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来沉稳刚健的弘轩,颇为不解。他更不解的是,抵达下一站,弘轩马上要自己下车,取了行李,一言不发地去售票厅买票。
“回程票?”林文溪看着票里显示的终点站,扬子县。
“什么情况?”林文溪问。
“交换生那边有点问题,估计要另外安排了。”弘轩沉声说。
上午出门,下午再回到家,林文溪却没有感觉到半点轻松,他忽然想起赵渊短信中的:“希望一切还来得及。”这事,真地凭借赵渊能完成?不大可能,林文溪宁愿相信这是巧合。然而无论如何,终归,应该是可以回纪夫大学了。林文溪觉得,应该向赵渊报个信才行,喜滋滋地冲将出去打电话。
“什么?死了?好端端的人怎么会?!”林子伟勃然大怒:“消息确切吗?”
“确切,是那边的兄弟报来的,学校里的一切本来都打点好了,但是那姑娘突然去世。说是心脏病发作,也证实了,她确实是有先天心脏病史。”弘轩肯定地说。
“操特妈的怎么会这么巧!”林子伟狠狠地将茶杯摔碎在地。弘轩陡然听见老领导口吐脏话,心下忍不住一震。
“办事的兄弟靠谱的吗?都没有透出什么消息吧?”林子伟问。
“兄弟之间,这样的事绝对靠谱!”弘轩拍着胸脯保证。
“让查,和当地警方核查一下,看看到底是这天灾,还是人祸!”林子伟说。
“是。”
“还有,除了咱们的人,是不是只有文溪那个同学,赵渊,知道文溪要转走的事?”林子伟问:“再另外,这赵渊,知道文溪的身份吗?”
“这个不敢确定,目前只能肯定的是知情人除了我们,只有赵渊。至于文溪的身份,我调查得出,陈天骄那边还是遵守约定,没有让他女儿陈婉馨了解文溪的事,那陈婉馨在学校口碑什么都不错,也没听说她和文溪有什么大的过节,所以,从她那里应该暂时没有出口。”弘轩说。
“查赵渊和陈婉馨的关系。查赵渊的底细。别说还是在校大学生,以他那心性,如果当真要为非作歹,那文溪就太危险了。”林子伟用拳头锤着墙壁,已然十分苦恼。
“赵渊和文溪的关系特别好,早就是兄弟相称,那赵渊平时对文溪很照顾,越野拉练,还救过他。”弘轩说。
“是么,可还是不能掉以轻心哪!”林子伟说。
弘轩本欲再说,老上级拧成川字眉头,生生让他阻住即将出口的话。
“文溪和赵渊,简直是一对啊!两人平时看着斗嘴吵架,关系不知道多亲,赵渊成天跟在文溪后面,又是买早饭又是端茶送水的,我都看见赵渊蹲下来给文溪系鞋带!疼他疼到心尖儿里了啊!”
“文溪走后的几个月,赵渊都瘦了很多哈!”
这算是什么呢?弘轩隐约觉得不对,却又说不上来。那个白白净净的孩子说的话,实在是太匪夷所思,就拿自己和伟哥来说,早就是生死兄弟,为他两肋插刀,甘赴一死,也不在话下,但是让自己给他日常地买早饭,端茶,送水,系鞋带……这样儿女情长的事,对老婆都未必做的出吧。弘轩想及此,心下猛然一惊,当年……似乎也有一个人这么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