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两声:“别作响。”悄悄吹灭了灯笼,将坐骑拴好:“我就进去看看,一会就回来,你等我。既然来了,总要看上一眼。”
见周遭无人,翻身逾墙,跳进了王府的外墙。自己悄悄潜入,神不知鬼不觉,看她一眼就走,这么晚了,通传见面,实在是不好。
沈琤身手了得,高墙巡兵形同虚设,加之他熟悉地形,很快就摸进了暮婵所在的院落。
不过,进了院子就没那么幸运了,被出来指挥丫鬟倒水的烟露撞了个正着。
烟露幸亏早前出入军营,见过些世面,不至于尖叫出声,但也捂着心口缓了半晌:“……容奴婢去通禀,您现在暗处避一避吧。”
沈琤假惺惺的道:“不用了,我就是来告诉郡主一声不用等我了,我这就走。”
“……”这种事不应该派个下人来告知么,何必亲力亲为,烟露想了下:“奴婢觉得还是禀告郡主的好,奴婢这就去,您千万别走,稍等片刻。”说罢,转身迅速离去了。
沈琤若想离去,现在是最好的时机。但他站在树影下,见屋里头的丫鬟一个个退了出来,由烟露带着出了院门,反而走出树荫,往前踱了几步。
这时见暮婵从屋里走出来,朝这边来了,赶紧装作正巧要离去的样子,转身背着她,怕暮婵追不上他,故意走的极慢。
果然,她几步就追了上来,勾着他的手,笑着唤道:“琤郎,你来了。”拉着他的往屋里去。
沈琤故意面无表情的道:“就是来转转,正要走呢。”但脚步很诚实的跟着她屋里走。
屋内的桌上摆着酒菜,因他迟迟不露面,酒菜都凉了,可见她一晚上都在等他。
沈琤压住嘴角的笑意,往桌前一坐,侧脸不去看她,等着她先说话。
没想到暮婵从没见过她家琤郎这么冷淡,反倒不知说什么好,故而也沉默着。
良久,到底是她先开了口:“今天的事,是我不好,我当时脑子也不清醒,真以为是你对我下了药……当时觉得下药这个举动太过卑鄙,就是你,也不能原谅,于是我一时冲动就……”
沈琤好不容易在道德上胜了她一筹,哪能不好好利用:“哼,反正我在你心里就是能干出这种卑鄙无耻行为的人。”
“……还不是因为你之前伪造皇帝诏书骗我……若是你之前好好的,我也不能误解你。”
谁叫他身上有污点,被怀疑也在情理之中,但沈琤不能服软,承认她说的有道理就前功尽弃了,狡辩道:“你每次都说我替自己辩解起来滔滔不绝,你也不遑多让,你不用解释了,你打我,也是我的错,谁让我之前作恶多端,总之都是我的错,哼!”
暮婵见他似是真的生气了,心里也没底了,待了一会,去扯他的衣袖:“琤郎,你还疼不疼,我给你揉揉吧。”
他一怔,差点就神魂颠倒的动摇了,但就在露出笑容的刹那,心一横,嘴角绷紧:“不用了。”
她嘟着嘴,眼神哀然,小声道:“你既然都来了,为什么还不让我揉揉呀?”
是啊,不和好来干什么,沈琤被戳到痛脚,厚着脸皮道:“难道我来了就一定允许让你给揉脸?”
“那你来干什么?你不是来吃我的赔罪酒的么。”
沈琤如坐针毡:“……我、我就是来告诉你一声,不用等我了,我马上就要走。”话虽这么说,却坐的很稳,一点没有动弹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