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响话猛地卡在喉咙里,咬着牙没有说出那个名字。
他到底是不明白,为什么苏幼虞即便是失去了记忆,即便是忘记了秦封忘记了他曾经做过的事情,也这样疏远他?
苏幼虞听着他要提秦封,心下忽然间更难受了。
秦封在战场,她被困在这里,身边没有一个可以说话的人。
还被迫成为南响的夫人,身上带着敌国另一个男人的标签,秦封要是知道了……
苏幼虞一瞬间觉得倒是还不如让秦封以为她死了,也好过认为她背叛了东朝牺牲的那些将士。
她倏然鼻尖酸涩,心口也酸得厉害,几乎是控制不住的红了眼眶,她遮掩的推开南响的手,“我今天累了,我想睡觉,晚膳不吃了。”
南响看着她的反应,突然一把拉过她,把她拉了回来,“好,睡觉是吗,我陪你睡。”m.
苏幼虞微微一怔,似乎是反应了下南响话里的意思。
突然被他拽出了房间,朝着卧房走了过去。
“你要干嘛,”苏幼虞握住他的手腕,“你弄疼我了。”
南响充耳未闻,忽然一步上前,把她拦腰抱了起来,直接朝着卧房走过去。
这动作里带了强硬的破坏力和难以忽视的怒火。
苏幼虞一颗心猛地悬了起来。
卧房门“砰”的一声关上,南响抱着她大步流星的进了屋子,一下子把人扔到了床榻上。
苏幼虞被摔得蒙了下,接着眼前压下来一片阴影。
南响整个人压下来,带散了床边的床幔。
苏幼虞惊出声,“你做什么,你冷静一点好不好。”
“我是你丈夫,下过聘过了礼的丈夫。”南响握住她的裙带,不留情面的扯开,“你明明是我的,我不把你给别人谁都不能抢走!”
苏幼虞被圈禁在床榻上动弹不得,身上衣服挣扎得很是凌乱,“不要!”
“我不要,你别碰我……”
“我忍得够久了,苏幼虞,我照顾你已经照顾得够久了。”南响阴沉着脸,不管不顾的拉扯开她的衣服。
他压下去,薄唇擦过她的脸颊,落到了她的耳侧。
南响看她躲避的动作,眼底光芒愈发狠厉。
细密的轻吻顺着她的耳朵慢慢挪到脖颈、锁骨。
南响忽然感觉她的手略略绝望的停止挣扎,接着摸到了枕头下。
他猛地反应过来拿手拦住,却还是慢了一步,簪子划破了他的手,划出一道长长的血痕!
南响猛地僵在原地,鲜血顺着手掌落下来。
苏幼虞眼角挂着泪花,手还在抖,她见刺南响不成,转手簪子尖端抵到了自己的脖颈上!
南响浑身上下都是刺骨的冰凉,他就这么看着苏幼虞。
手上的疼痛让他清醒了不少。
他知道苏幼虞真的能刺的下去,哪怕失忆了,她还是她。
就像是在牢里,她能撞墙。
在城墙上,她能自刎一样。
“你就宁可死,都……”不想选择我。
南响欲言又止,手上献血滴落在床榻上。
他半晌自嘲的冷笑一声,一下子起身离开了屋子,房门再一次“砰”的关上。
苏幼虞匆忙拢起自己零散的衣服,整个人缩在角落里,听着外面呼啸而过的风声,像是被抽去灵魂的空壳。
风沙漫天的战场上,三天三夜战火不息。
深夜被烟火和血腥气息映得天空一片暗红,火光充斥了沙场。
忽然一柄尖利的铁箭,尖端烧着一团烈火,刺破层层烟雾,正中秦封胸膛!
秦封踉跄一步,胸口猛地一阵闷响和灼热,像是全然给了他疲惫不堪的身体最后一击。
铁箭扎穿了他的铠甲。
他跌跪在地上,忽然间吐出一口鲜血,手里长枪插入泥土,烟灰在他棱角分明的脸颊上浅淡的铺了一层。
秦封眼底映着微红火光,呼吸粗重,胸腔里起伏着杂乱的闷响。
他握着长枪的手隐隐发抖,后面洪疆跑过来,“殿下!”
洪疆看着秦封胸口插着的箭柄,四周横尸遍野烟火满天,“殿下我们不然先回去。”
“不回去,”秦封目光空荡,“我还要去找她。”
异乡的风这么冷。
留她一个人,他放心不下。
他一点一点试着起身,忽然一下子又摔了下去。
秦封神志有片刻不清醒,后面素仑冲上来,看着秦封身上的伤势,“不行,先挪到安全地方我看一看。”
洪疆闻讯,连忙把秦封扶到旁边沙土堆边。
素仑迅速拆开秦封铠甲,却忽然间发现,秦封胸口只是被冲击力撞红了一片。
那枚铁箭尖端顶在了一块护心镜上。
护心镜四分五裂,残破不堪。
素仑大松了一口气,“还好有这个护心镜,不然殿下就要没命了。”
洪疆沉默了下,“这是苏幼虞送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