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动武的气质格格不入。
这便是世子了。
沈琤观察嵘王,嵘王也在打量他。这就是囚禁自己掌上明珠的恶棍沈琤了吧,节度使没一个好人,都应该剁了喂狗。
沈琤朝鲁子安使了个眼色,鲁子安立即带了护卫上前,将嵘王和世子请到一旁的桌子安置好。
人质交接的非常顺利。
“好了,这回没事了,来,一醉方休!”沈琤递了个眼色给陈实。
陈实马上拍了拍手,请了一群舞姬进来,他做这事驾轻就熟。
几杯酒下肚,胡远亭满眼是旋转的纱裙,不盈一握的纤腰,雪白的脖子,摇晃重叠的美女容颜。
胡远亭将剩下的酒一饮而尽。
沈琤看时机差不多了:“胡兄喜欢,便挑几个歌姬带回去吧。”
胡远亭一路上在娄庆吉那里受气,偏偏“外敌”的沈琤对他礼遇有加:“怎么好意思。”
“这有什么,明天挑选那三千匹马,你也可以先行挑选。”
酒过三巡,娄庆吉酒劲上来也不服气了:“那三千匹马都是滦临的,你们陇宁来挑不合适吧,嵘王可是我们先找到的!”
沈琤明知故问:“既然嵘王是滦临找到的,为什么叫陇宁的胡副使来跟随护送?我还以为是你们两家一起找到的。”
娄庆吉得意的冷哼,一切尽在不言中,当然因为陇宁是我们滦临的番臣了。
胡远亭仿佛有了幻听,什么都听见了,怒极,将酒杯一摔:“你他娘的说什么?”
娄庆吉拍案而起:“我能说什么?!”继而讥讽:“你自己心里清楚。”
沈琤心里笑,斗啊斗啊,不用给我面子。
武人就是干脆,一言不合就刀剑说话,尤其是胡远亭,从小跟他不对付的都叫他剁了个差不多了,他唰的一下子抽出佩刀,寒光投射到娄庆吉脸上。
而娄庆吉的随从见状,当即齐齐抽出刀来。
接着是一串的连环反应,胡远亭的侍从和沈琤的亲兵各个抽刀拔剑,瞬间剑拔弩张。
众人都没注意到,此时的嵘王和世子已经状如筛糠,毕竟刀剑无眼,错杀好人岂不糟了。
他们左右的护卫见状,低声伏在嵘王耳边道:“王爷放心,大人吩咐我等保护你们周全。”
嵘王肝颤,擦了擦冷汗:“本王没事。”
这时,娄庆吉发现气氛不对,步步后退:“你、你别冲动……滦临和陇宁是同盟……”
“什么同盟,不过是向滦临称臣罢了。”沈琤慢悠悠的继续喝酒,一阵见血指出问题所在。
胡远亭原本就觉得窝囊,如今更是被巨大羞耻感笼罩,父亲那种向滦临称臣的奴颜婢膝的模样历历在目:“同盟?那不过是陇宁节度使和你们的同盟,不是我的。”
就在此时,沈琤轻轻朝这堆火上扔了一把火:“胡副使,陇宁境内的盐池本就是你的,你若是愿意,本该赔给滦临的三千匹马我便给你,接着杀将回去如何?!”
定北骑兵闻名天下,有他支持自己,夺回盐池,何愁自己不壮大。
那么,有一点,如何将赔给滦临的三千匹马给自己。
很简单,没人接受,就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