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传道:“那他为什么要走?”
“他要走?”程新忌顿时生慌,聂传按住他,逼问道:“老实交代,你到底和他怎么了?为什么他连招呼都不打就走了?”
程新忌当即就白了脸色,“他……他已经走了?”
聂传道:“有人看到他背着包袱走了,我去你帐中看了,他只留了一封信。”
程新忌甩开他就往自己的帐子赶,帘布一掀,里面果真空荡荡的没有人。
桌上静静地置着一封信,他打开一看,上面只有简单的四个字。
告辞,珍重。
程新忌再看这桌面,笔墨纸砚摆放有序,那些杂务也整理得妥帖,分门别类地放置在一旁。他再回头朝床铺看去,只见那套衣裤还完好如初地放在原处,毫无动过的痕迹。
一阵空落落的感觉就此浮上程新忌的心头,他想起之前每每回来时,范蔚熙就是坐在这里替他整理杂务,会在他进来的那一刻淡淡地笑,说一声“你回来了”。
“蔚熙。”程新忌失魂地跌坐在地,手上拽紧了那封留书,心里全是愧悔。
聂传掀了帘子进来,见他竟是这副模样,问道:“你怎么了?”
程新忌问:“让人去追了吗?”
聂传道:“有人追去问过了,但范公子说这里没有他的容身之地。阿忌,你小子老实交代,到底与他有什么矛盾?”
程新忌说不出口,只要一去回想就觉得自己不是人,他摇着头,说道:“是我的错,他不待见我也是我活该。”
聂传莫名其妙,“你……你怎么回事?”
“没事。”程新忌咬牙不言,聂传像是又想到了什么,道:“听说你昨夜捉到了一对桃子?”
古语曾有“余桃”代男色之说,他们营中的人,便暗暗管这种关系叫做桃子。
这事一提,程新忌由心而起一个哆嗦,愈发将头压得低了。
聂传道:“这事吧,是该罚,但也算情有可原,都是正常的男人,谁能清心寡欲一辈子的?我看啊,略施惩处就行了,别闹得太大,省得寒了弟兄们的心。”
“嗯。”程新忌有口无心地应了一声。
“怎么了?”聂传看他愈发颓废,关心道:“你别是这几日练兵的强度太大,累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