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裕恨铁不成钢:“你不是习武之人吗?怎么这点累也受不住?!”
陆槿梨振振有词:“就是因为以前习武太辛苦了。我现在都是个阶下囚了,这么凄惨,还不能当条咸鱼放松一下吗?”
掰扯待遇的时候说自己是贵客,做实事的时候倒记得自己是阶下囚了。
合着话都被陆槿梨一人包了。
岑裕不惯着她,转身要走,袖袍却被人扯住。
他一回头,少女扯着他的袖口拽了拽,一脸无奈:“你头不疼了吗?别浪费时间了,快躺下吧。”
岑裕需要别人顺着毛哄,一听这话立刻就炸了,冷脸要走:“既然觉得我是在浪费你的时间,那我们也没什么好交谈的了。”
陆槿梨不松手,她扬起眉梢:“咦?不过是按摩而已,督公大人这么推三阻四的,难不成是在害羞?”
招不在老,有用就行。
岑裕明知这是激将法,还是忍不住上钩。
他重重的冷哼一声,回身掀起袍角,坐上床沿,唇角扯出一个阴鸷森冷的弧度:“我一个腌臢之人有什么可害羞的,倒是国师大人你,被旁人知道,传出去这名声可就彻底废了。”
“我是国师,又不是寻常闺中女子,这世间除了神佛没有人敢对我的婚事指手画脚,我那么在乎名誉做什么。”陆槿梨耸耸肩,并不在乎。
见岑裕又要反唇相讥,她一把将人按在床上:“好了,你就不能安静点乖乖躺着,别乱动了。”
青年脑袋“哐当”砸在木枕上,被推得一懵。
陆槿梨也没想到督公大人武功这么高,却身娇体弱的。
脑袋磕了这么一下,下一秒眼尾就泛了红。
“你!”岑裕咬牙,面露惊愕:“放肆!”
这一声放肆比起刚才那声音量更大,却因为不自觉含了哭腔而显得有些绵软,毫无威慑力。
岑裕自己也发觉了,他死死闭上嘴巴不肯再开口说话,阴沉着脸就要下床。
陆槿梨知道这会儿让他从这儿出去,下次可就难哄回来了,赶紧把人安抚住:“抱歉我刚刚不该那么用力的,我也不知道你的脑袋那么不经砸……噗……咳。”陆槿梨死死压制嘴角。
岑裕隐约看见对方唇角的弧度,怒火更甚,阴测测瞪她:“所以这还是我的错?”
“没有没有,我的错。”陆槿梨连忙哄人,伸手去摸他后脑勺被磕到的地方,动作轻柔,“给你揉一下?”
岑裕语气硬梆梆的:“不需要!”
陆槿梨凑上去:“那吹一下?”
少女骤然凑近,温热的呼吸像一片羽毛一般扫过岑裕的额发,清淡的梨香如影随形,像一张大网绵密的笼罩住他的感官,让他无处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