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春点点头,心有不甘的说:“那颜要银子,从来不去公中帐房,总是私下里找我开口。次数多了,妾身难免心里不舒坦了。”
玉柱点点头,笑着说:“额涅的眼皮子,不可能这么浅,一定是那颜自己想的馊主意。”
因玉柱兼祧两房的缘故,不管是三房,还是八房这边,大面上都立有两个帐房,一公一私。
所谓的公中帐房,也就是管理整个庆府或隆府的公开总帐房。
照规矩,只要没有分家,玉柱领的俸禄和赏赐,都要分别交入佟家两房的公中总帐房,以贴补家用。
众所周知,玉柱压根就不靠俸禄过日子。
但是,玉柱究竟有多少家底,只有庆泰知道,瓜尔佳氏就只能靠猜测了。
那颜很聪明,他若是从公中帐房要钱,庆泰肯定会知道。
庆泰不是玉柱,他有资格肆无忌惮的训斥那颜。
相反,那颜从曹春这边拿钱花,她就必然会投鼠忌器。
那颜吃准了,谅曹春也不敢在庆泰的跟前,挑拨离间,搬弄是非。
此所谓,上有政策,下有对策的真人版也。当晚,曹春舍弃了正室夫人的颜面,竭尽全力的奉迎男人。
玉柱一边乐在其中,一边暗暗有些得意。
因为他的充分理解,曹春心里很感激,她以前打死不肯的诸多花样,也都被男人逐一得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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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5章 和老皇帝斗法
天不亮,玉柱就出了城,赶往畅春园。
等玉柱走到清溪书屋的门口时,却赫然发现,老四还在这里跪着。
幸好,不是寒冷的冬季。
不然的话,老四的膝盖肯定就完了。
想当年,老十三的膝盖和腿,就是腊月天里跪久了,冻坏的。
和现代人不同,跪功,乃是古人的基本功。
跪祠堂,跪祖宗,跪父母,跪着读书,一跪就是老半天。
只要不是寒冬腊月,且有跪垫,膝盖就没太大的问题。
就在老皇帝的眼皮子底下,玉柱肯定不敢和老四有任何瓜葛,径直递了牌子进去。
老皇帝知道玉柱来了,第一时间便叫了他进去。
“臣儿恭请圣安。”
“伊立。”
玉柱垂手而立,就站在炕桌的边上。
老皇帝放下手里的奏折,盯着玉柱,冷冷的说:“哼,老四硬逼着朕,想赦了他的舅舅。你是始作踊者,你怎么说?”
这不是扣屎盆子嘛?
玉柱按捺下极大的不满,小声说:“回汗阿玛,臣儿乃是外臣,安敢妄言您的家务事?”
老皇帝没想到,玉柱会这么说,不禁微微一楞。
等回过了神,老皇帝这才意识到,玉柱的说法,其实是帮他解了套。
实际上,天子的家事和国事,并没有明确的界线,就看具体的需要了。
比如说,立太子,既是老皇帝的家事,又是最大的国事,怎么分得清楚呢?
“你亦是吾子,不算外臣。”老皇帝步步紧逼,完全不给玉柱躲闪的机会。
扯淡,这不是诡辩么?
皇帝耍流氓,神仙也无解。
玉柱只得硬着头皮,出了个主意。
“臣儿以为,可以派人私下里告知雍亲王爷,赦了博启。但是,不是现在,而是秋后问斩的刑场之上。”玉柱又补充说,“若是提前走漏了风声,必斩博启。”老皇帝仔细的一琢磨,嗯,刑场诏赦之后,任何人都无法继续深究下去了。
这个时代的杀人,执行的规则是,秋后菜市口问斩。
通俗的说,也就是刀下留人的戏说。
“好,很好,好极了!”老皇帝越咂摸,越觉得玉柱的提议,妙不可言。
这么个搞法,既震慑了博启,又赏了老四面子,还安了老十四的心,可谓是一箭三雕也!
“老四不像那种人。”老皇帝忽然含糊不清的说。
玉柱心头猛的一凛,赶紧把脑袋,垂得更低了,死闭着嘴巴,不敢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