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在走廊里,最后在里面的那个房间门口驻足,门口同样有一个纪委人员把守。
那人和看守人员交代几句话,才回身对郑重说:“郑处长,让你的朋友进去吧,谈话时间不要太长了。”
“谢谢你,老陈。”郑重握了握老陈的手,和他去隔壁屋聊天,并示意厉元朗和水婷月进去。
厉元朗轻轻推开门,房间里散发着一股许久没人住过的霉味,里面陈设简单,一张床,一张桌子一把椅子,没有卫生间。
窗户都上着栅栏板,只有一盏不亮的灯泡照明。厉元朗和水婷月先后走进来,听到开门声,躺在床上两眼发呆的方文雅腾地坐起来,瞪大双眼不相信似的看着他俩。
只一夜工夫,方文雅眼圈发黑,脸上也没有了昔日的光泽,整个人萎靡不振,好像大病一场。
“文雅!”水婷月控制不住情感,冲过去一把紧紧搂住方文雅,眼泪成了断线珍珠,扑哒扑哒直往下掉。
方文雅更是如同见了亲人一般,哭得稀里哗啦,将心里的苦闷委屈完全释放出来。
厉元朗都不忍心打断这对姐妹相拥而泣,不过时间紧迫,容不得半点儿女情长。
他劝了劝才将二女分开,搬把椅子坐在方文雅对面,直接提起闫雪以及和方文雅相处中,有没有可疑之处。
方文雅顿时被点醒,她这时候才意识到,闫雪和她相识到相处,有诸多的疑点。
比如,她帮闫雪申请下来健身美体中心后,闫雪的反应并不兴奋,只是淡淡说了几句感谢的话。
还有,方文雅提出要去看她的健身美体中心进展情况,闫雪一直婉言拒绝,说等到中心开业再邀请她去。
也是方文雅工作繁忙,后来就把这些小事给忘记了,没放心上。
“上次在广南,恒士湛被你赶走之后,没再联系你或者找你麻烦吗?”厉元朗话锋一转,提到恒士湛。
方文雅接过水婷月递来的纸巾,擦拭着眼角,摇头说:“他没找过我,倒是钱允文找我几次。”
“钱允文?”厉元朗眉头一皱,问:“他找你干什么?”
“我当时留了个心眼,把我和恒士湛的对话偷偷录了音,钱允文找我是想让我把录音内容删了,我没答应。”
“录音还在吗?”厉元朗又问道。
“在我手机里存着呢,不过手机已经被没收走了。”
厉元朗心里已经有了主意,如果录音内容确定是恒士湛的话,这一次非要跟他好好算算这笔账不可,不让他死也要让他剥一层皮下来。
于是,厉元朗快步走出房间,到隔壁屋找郑重和老陈。郑重示意,老陈不是外人,有话可以直说。
厉元朗便提出方文雅的手机里有恒士湛欲行非礼她的录音,老陈眉头微微一沉,快速跑出去取方文雅手机。
郑重也预感到事态严重,毕竟涉及到恒士湛,他必须要向徐忠德汇报。
当初方文雅和恒士湛之间的事情,水婷月后来也跟她爸爸水庆章提到过。水庆章不太相信一个市委常委组织部长竟然胆大到敢做这样的事情。
口说无凭,事实为证,水庆章坚信,要拿出证据,特别是针对市委领导这一块。
现如今,方文雅提出来的录音实在太重要了,如果拿出来的话,相信恒士湛逃不脱法律的制裁,他这辈子恐怕要彻底完蛋。
郑重很快将新发现汇报给徐忠德,徐忠德非常震惊,交代郑重马上拿到录音去找他,一旦情况属实,他马上向省纪委汇报。
“元朗,恒士湛这下估计要摊事了。”郑重长出一口气,双目炯炯,目光如电。
厉元朗内心中一阵兴奋,递给郑重一支烟,二人抽起来谈到最近甘平县的政局。
郑重消息灵通,钱允文这次不是主动辞职,是非下不可。听郑重说,钱允文前几天去了一趟恒士湛家里,出来后整个人顿时蔫了。然后在市常委会上谈及就要到来的广南市人代会筹备情况时,恒士湛主动提及钱允文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好,要辞去甘平县常务副县长的职务,考虑到他在甘平县兢兢业业,想把钱允文调到市政协养老,级别上也提到正处级。
厉元朗猜出来,准是上次方文雅的事情钱允文办事不力,惹恼了恒士湛。方文雅是钱允文牵的线,事情办砸了,钱允文自然难脱干系,恒士湛把火发在他身上,实属正常。
他们俩正说着话,就见老陈风风火火闯进来,吃惊问:“你们说的录音,我怎么没在手机里找到呢?”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