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的死告诉了我,在没有足够了解自己身边的人到底是怎么想的时候,千万不要头脑发热随心随意,哪怕当时是多么的生气,也不可以忘记什么是一时错手,覆水难收。
婆婆的命告诉了我,在你想不到的时候,永远会发生意外。这些意外都是由你身边的每一个人造成的,每个人,都不可以不发生变化。除了自己,谁都不能相信。
我会紧记住这些血的教训,好好活下去的。
莺草拿了靠枕给我靠着,一手喂我喝粥。粥炖的稀烂,我一点儿也不喜欢。
想想还是多少要吃点东西,早点好起来。
“不想吃就别硬让自己吃。”
我侧过头,没想到居然来的人居然是黄廷冠,这真让我吃惊。
他站着扫了一眼莺草手里的粥,嫌恶的眯了一下眼睛,“重新拿新米煮过。”
莺草的手抖着,“黄爷,您怎么在这里……”
是啊!
他怎么可能站在这里,再怎么说,我也是谢宅的表小姐。他这个谢三的好兄弟好朋友,突然来到一个女子闺阁算成什么样子!
我从被子里伸出手,“拿来,我自己吃。你去把看门的叫来,我倒想知道,那么大的活人都能让她放进来,还有什么是不敢做的。”若是之前我对这些人的感觉是无所谓的话,如今她们就是我的工具。
黄廷冠倒是毫不在意,似乎我说的话跟他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一样,他只拿眼瞪了一下莺草,她正准备将碗递给我的手就抖了起来,粥水沾到她的手上,看起来狼狈极了。
我不禁皱起了眉头,这下看起来更加没有胃口了。这人就是奇怪,之前只有一点吃的,就……不,我从来没吃过这样的东西,就连在王家村,婆婆煮饭的时候,我也没吃过这样的烂粥。
“没看到你家主子都快要吐了吗?还不赶紧得下去重做!”
山安跳出来,一把接过莺草的碗放到托盘里,自己用袖子把地上洒的一点儿擦得一干二净,拉着莺草就往外走,动作干净又俐落,等我想说什么,人都跑没影了。
好吧,我知道,对于他们男人来说,我的拒绝根本什么都不是。
“黄爷,你到安平的房中来,是有什么要事吗?”我在房中跟要字上面重重的加了音。
黄廷冠淡然地微笑,“自然是有要事。”他同样在要字上面加重了音,直听得我心里冒火。
我压下火气,等着他说明来意,可好一会儿,他就是看着我不出声。我真恨不能摔他一脸的烂粥,再嚷上一句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心里想想就成了,哪能真的这样做。我磨了磨牙,极力让自己无视那家伙扫在我身上的目光,“黄爷有何要事,不防直言。”
他轻轻噢了一声,“我以为安小姐不出声,是并不想听。”
我闭上眼,“黄爷,一个人的耐心是有限的。”
黄廷冠突然笑出了声,“是的,所以安小姐,不知道你对于我家表弟,打算怎么个安排?要知道,男人的耐心总是比女人少了那么点。”
我瞪着他,恨不能一口咬死这个小人!还有李聆言那个混蛋!
那人怎么能那么不要脸,连,连那些事都摆出来说,真是……真是太不要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