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是一把锥心刺骨的刀。
感同身受的还有夏阳,去年过年他就是一个人在中国过的,自己煮饺子,自己放鞭炮,自己看春晚,初一早上还换了一身新衣服,可惜没人看。
相比之下,宁久乐可快活极了。
贴对联,福字,窗花,还有年画,包饺子,吃年夜饭,看春节晚会,去给老祖宗磕头,和姑娘一起放烟花,挨家挨户的拜年领压岁钱,忙的热火朝天的。
“对了,你们还有没有脏衣服什么的,都找出来洗干净,屋子也收拾干净,明天还要贴对联,等我爸回来吓他一跳,他还说我自己在家能把这嚯嚯成狗窝呢。”宁久乐的脸上挂着笑,那种无比兴奋的笑。
即便他从来不说,顾晋北也能看出来,这小混蛋想他爸了。
这两天天天在嘴里念叨着,老北城前街后街都知道他爸要回来了。
说实在的,顾晋北心里有些忐忑,他不知道他和宁久乐的关系能否被宁叔叔接受。
顾晋北虽忐忑倒也没想过隐瞒,他多少还是知道宁叔叔那两下子的,不怎么太会撒谎,但一眼就能戳穿别人的谎言。
有一双很毒辣的眼睛。
远在美国的宁景行比宁久乐还要兴奋的多,“邦妮,你这个小箱子能给我吗?我想用它给我儿子装礼物。”
邦妮回头一看,无奈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亲爱的,那是我的化妆箱,你要是想包装礼物我们可以去买礼物盒。”
宁景行捧着那个镶满水钻的化妆箱,看了又看,又依依不舍的放了回去,“挺好看的……”
邦妮叹了口气,“好吧好吧,你拿去吧。”
她拿宁景行没有一点办法。
宁景行也的确是太讨女人习惯了,已经四十五岁的他并没有像寻常人一样发福发胖,依旧保持着一副好身材,那张俊美的脸也像是被时间冻结住了,还像三十来岁一样,有时候邦妮都不太敢往他身旁站,明明一样大,她却像是比宁景行老了许多。
时光果真是优待男人,又或者说优待宁家的男人,她看过宁久乐的照片,也长着一张嫩生生的脸。
而且她隔三差五的就要听宁景行说一遍他儿子的光荣历史,比如在幼儿园说自己是女孩子,骗那些小男孩的糖果吃,比如小学的时候被请家长,原因竟然是因为几个男孩因为他打架。
宁景行说,他家小九儿比起女孩子更要招男孩喜欢。
邦妮对宁久乐这小孩可是非常期待~
腊月二十八,宁久乐大早上就起来贴对联,冻得直颤,牙发出咯咯咯的声音,即便如此,他还是强打着精神把顾晋北家的房子也贴上了对联。
贴完之后才发现怪怪的,他家中式的小楼贴上对联挺衬的挺好看的,顾晋北家的欧式小洋楼贴上对联简直是满满的违和感。
“啧,真丑。”
不知什么时候顾晋北站到了他身后。
“谁让你前段时间装修的时候把外面涂成白色的了,神经病啊你,不好看我撕下来!”
顾晋北急忙拉住他,“别,别,好看,赶紧进去吧,怪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