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千帆震惊又带着抱歉的神色,陆征帆心底软了些,凑近了说:“这是我的秘密,最大的弱点,你可要保密呀。”他在他耳边轻轻说,呼吸一下一下擦过千帆的耳朵和脸颊,千帆感觉心里在沸腾,噗噗噗滚着沸水。
“……为什么?”他内心再沸腾,面上还得镇定地问。
“小时候一个……不愉快的经历。”陆征帆拿过他喝空的杯子,“晚上吃什么?我得出去买,外面叫餐太油腻了。”
正说着话,千帆的手机响了,余小鱼三个字欢快地跳跃。千帆马上掐掉:“稀饭吧,随便炒几个菜。嗯,如果帆哥不觉得麻烦的话。”
“不麻烦,我的小英雄。”
陆征帆出去后许久,千帆的脸才腾——一下红了。他消化最后五个字消化了足足五分钟,心里的甜蜜发酵,松软如刚出炉的面包,他一身的松快,因为那个擦耳而过的呼吸,因为那句“我的小英雄”,因为自己心里那份压得见不得光的感情。
前一刻下定决心不再对陆征帆抱有想法了,下一刻陆征帆只要一撩,他的念头就死灰复燃,像冬天的野草,春风一度便勃勃复苏。
余小鱼契而不舍地又来电话了。千帆心情大好,接了起来。
“帆啊!你怎么夜不归宿了!你跟哥说你是不是出事了!我这两天眼皮一直跳跳得我神经衰弱!你怎么都不说话!真出事了?我怎么跟奶奶交代?你快说说话啊……”
千帆一接起电话,余小鱼那说话不带换气的语速噼里啪啦地把一段话灌进来,千帆开了免提把手机放一边:“……你要不要先喘口气?”
“唉,先跟哥说你在哪,我今天回来没看见你人。”
“我在陆征帆这里。”
“哦陆征帆……不是,你们俩这是,你跟他过夜了?你不是从来不跟陌生人同居么?”余小鱼声音大了些,他大概没法忍受余小鱼抛弃了他接受他以外的室友。
千帆心情好,耐心十足,忽视余小鱼的鬼哭狼号,他徐徐道:“我受了点伤,无大碍了,在他这休息,晚上就回去。”
余小鱼还想问什么,不过千帆听到他手机有电话进来,又安慰说:“我真没事了,晚上就回去啊。”
余小鱼只好挂断,接起了另一个电话,声音恭敬:“顾老板,您好。您有事吩咐?”
爱岗敬业如他,当然对他的雇主恭敬顶礼了。
听完顾老板的电话,余小鱼面上端的谦和敦厚,内心是一张狰狞的表情,吼叫着:“吃吃吃吃什么吃,你随便一顿就是我一个月的工资,还非要吃我炖的汤!”
他朝天花板白了一眼,有气无力地拖着腿走了。
在等陆征帆回来的时间里,千帆慢吞吞地打量起这间屋子。
简单的三室一厅,装修风格看得出主人的敷衍,似乎并不是长住之所。客厅有一个鱼缸,不过干涸许久,里面石头的苔藓都发硬了。还有茶几下的水果盆,落了一层灰。
估计蟑螂在此地都会饿死……千帆嘴角抽了抽,没想到陆征帆住的地方这么……简陋。
他以为像他那样身份的人,起码很注重生活质量,你看他穿的气派看他丰沛的精气神,怎么也不会联系到他起居这样随便啊!
千帆发现有一间房门紧闭,另一间是衣帽间,他没有随便进去别人私密空间的打算,只是靠门口看了看,转身就走。
“进去看看无妨。不过是一堆为身份变化而配套的服装。”陆征帆冷不防地冒出来说话。
千帆着实吓了一跳,单脚转动不灵活,肩膀撞上了门,陆征帆眼疾手快捞住了他的腰,嬉笑:“我的错我的错。”
千帆突然客气起来,郑重其事的态度倒让陆征帆发怔:他这是又怎么了?
本来他对千帆的印象是,一个很有原则的年轻人。虽说品行与端方正直擦肩而过,也爱嬉皮笑脸,但极少会一板一眼的与人交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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