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车是接送病人的,有很好的减震,远比一般的车要舒服,又有郎中的弟子在旁,让王柏当的紧张情绪有所缓解,那弟子不停地给老太太把脉,关怀备至,周到细致,王柏当去了紧张之心,连日的身心疲惫一旦有所松弛,他竟睡着了。
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已经身在一间空房中,弓箭腰刀全部都不在,他急忙去开门,却发现门被锁住了,再去开窗,窗也被锁了。
他顿时出了一身冷汗,知道是着了道儿,便拿起一张椅子朝窗户砸去,哪知椅子破了,窗却没破,原来竟然是铁窗。
只听得有人呵呵笑道:“王柏当,别费劲了,没看出这里是牢房吗?你逃不出去了。”
王柏当心里凉了半截,说道:“我不是王柏当,你们抓错人了,放我出去,我母亲病重,得赶紧去治。”
外面那人道:“嘿嘿,王柏当,你当我们这些捕头都是吃干饭的吗,射天弓,穿云箭,不要说还有画像了,就凭这两样,你是谁还不是显而易见?老实交代吧,其他人在哪里?”
王柏当自知无幸,咬牙切齿道:“是不是程咬京让你们抓我的?”
外面那人笑道:“你也知道是程大人让人抓的呀,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呢,这么说,新皇登基的事,你们也是知道的?”
王柏当道:“知道又如何?你们去告诉程咬京,我们三个人虽然本领比不上他,但一身忠肝义胆,此生此世除了一人,绝不听命于他人,不像他这条狗,谁给骨头就朝谁摇尾巴。”
他激愤之下,不顾一切地想骂人。
外面那人道:“听说新皇上说,要是你能效忠他,愿意给你高官厚?,他打算设一支远程攻击队,让你成总指挥,这样你也不打算效忠他吗?”
王柏当道:“绝不,我一想起那垃圾一样的人,就恨不得把他烧了烤了吃他的肉,啃他的骨,方雪我心头之恨。”
“垃圾一样的人,此话从何说起?”
“从何说起,还用说吗,他对自己兄弟下此狠手,猪狗不如!要我效忠他,万万不能。”
“那他下了什么狠手?”
“毒杀安王,这还不狠吗?安王何罪之有?忠孝节义,少了哪个字了?十八岁带兵打仗,带领兄弟们冲锋陷阵,那时新皇在哪里?说不定还躺在贵妃怀里吃奶呢,对外不行,对自己兄弟倒是挺会耍阴谋诡计,上来就赶尽杀绝,说他猪狗不如,我还说轻了呢。”
一想起此人下毒手毒杀安王,他恨不得把话说得恶毒些,可惜他不是粗人,粗话储备有限,实在骂不出更狠的话来。
“新皇有这么糟糕吗?”
“糟糕一万倍。你们回去告诉新皇,我王柏当生是安王的人,死是安王的鬼,此生此世,要我效忠于别人,那是痴心梦想,我不象程三那条狗,我们都不象。”
“你不是孝子吗,你母亲病得正重,你这样说不等于是断了你母亲的活路了吗?”
王柏当眼睛顿时湿润了,但仍是擦掉眼泪,冷笑道:“自古忠孝难两全,我王柏当既然跟随了安王,便只能来世再报父母养育之恩了,反正绝不学程咬京这种小人,他奶奶得好好的人不做,去做浑蛋王八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