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姝与杨小娘母子几人可是仇人,就算是有再深的兄妹之情,程谦帮了她的仇人,她心里必定是有怨气的。
到时候这怨气,肯定也冲着程谦来的,不说什么报复,但肯定不会与程谦亲近。
这心里有了隔阂,日后想亲近可就难了。
程谦叹气:“不是一个母亲生的,真的不能一条心?”
程谦当真是很希望自家兄弟姐妹和和气气的一条心的,可这几个人,连一支银簪都要争一争抢一抢,不高兴时候,也要吵几句。
“这怕是很难的.....”
尤其是这种嫡嫡庶庶的,其中利益之争何其可怕,弄死个人那都是会发生的事情。
再说了,上面还有长辈偏心,临安侯宠妾灭妻,程娥一个庶女被捧得如同嫡长女一般,这嫡出这一脉,谁人心里会舒服呢?
嫡庶之争,程谦作为嫡长兄,却力求两边和平,做事以求公正,作为嫡脉这一方,定然是对他心有不满的。
“世子,要不咱们就回去吧,二郎君的事情,既然是侯爷和老夫人都做了决定,您就不必再多言了吧。”
“再说了,二郎君什么性情,便是您帮了他,他也不会记您的好。”
随侍真的觉得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实在是没必要去做,程谅薄情寡义,不会记恩,程姝、程娇以及程让也会对他的行为不满。
程谦点了点头,然后转头往屋里走去。
随侍见此愣了一下,然后也急忙跟了上去。
程老夫人也是刚刚起来不久,和程娇用了一些吃食,然后看了看吴傅姆让人整理的账目,上面林林总总抄写着这些年来程娥的花销。
一年四季衣裳、首饰、吃食、月例,还有其它一些额外的花销,细数下来琳琅满目,是一笔不菲的数目,这些还不算临安侯私下给她添置的。
程老夫人正打算让吴傅姆去问一问临安侯他添置的东西可有账目,便听到门口有人报说程谦来了。
“大郎这个时候来做什么?难道是为了二郎的事情?”程老夫人皱眉,却也放下账目,让人将程谦请进来。
等程谦行礼坐下,还未等他开口,程老夫人便问:“你此番前来,可是二郎回去找你了,你来替他求情?”
程谦道:“我先前确实有此意,毕竟让二弟亲自去处理杨家,确实是有些为难他,不过我刚刚在外头碰见了六妹,六妹...大约是让我三思后行,若是执意如此,三妹定然会生气的。”
他倒是诚实。
程老夫人叹了口气:“大郎,你自小便是你祖父教导,他祖父自然是希望你做好程家的嫡长孙,管好护好底下的一众弟弟妹妹。”
“我呢,也是如此期待的,因为这些孩子,不管嫡庶,那都是我的血脉,我都希望他们好,对他们也是一视同仁。”
“可于你的处境而言,这些弟弟妹妹,总是有一个亲疏之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