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以枫和寒水月对视一眼,随即,从口袋中拿出一张照片。
那照片是刚洗出来的,里面的画面十分清晰。只是照片当中的人,却异常的诡异扭曲苍白,以及熟悉。
以初蓦然想到自己初见冰柜里的寒水月的母亲时的画面,当时她几乎也是这种模样。脑子里陡然一个念头闪过,她狠狠倒抽了一口凉气,“这是滕柏涵的母亲,难道……也是在冰柜里发现的?”
裴陌逸打开会议室的门,对着门外的秘书说道:“送客。”
只是两分钟后,他垂首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随即又若无其事的继续喝着咖啡。
说完,自己都忍不住笑出声来,抓起他的手又吃了一口粥。裴陌逸见她不愿意再继续这个话题了,便也不多问,只是静静的喂她。
“恩?”
裴陌逸靠向椅背,一只手轻轻的敲击着桌面,不轻不重的十分清脆。他的气势本就十分的强大,此刻就算是一副慵懒的样子,也一点都不减这份气势。
“裴陌逸,你可别后悔。”
如果只是害死同父异母的兄弟也就罢了,毕竟他是一个私生子,想要权力地位认祖归宗活得好的生活也算是正常。可是,连自己相依为命养育了他十多年的母亲都害死的话,那他就是一个畜生,灭绝人性。
以初点点头,笑道,“对,还是不要接触的好。”反正他们也不稀罕滕柏倾的合作,更不稀罕他的帮忙,只要不是帮倒忙就是了。“只是可惜了楼朵琦,滕柏倾和她在一起,十有**也是为了楼家的势力。”
滕柏涵笑了一声,手指缓缓的拽紧,“我早就怀疑了当年滕亮的死很不简单,前两年就开始调查这件事情了,我听说,你手中有一个能让这件事真相大白的证据……”
“好吧,应该是已经到了势同水火的地步了。”滕柏倾耸耸肩。13acv。
以初抽了抽鼻子,眸子亮了亮,“果然好香。”
这个细微的动作被滕柏倾收入眼底:“裴总赶时间?”
“合作。”裴陌逸接过她手中的碗,亲自喂她,“来,张嘴,再吃一点。”
裴陌逸宠溺的笑,坐在床沿,将粥从袋子里拿了出来,小心的放好汤匙,放到以初伸出来的手上。
“所以还是少接触为妙。”那个滕柏倾,恐怕就是个会过河拆桥的,他若是和他合作,指不定还会被他倒打一耙,随时都会被陷害。
说罢,冷冷的哼了一声,甩手坐上了车子,转身离开。
她甩了甩头,回道,“倒是没什么交情,只是同情她而已。一个天真浪漫善良的女人,或许就要毁在了滕家男人的手上。”
“滕大少,我一个人,也可以弄死滕柏涵,就不劳你费心了。”
“谁?”
以初抿了抿唇,最终叹了一口气,“一个小时内。”
裴陌逸静默了片刻,半晌,才点点头道:“好,我知道了。”
以初又吃了一口,点点头赞同,“这滕家就真的没有一个好东西。”滕父风流成性私生子一个又一个,滕柏涵灭绝人性,手足兄弟都要残害,滕柏倾这人接触的不多,然而单单从这件事情就能看出他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为了扳倒自己的兄弟,也可以无所不用其极的。
裴陌逸轻笑的喝了一口咖啡,一点都不意外他所说的话,“那又如何?”
看来面前的这位滕大少也一直在抓滕柏涵的痛处,甚至一直在当一位置身事外的观众。看着他们和滕柏涵一直斗到今时今日,到最后才出现坐收渔翁之利。
“滚开……”滕柏倾对着她怒目相视,那秘书脸色一冷,声音加深了几份,“滕总,我送你下去。”
以初手指豁然握紧,“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滕柏涵简直就是丧心病狂,无可救药了。”
“无可奉告。”
滕柏倾暗暗的咬了咬牙,知道自己时间不多,一开始打算好的说辞此刻全部被推翻,直接了当的开了口,“我知道,裴总最近和滕柏涵的关系十分的紧张。”
滕柏倾是第一次踏入晋城国际当中,从前也有过想法,等哪一天继承了滕氏企业,总会有机会会一会这个传说中神秘的晋城国际的幕后老总。却没想到,事实远比他想象中的要简单的多。
谁知手才刚触碰到纽扣,病房的门忽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两人同时一愣,皱了皱眉,“进来。”
“我只有半个小时的时间在这里喝咖啡,半个小时一到,我就会走。”也就是说,他不介意让他打量观察个够,但是半个小时过后,不管他在说什么做什么甚至来意只说到一半,他也会起身就走,绝不拖延。
不值得合作交流的人,那就离得远远的。
“说是合作,其实不过是为了想要拿到我手中的那份证据而已,所以,我连问他合作对我有何好处都不曾,就直接将他赶出去了。来,张嘴。”
他想探索,却又怕触碰到她的痛处。所以,他只能加倍的对她好,加倍的疼惜她爱她,让她慢慢的从那片她眼里呈现出来的痛苦当中走出来,直到有一天,敞开心扉告诉他,说她很幸福。
“当然,我还绕路给你买了一份你爱吃的那家皮蛋瘦肉粥,还暖着,来尝尝。”关上房门,裴陌逸满脸都是笑意,和刚刚在面对滕柏倾时候的表情完全不一样。
只希望,滕柏倾至少和滕柏涵相比稍微善良一点,也不至于楼朵琦死无葬身之地。
滕柏倾也紧跟着站了起来,“裴总,你还在顾虑什么,既然你手上已经有了这东西,为什么不……”
滕柏倾端着咖啡的手微微一顿,眸子微微闪了闪,半晌,耸耸肩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长话短说了。”
所以一旦得到消息,知道他手中握有这个足够置滕柏涵于万劫不复的证据,他就迫不及待的出现了。聪明人此刻一定会冷眼旁观,自己不会掺和进这件事情来,等到滕柏涵跨了,他做个什么都不知道的旁观者出来,那才是上上之策。
“滕柏倾。”
楼朵琦就如同自己的上一辈子一样,为了一个谋夺自己家产的人付出所有。或许是自己经历过,所以对这个女人,她特别的同情。只是除此之外,她似乎什么都做不了。毕竟一个陷入了有心人编织的情里,便什么话都听不进去的,或许就算是为了他去死,她也是心甘情愿的。
想到这里,他便不由的后怕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