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徐辞没有发现，他在认真看护士给林余换血袋。
等护士走后，病房里诡异的安静中传来几声咽唔声，徐辞此刻才意识到，林余的状态不对。
林余一直低着头，徐辞叫她也好像没有听到。
直到徐辞看到被单上滴落的水珠，他才意识到妹妹再哭。
“怎么哭鼻子了？”
徐辞的声音很轻，和之前有很大的差别。
“没事。”
林余轻轻的吸了一下鼻子，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那么一下，听到徐辞那么冷淡的声音，委屈一下子就涌了上来，泪意止都止不住。
哥哥也没做错，只是说话冷了些就让她止不住地想要流泪。
“你让……我缓缓，我……没事的。”
林余抢在徐辞说话之前开口。
她有一种莫名的直觉，只要徐辞一开口，她一定会哭，而且会哭的比之前更凶。
徐辞的询问被打住，他也不恼，坐在病床的一侧到了一杯温水等林余的情绪平稳些。
此刻，徐辞也在反思自己，是不是刚刚说话太过分，太凶，所以妹妹才会哭。
回想了一下当时自己的态度，确实有些生气，说的话也很生硬。
林余大口大口地喘气，压下了眼底的泪意。
确定自己不会再失态，林余哑着嗓音跟徐辞道歉。
“对不起，刚刚有点控制不住了。”
“我下次不会了。”
徐辞看着头快要低到自己腿间的林余，叹了口气。
“其实，你不喜欢可以直接和我说的。”
“我们不是兄妹吗？”
徐辞摸了摸林余的头，语气轻柔地像和孩子在说话。
可不是孩子吗？虽然他们差得不多，但徐辞每每和林余一起总有一种莫名的责任感。
“但你讲话很凶。”
林余抬起了头，看了眼徐辞，又看向别处，不敢直视。
“因为当下确实有些生气。”
徐辞实话实说。
听到此话的林余又缩了回去。
“生气你自己拿着吊瓶去厕所，生气为什么我不能早点发现你不喜欢姜。”
徐辞抬起林余的下巴，迫使林余与自己对视。
林余透过他的眼睛好像看到了深邃的大海，无波无浪中暗藏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