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什么用,该吐血还是会吐,甚至比以前更严重。鲜艳的红色将帕子染红,大片的血让她眉宇愁容更浓。“快快!来人!”
“去叫简泊舟!去请村里的大夫!”她哑着声,大声对外头喊。
那是简泊舟第一次见她那副紧张焦急模样,好像是天塌,世界末日。
她真的爱那人,爱得不要骄矜,不要脸面。
“快救救他!”
“医医他!快,简泊舟。”她实在太担心他了,失了分寸,态度。
眼中更是带了泪,哭红眼尾,本就好听的嗓子更是染上哭腔,娇娇软软,像是撒娇。
她就那么看着他,哭得梨花带雨,娇声怯怯。这是他从未看过的她,不再高高在上,难以接近。
像个正常的凡人,更像一个即将没有丈夫庇护的可怜寡妇。只能低声细语,哀求他怜惜。
但很可惜,这只是他的幻想。
对方就算紧张到极致,也不会对他低三下四。更不会为他眼红,对她而言,他只是个无足
挂齿的人。
那些,也是因为那个人才出现。
不是因为他,是他太过自作多情。
越清楚明白知道一切,简泊舟心里的那团火烧得越旺越烈。他嫉妒,嫉妒得发疯。心里更是阴暗地想,你越求我,他死得更快。
可表面上,还要装出一副温柔体贴模样。回应她的话语:“好,会的。”
他答应得很好。
行动也与话语吻合。
只不过,这次的事情比以往棘手许多。他病得很厉害,根本无法用药物控制,需要动手术。
也是所谓的西医,开膛破肚。
玉荷是活了上千年的人,但这并不代表她就见识多,思想更开放。
她虽然活得久,但一直都在一些小地方生活。甚至多数时间,害怕长生不老的秘密被人知晓惹上杀身之祸,都是在深山里独居。
而西医传进国内,也才短短百年。
有些老思想的她,总觉得治病,不该是切开身体。她觉得那样有害,不对。
但哪里不对,她又说不上来。
而当没办法时,只要一丝希望她都愿意尝试。她想反正快了,只要再拖几日,将他如今的身体稳住,再温养几日魂魄,一定会成功。
“只要,能好,都可以。”玉荷也不是盲目信任简泊舟,她是相信西医。
虽然她不怎么出去,对外界的了解也比较低。却不是完全不知道,她知道外界的变化,也知道如今是科学治国。
西医被推崇,那就有它好的道理,所以才会点头放心让简泊舟去做。
因着需要,这间屋子里有专门做手术的工具。很快,其他人出去,包括玉荷。
这一忙活,就弄到了晚上六点。
八点,也只是将他病情稳住,没有恶化。不是说成功,但就算如此,玉荷也很开心。
只要能活着,留下一口气,就已经很好很好。她看着病床上,身上没有一处好的男人。
脸色发白,心疼得厉害。
那一大摊血,染红了他的前襟,衣摆。大片的红色,衬得他皮肤更加苍白无力,也让玉荷的担心更浓。
可就是如此,她也不敢靠近一步。他伤得实在太重,好似轻轻一碰就能碎掉。而简泊舟也道:“不要上前,等会我来,太太。”
他的突然出声,让玉荷反应过来这屋里不止她与病床上的丈夫,还有一个青年,一个男人。
简泊舟脱了白色的手术服。
露出里面穿着的白衬衫,黑色西装裤。透明的镜片下,是一双深邃眼眸,他解着染血的工作手套,动作优雅,不急不慌地看着她。
那双藏在透明镜片下的眼睛,静静注视她,温柔到极点。
就算不喜欢他,玉荷不得不承认,简泊舟长得极好。那双眼睛,也足够惑一人。因为,他有一双看谁都温柔的深情眼,像是偏爱。
足够独特,有安全感。
而他,喜欢她...以往,她总是回避这个问题。不仅是觉得麻烦,还有另一件事的缘故。
一十年前,也有一位姓简的小辈,为了一丝欲念...闹得沸沸扬扬。
她厌恶那种脱离掌控的感觉,所以为了避免,选择无视。可今天,她觉得好像躲不过了,这人的眼神让她想起了那人。
不,比那人更让她觉得心烦。
她的感觉一向很准,一旦让她觉得不舒服,那就绝对是发生了什么。
所以,他背着她做了什么?又或者说,他往后会做什么?那事,会对她和长凌又会造成什么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