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走上皇座,位于上首漫不经心的扫过众人。
底下的朝臣自看见她面容的那一刻起便心惊胆战,一时间更是噤若寒蝉。
坐于一旁的摄政王陆泽迁更是眼皮一跳。
早知她一月要疯个一两次,但不知道她居然能这么疯,不听太后的话也就罢了,脸上血迹都没擦干净竟也敢来上朝!
养心殿那群宫人到底是怎么做事的?都是一群吃干饭的!早晚杀了了事!
陆泽迁强压下心底不快。
罢了罢了,不是早知女帝精神不稳定,有时疯得厉害吗?跟她计较什么。
太监喊了上朝,朝臣们定定神,互相看了看,按照流程开始上谏。
陆槿梨懒洋洋的倚在龙椅上。
这龙椅宝座十分宽敞,上面铺了层厚厚的毛毯,原主中毒很深,这副未被同化完全的身体不怎么好,靠着靠着就开始发懒。
陆泽迁抽空看她一眼,深深皱起眉。
真是上不得台面的废物。
亏得晚容费力将她送上皇位,却还是烂泥扶不上墙。
这时,朝臣中有一人站出来:“王爷,昨日陈大人提到的赋税增收一事还未有个定论。太后娘娘畏寒,这身子是一日不如一日,还望王爷您早做决断啊。”
陆槿梨抬眸瞥了一眼。
此人是户部侍郎,他提到的陈大人则是户部尚书,都是陆泽迁手下的官员。
陆泽迁装模作样的思忖了一会儿,忽得转身望向皇位上的女帝。
“陛下怎么看?”
众臣的注意力隔了许久又回到了帝王身上,被所有人注目着,陆槿梨只是平静的换了个姿势继续倚着。
陆槿梨打了个哈欠:“母后身子骨不好,行宫自是要建的。”然而还不等户部侍郎面露喜色,女帝又话音一转:“但朕昨日听沈卿所言,亦觉得十分有理。赋税乃国之根本,不该轻易动摇。”
陆泽迁拧眉,隐约觉得事情有点脱离掌控:“那陛下觉得应当如何?”
陆槿梨一拍巴掌,十分光棍无赖的说:“行宫建造无非就是要砖要木头,朕看母后那座凤鸣阁也空置许久不去,不如索性将凤鸣阁拆了,去建行宫好了。”
陆泽迁面皮一抽,即便他再嗜杀残忍,也断然说不出如此无知的言语来,他用手指着陆槿梨,“你你你”了半天,被气得说不出话。
最后只能怒骂一句:“无知小儿!”
“原来皇叔也觉得朕这句话无知可笑?”
女帝兀得敛起脸上散漫的笑意:“在朕看来,陈大人的提议更加无知可笑,增赋税以建行宫?这是哪个蠢货提出来的东西?”
她腾得站起身,将太监递来的奏折劈头盖脸的往户部侍郎脸上砸,怒喝道:“愚不可及的东西!睁大你的狗眼给朕瞧瞧!瞧瞧皇城之外的百姓现在过得都是什么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