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天歌身揣四把枪迅速地向山下跑去,口袋中的小鸟这时早已惊醒“啾啾”叫个不停,这鸟儿心性真不是一般的坚定,想如此激烈战况,没被吓死就不错了,竟然还这样活泼。
这次重新下山选的却不是原来的路线,走到三分之二路程时已接近中午,按照罗天歌的推测,早晨出地道的时候周刚就打了电话,天海前来救援的人马应该到了山下。
他这时狼狈不堪,因为刚下过雨,山上泥泞,这小子又是上树,又是打滚的,弄得仿佛一个流浪汉。
走着走着,口袋里的小鸟却飞了出来,落到一处很矮的灌木枝饮着树叶上的水珠,还不时地看着罗天歌,似乎害怕他独自一人走掉。
罗天歌叹了口气,靠着一棵树坐下,挥了挥手:“去找虫儿吃吧,我知道你饿了。”
那鸟儿似乎不知道虫儿是什么,它绕着树飞了几大圈,也没找到丁点儿吃的,最后只好落回罗天歌肩膀上,啄着他的脖子。
罗天歌被啄得痒痒的,站了起来,笑骂道:“看你也是只笨鸟,捉不到虫吃却来啄我,算啦,我们快走吧,发生这么多事,今天还不知道局里能不能让回家呢,一会下山后给你买些面包来吃吧。”
一人一鸟走出没多远,某棵大树后转出来一个人,一身白衣胜雪,目光冷漠之中带些忧郁,只听她嘴里喃喃地说道:“警察他是警察。”
目光黯淡下,那人却忽然想起了什么,眼中释放出来点愉快的光芒:“那只小鸟真的好可爱啊,如果我也能有一只啊!我这是怎么了,怎么会想这些无聊的东西!那个男人哼,那个玩鸟的男人”
这人忽然抬头看了看天,目光再一次清冷悠远起来,仿佛和刚才判若两人,然后她自嘲般的笑了一下,似乎这世间的一切与她无关,转身径直离去。
白衣人正是曾在洛野身旁的那个杀手,但罗天歌并不知道有人一直跟着他到这里,这小子此时正兴高采烈地继续向着山下走,远远的已经可以看到山下的公路,真有恍若隔世的感觉,罗天歌心中开始担心起其余四人来,但既然选择了这个职业,就要有时刻面对死亡的心理准备。
山下公路每隔不远处便有警车停着,果然封山了,罗天歌心里可是清楚的很,就算封山也是挡不住那些真正的高手。
公路上,面对两名武警的盘问,他亮出了小本本,那两名武警一脸惊奇,接着他便被人当做宝物一样护上车向天海驶去。
到了天海他才知道,上山的五个人中除了他自己外只有周刚和王伟强回来了,另外两名伙伴都牺牲了。
这是大案,重案,特大重案!
天海市公安局在勘察了山上的现场后第一时间将此案上报了公安部。
罗天歌三人在局里仔细描述了在山上发生的一切事,包括在山上吃了几碗饭,喝过几次水,包括他们被怎样推下地道,如何下山,他们路遇多少歹徒,击毙几人。
下地道的事情没有人责怪他们,按照当时的情况,如果他们五个人不逃,很可能会部牺牲,那样的话连个现场的目击证人都不会有,就更别提破案的线索了。
讲完这一切后,三人跟着大批武警再次上山来到现场,然后一顿忙碌后又下山回到局里,这样的日子足足折腾了有一个月。
罗天歌缴获的那三把沙漠之鹰全部交上去了,这不是有人逼着他交,而是他自己也感到沙漠之鹰这种枪确实不适合对战,这枪或许只是为了打靶和打猎准备的。
王多梦在别墅大厅中交给罗天歌的那个小纸袋他也交了上去,这个东西局里简单地检查了一遍,发现里面应该是遗嘱,但为什么王多梦指明要交给他女儿还是个疑问,目前王家的人都被重兵保护起来,这东西暂时也没有交给王娇娇。
作为专案组的成员,罗天歌三人整整跟了这个案子一个月,其间北京的专家,部队的枪械大师几乎全被请来,虽然最后经过不懈努力基本还原了罗天歌等人离开别墅后发生的事情,但其中还有几大疑问破解不了。
其一,王多梦,唐百丘,钱小手,老许均死于枪伤,但身上子弹却被人取走,现场也无特殊武器遗留,专家心里都明白,这几人的死绝不是普通人普通武器造成的。
其二,别墅被明显翻动过,犯罪分子好象在寻找什么东西,但又非金银,非珠宝,并且离开时有意清理痕迹,手法专业。
其三,案发两个月前,曾有大批外籍华人通过偷渡方式入境,警方经过缜密的侦察后锁定其中一人为该案主要嫌疑人,案发后那人失去踪迹,警方推测那人极有可能再次通过其他渠道出境,但其身份还在破解中。
警方暂时没查出洛野的身份,也没查不出洛野与王多梦家族的恩怨,事实上王多梦死后,知道他们之间恩怨的人在整个世界上也不会超过两个,一个是洛野,一个是陪着洛野的张叔。
王多梦和洛野之间的种种是非恩怨乃一个天大秘密。
此案的消息被严密封锁,但天下哪有不透风的墙,天海市谣言四起,都说王多梦被一个大仇家给害死了,至于是什么仇,有人说王多梦曾经坑过人家的钱,有人说王多梦曾经强奸过人家的老婆,更有人说王多梦其实是诈死,因为他做的生意涉嫌犯罪,政府要查他,所以他来了一个金蝉脱壳,弄个替身,演了一场仇杀的大戏后,自己跑国外逍遥去了
侦破此案的难度很大,直到花费了警方无数精力,无数金钱后,才逐步的确定了主要嫌疑人为洛野,但他加拿大华人的背景却使案子陷入僵局。
洛野家族在加拿大是名门望族,有很高的社会地位和声望,此案他虽然有重大嫌疑,但现在警方所掌握的证据还不够,这些证据不足以完全地指认其为该案主谋,兼之牵涉到国外,一些事情办起来颇费周转,最后这个案子只好被暂时挂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