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控制住自己不上前加入这场血肉的狂欢已是用尽了最大的力气,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捧在手心里的小愉从仙风道骨变成满身重伤。
祝时愉眼里也只有他们,他们隔着尖锐持续的刺痛和漫长思念的时光遥遥相望。
魔化尖长的手抓过来,却没有刺穿祝时愉的胸膛,而是颤抖地遮住了他的眼睛,想扣开他死死抓住剑柄的手。
拿不出来。
祝夫人只好轻轻叹息一声。
黑暗之中,有人握住祝时愉鲜血淋漓僵硬无比的手腕,嘶哑说道:
“爹替你来。”
“该动手动手,剩下的……爹也没法了。”
“兵法思想你……你三岁就能倒背如流,实战起来……果然不行啊,小愉。”
大概是发现了漏网之鱼,其他被魇魔完全控制的人调转目标,纷纷朝着神智尚未泯灭的祝父祝母而去。
祝时愉的理智告诉他,这里的魇气必须要尽快处理,无论如何也不能让魇气扩散出去。
悲剧只此一家,总比万千和睦家庭遭殃要好。
他已经尝够这种滋味了。
也要让别人也经历一遍吗?
在其他被魇气控制的人要对祝父祝母动手的时候,祝时愉终于睁开了赤红的眼眸。
他缓慢而僵硬地抬起手中的本命剑,然后一剑一剑,干脆利落地,出了七十一次剑。
每一剑都精准地刺中要害,一击毙命,没有任何的痛苦,魇气从生机尽失的人体中缓缓流失,那些满手鲜血的人眼里只有痛苦,愧疚,和释然。
满地尸身之中,唯剩三人站立。
祝父欣慰,重新握住了祝时愉握剑的手。
那段传来怪异的阻力,轻松又陌生,血肉噗嗤的声音在周围混乱嘶哑的嘈杂声中格外清晰,祝时愉听见祝父用似哭似笑的嗓音颤抖着说道:“小愉……别睁眼。”
“往前走……”
“莫回头。”
“莫……回……头……”
噗嗤几声,整个世界终于重归寂静。
祝时愉不敢睁眼。
他随着重物跌落的声音,一同卸掉身上所有的力,无声仰倒。
镜悬剑身的光芒急剧明灭,自动撑起了一道无形的剑阵,将祝家所有的魇气都锁在了里面,逃不出哪怕一丝。
祝时愉睁开眼睛,木然地望着漆黑一片的天空,好像这样就能看不见周围血流如注,尸身遍地的场面。
倾盆大雨瓢泼而下,冲刷到伤口刺痛血肉泛白,祝时愉也机械地睁着眼睛,水珠噼里啪啦打在脸上,顺着眼角浸入早已湿透的鬓边。
若非晏来归知道祝时愉还活着,不然就连他看见这个场景也会下意识认为这里没有活口了。
晏来归沉默地蹲在旁边,一遍遍地想把所有人的眼睛阖上,可是死不瞑目的人太多了,所有人都没法闭上眼睛。
最后晏来归似乎终于意识到自己做的
\t\t\t\t\t\t\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