到王符,现在对方已经辞去睦洲城那边的知县一职,在皇都化名王富,住在宋卓府上当幕僚,现在都不能去宋卓府上商议事情。
“你知道?”秦琴诧异的挑眉,“剥皮术是从前朝流传到东庆的,东庆前身与前朝关系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