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t\t\t字,但是每句话里都塞满了听者难以承受的愤怒。骑摩托的一直在道歉,几次被她骂得张不开口,红着脸憋得脖子都粗了。
许千听了一会儿,闭上眼睛,思维忽然有一瞬间的游离。
还好被路帆骂的人不是她。
还好这三年多来,她没把路帆惹到过这个程度。
摩托车主被带走了。路帆和许千一起上了救护车。
这是许千第二次躺在担架上被救护车拉走。上一次在校门口,也是被车子撞了。她不禁觉得好笑,怎么自己这么“吸车”?
上一次,陪她去的是花姐。她记得很清楚,当时躺在担架上,跟着车行驶的节奏摇摇晃晃,她心里只有一个想法:为什么她的班主任不是路帆呢?如果是路帆,陪在她身边的,就不是花姐了。
那时的她想不到,这种躺着抬着的待遇还能经历第二次。她更想不到,第二次,陪在她身边的人,真的是路帆。
受了伤,好像还有点值?
这么想着,她歪过头看路帆,看一眼就忍不住笑。路帆被她刚才的样子吓住了,以为真的伤得很重,此时紧皱着眉,直勾勾地盯着窗外出神。许千把握住机会,比她还全神贯注,眼睛都不眨一下,生怕浪费了。
路帆啊路帆,我怎么就是看不腻呢?
从前多幼稚。毕业的时候赌气不找她合影,出去喝酒又不让她来接。当时假装自己多有骨气,后来还不是想念到寝食难安。
早知道死心这么难,不如报个省内的大学,坐二十几分钟的车,想回来就回来,下了课还能到北高门口接她下班。
一步错,步步错。
听到粉碎性骨折的结果,她一点都不意外。一回生,二回熟,医院都是同一家,算得上轻车熟路。本来以为头上要缝针,没想到仅仅鼓了个包,检查一看骨头也没问题。
也不知道是这次折得比较严重,还是路帆特意要求,许千被安排住了院。
路帆办完所有手续回来,问许千要周梅的电话号码。
“干什么?”
“你都住院了,不得通知你父母一下?”
“不用通知他们。”
“至少得让他们拿几件换洗的衣服过来呀。”
“衣服不在家里。”
路帆盯了她两秒,“他们不知道你回来?”
“啊。”
“你现在,和家里,没联系了?”
“有联系,不多。”
“你妈妈又结婚了?”
“快了。”
“那你放假了还回来干嘛?”
许千被这句话噎了一下,不知道路帆是真傻还是装傻。
“你猜我回来干嘛?”
路帆不回答,皱着眉想了一会儿。
“你住哪儿?”
“张淳也回来了,我去她家。”
“行李放过去了?”
“嗯。”
“她换号了吗?”
“没换,还是高中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