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瑾倒是担心秦惜珩会被波及其中,道:“没事的,即便来了监军,我也不怕。”
“怕不怕是一回事,看不看得顺眼又是另一回事。”秦惜珩微垂着眼,慢慢地在心里勾画着对策。
赵瑾一看就知道她在算计什么,笑了笑道:“好了,这件事你就别插手了,你忘了你之前是怎么对皇后说的了?”
秦惜珩替她委屈,“我就是气不过。”
“小不忍则乱大谋。”赵瑾拉住她的手说,“反正现在有了粮路,我就不愁剑西没有退路。他们要怎么折腾,就由着他们去吧。难不成太子还能专程来剑西问我那些霉粮的事?这事上不了台面,他们没法说出来,我只管装傻就是。”
秦惜珩道:“他们就是觉得你好欺负!”
赵瑾反倒安慰她起来,“这些年,我早就习惯了。如今邑京还有圣上坐镇,宁相即便手眼通天,也不敢明着来什么。”
秦惜珩问:“你就真的什么都不怕吗?”
赵瑾看着她,少顷说了两个字,“怕的。”
秦惜珩带着几分不解,听她又说:“我现在怕死。阿珩,我怕我不在了,你一个人要怎么走得出去。”
这是秦惜珩最忌讳的话,可赵瑾这次说出口后,她沉默地什么都没有说。
“我受得住的。”秦惜珩过了一会儿说道,“只要我一直记得你,你就不会死。”
“傻。”赵瑾揉揉她的头,自己先红了眼尾。
“好了不说这个了。”秦惜珩起身去桌案上拿了点什么,对赵瑾道,“上次你提到略池营,我这几天无事,画了几张机弩图。”
她把图纸拿到赵瑾面前,“师父之前给我讲过弩弓,我当时觉得好玩,还玩过好几种。你看看,要不要工匠打几个弩机?”
华展节成名于射术,在弓弩一类的器具上独有一手。赵瑾看着这几张弩具图纸,点头道:“好,我回头就让工匠去打。”
她说完,还是抵不住对凫风箭的羡慕,喊道:“阿珩。”
秦惜珩问:“嗯?”
“你也教教我。”赵瑾厚着脸皮道,“凫风箭。”
“想学啊?”秦惜珩撑着腮看她,“阿芮都知道要拜师,你呢?不表示点什么?”
赵瑾还真的撑膝半跪下来,“那我也拜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