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只是匆匆一瞥,但罗天歌却一呆,这女孩,分明就是自己小时候梦到的那个啊,他卑劣地想着,却没注意到电梯的门正在关闭,然后他被那门猛地夹住。
“哎呀。”一声痛呼,那女孩回过头来看他一眼,那目光清冷如月色,冷漠中带着忧郁,身材纤细苗条,白嫩的脸上不带一丝表情,看罗天歌就象是在看一只蚂蚁。
看着那女孩消失的背影,罗天歌看了一眼自己,明明长的不错啊,穿着也得体,怎么看我就这种眼神,再一看自己怀里抱的,手上拎的,青菜萝卜小牛肉,不禁长长叹了口气,琴棋书画诗酒花,当年样样不离它,如今七事都已改变,柴米油盐酱醋茶。
罗天歌决定不做饭了,他打算出去吃,他又不差钱,他可是个少爷,论身份,论背景,他绝对是个响当当公子哥,他不要被平淡的生活遮住双眼,不要被日常琐事埋住红心,他要让梦中的一切如己所愿,要让那看枪库的老沈头早点烟消云散。
一个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新世纪好男人堕落了。
按道理来说,以罗天歌这样的身世,不应该说话混混气,举止象流氓,他应该温文而雅,深藏不露,目中空于一切,城府比海还深,可惜,他从小在部队长大,只有寒暑假的时候才去他那当官的老爹跟前亲近亲近,部队都是什么人,是爷们,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尤其他那个爷爷,那是在战场上摸爬滚打过来的,四年的大学生活,把他张嘴就“他大爷”的习惯给改过来就不错了。
罗天歌,这个长着俊美的外表,仿佛卡通主角般的男人,此时正坐在桌边喝着酒,高度的烧酒顺着喉咙,一条火线流淌进胃中,辣得他猛吸了一口气。
旁边那娇美的小服务员看得眼睛都快直了,两种迥然不同的人生态度竟出现在一个人的身上,那迷人的仿佛王子样的眼神和面庞,那豪爽的好汉般的饮酒姿势!
这个男人究竟是什么组合啊?美女与野兽?啊不不,性别不对!那是上帝与撒旦?更不是,那是什么呢,小服务员站那里着迷般地想着。
罗天歌这时有些得意,虽然喊了好几声买单,但那小服务员仿佛没听见一般,看着他发花痴呢,看来自己还是很有魅力的,他心中yy地想。
出了饭店的门,忽然眼前一亮,那前方走过的不正是电梯里出来的女孩吗,冷冷冰冰的,不过她那水粉色的小吊带真漂亮,露着两只雪白纤细的胳膊,还有那双腿,笔直而嫩白,雪色的小短裤,后面有一颗装饰用的纽扣,嗯,纽扣
罗天歌盯着那颗纽扣向前走,直到进了楼走到电梯前,然后一声温柔得近似柔弱,但却又不含一丝情感的声音在他前面响起:“你看什么呢。”
这么温柔的声音怎么可能没有一丝情感?这种温柔与那面上的冰冷形成了强烈对比。
“啊,我”罗天这才发现,那女孩子已经转过了身,美得有些梦幻的脸正对着他,尤其是那双眼睛,忧郁且迷离,似乎与周围的一切事物存在于两个空间。
这女孩也就二十左右岁,怎么能有这样一双眼睛,还有那冷冰冰地拒人八千里之外的气息。
“美女你好,你忘记了吗,刚才我们遇到过一次,我住在这座大厦的十五楼,你在几楼?说不定我们是邻居呢。”罗天歌腆着脸套近乎。
女孩冷冷地看了他几秒,然后用温柔的声音轻轻吐出两个冰冷的字:“无聊!”一转身进了电梯。
罗天歌也跟进电梯,受了点小打击的他并没有放弃,女孩儿的长发就那样曼妙地搭在雪白的肩头,那黑的发丝,衬着白色的肌肤黑的白的,这女孩儿目色分明,明的清的,这女孩的容色清如水。
看着那绝世清亮的小脸,罗天歌按下了电梯里15的按纽,他说道:“美女,你多少楼,我帮你按吧。”
女孩看都没看他,轻轻伸出玉指,向着30按去
三十楼,罗天歌一惊,他心中知道,自己住的这栋大楼是一单元两户的,每一层只有两家,那么就是说怎么可能,重新打量了女孩一番,那脸蛋美若白玉,一定不是,他心下暗自猜测,却不料那女孩趁他不注意间一眼扫过来,目光在罗天歌腰部凸起处稍做停留便移开,依旧面无表情。
到了十五楼,罗天歌悻悻地出了电梯门,却不忘回头看一眼,很集中注意力的看了一眼,那眼神带了点勾魂的意思,却不料女孩的眼睛中忽然光彩一现,直接无视他。
罗天歌心想,这小丫头绝对不简单,就说自己这目光吧,虽然不是什么摄魂**,但绝对会吸引人注意几秒,可对方根本没有什么反应。
打开房间的门走进去,他住的这处房子有一百多平,本来三室两厅,却被他硬生生地给打开了,除了卫生间和厨房是独立的外,整个是座开放式的大厅,百多平的大厅,这小子也不嫌空旷,还弄了张国王级的豪华大床摆在厅一侧。
他进了门后没有开灯,直接坐到沙发上,然后伸手把那支54式掏出来,丢在身边,却忽然发现前方一闪,窗户边似乎有个小黑影在跳动,他是什么眼神,那黑影虽小,却看的真切。
什么东西?罗天歌猛地站起,身形如鬼魅般闪到一旁,那速度,见到的人都会大吃一惊,他可是一个形意拳宗师级人物,罗家的形意拳可不是表演性质的花架子,而这小子天赋极高,从小不玩枪专修这拳术,早已经到达了一个高深的境界。
罗天歌的身子侧对着窗边那个小黑影,按着了墙壁开关,只见那宽敞的落地窗开了一个缝隙,而一个小小的,不知道什么时候钻进来的小家伙,正在屋里沿着落地窗一步一步向前蹦跶着,小脑袋还不停地东张西望,玩的很是开心。
这分明是一只小鸟,一只通体火红,头上顶了撮俏皮毛毛,身子比麻雀还要小的鸟。
罗天歌眨了眨眼睛,他从小在军区大院长大,什么鸟没见过,什么鸟不认识,但他看了半天也没分辨出面前这只小鸟是什么品种,那种红颜色,似乎是现实中找不出来的一种红,仿佛是火焰在燃烧,这小鸟长的漂亮无比,尤其头上那撮毛,随着它的身体一跳一跳,那毛微微颤动,可爱无比。
这小子心下动了捉鸟意图,蹑步走了过去,那小鸟见他走来,却也不跳了,就乖乖地站在地上,歪着小脑袋,不错眼珠地看着他,罗天歌心想,这鸟定是家养的偷跑出来,若是野鸟,早就惊飞了。
走到近前蹲下身子,没想到小鸟竟然也把身子转了过来,乖乖,罗天歌心中欢喜,伸手去捉,却不料红光一闪,那小鸟速度奇快地飞起,竟然落到了他的肩膀上,罗天歌心中好奇,这是什么鸟,怎么这么快的速度,慢慢侧过头,人鸟之间的距离更近了,就这样对视着看了半天,罗天歌对着自己肩膀上说道:“小家伙,你以为你是大草原上翱翔的雄鹰吗,还是东北老林子里的海东青,这么喜欢往人肩上落!”
小鸟动了动翅膀,嘴里“啾啾”叫了两声,忽然飞起,绕着大厅飞了一圈,犹如一条火线,然后竟又落到他的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