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的门没完全关上,留了条缝隙,刘彦想了想,蹑手蹑脚走过去扒着门缝往里瞧。
书房很大,凌云端坐在一张办公桌后边打电话,戴着副眼睛,眉头皱起,似乎有些不耐烦。
刘彦又缩回客厅里,打开电视,将音量调小,百无聊赖地按着遥控器换台。
九点多时凌云端端着茶杯出来,像是要倒水,他脸色不太好,但是看见刘彦,惊诧之余马上调整了表情,朝他露个笑,“阿彦,怎么还不去睡?孩子们睡了么?”
刘彦接过他的茶杯去厨房倒水,递给他时说:“晚上别喝太多水。他们两个已经睡了,我平时晚睡惯了,现在时间还早,睡不着。你呢,面色不怎么好,工作上遇见困难了?还是因为我们——”
凌云端打断他,“没有的事,你别胡想。是因为公司明天有个会,底下人却到现在还没把东西给我备全,我没忍住就说了他们两句。是不是吓到你了?”
刘彦摇摇头,说:“工作重要,你也要顾及身体,今天忙碌一整天已经很累了,早点休息吧。”
客厅里的大灯没开,只亮了几盏橘黄色的壁灯,刘彦半低着头,毛绒绒的脑袋上是软软的卷发,从凌云端这个角度看,他意外的年轻。凌云端手指动了动,没忍住,伸手轻轻摸了下他的脸颊。
刘彦兔子受惊一样抬头瞪着眼看他,凌云端笑笑,又摸了一把,“阿彦,你到现在不睡是要等我一起吗?没有我你睡不着?”
刘彦蹬蹬蹬后退几步,惊慌间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谁、谁在等你!我这就去睡觉!”
凌云端含笑注视他眨眼消失在门后,又在客厅里站了会,才关了电视回书房继续奋斗。
刘彦不知凌云端是什么时候进来睡的,只记得半夜爬起来要上厕所,腰间却好似有千斤坠压着,迷迷糊糊间他又是蹬腿又是甩手,折腾好半天才终于挣脱束缚。
等二天醒来,他才知道昨夜的千斤坠是什么,环在他腰间箍得紧紧的东西,不是凌云端的手臂又是哪个?
两人现在这姿势,就像是刘彦窝在凌云端怀中一般。
凌云端的脸对着他后脖颈,呼出来的热气全招呼在刘彦脖子上耳垂上,要是别人也没什么,但现下这样的状况,由不得刘彦不脸红。
他动了动,凌云端没醒。
刘彦有些烦恼,他若要起床,肯定是得把凌云端吵醒的,也不知道他昨晚工作到什么时候,自然希望今天能好好睡一觉;可要是不起来,两人现在的情况不得尴尬死?再说刘彦还想去看看刘思柏和凌小留醒了没有,到了新的地方,不知道两个孩子习不习惯。
他曲着身体皱着眉头,想得好不辛苦,却没看到身后的人睁了一只眼飞快地看他,然后又闭上,心安理得地装睡。
刘彦苦苦撑到七点多,躺不下去了。他小心翼翼抬起凌云端的手臂,大气都不敢出,一点一点把身体往外挪。
凌云端就半睁着眼憋住笑,看他如临大敌乌龟一般往外蠕动。好不容易到了床边,刘彦正打算松口气,就听有人懒洋洋道:“阿彦,你起了。”
刘彦嚯地回头,凌云端一手撑着脑袋眯着眼朝他笑,他不知怎么的又想脸红了,“你也醒了,我、我去看看孩子们起来没有。”
他火烧屁股一样逃出那个房间,这才敢大口大口喘气,又定定神,走到小孩房门前敲了敲:“小柏、小留,起来了吗?”
吃完早饭,凌云端拉着刘彦的手千叮咛万嘱咐,说自己中午就回来,让他别独自行动,想要出门给他打电话,他要是实在没空也会让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