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兮忧心忡忡,“民女的两位兄长,生死皆托于公主手中。倘若公主有难,两位兄长定无善终。”
闻言,心绪万千,阿宝却不露声色。
“莫要担心,江烂并非威胁。”
她早有两手防备,倘若少年江烂再生异心,他从大福楼船传出去的每个字,都是她留给幕后凶者的坑。
这般想着,阿宝着看向时兮,“倒是你……”
时兮故意被推落水那日,她便留意到,时兮左腕那鲜红似血的花瓣,已凋零三朵。
若是她没记错的话,这是迷魂春的死亡倒计时。
“你中了迷魂春。”
阿宝笃定的语气,令时兮心生愕然。
沉默须臾,时兮感叹:“公主殿下果然学识渊博。”
阿宝却毫无被夸赞的欢喜,反而惋惜地看向时兮左腕,那株鸳鸯嫁果然如她所预料的,七瓣剩二。
更是鲜红褪色,若隐若无。
中迷魂春之人,左腕留有一株七瓣的鸳鸯红花。
七日之内,日日欢好,毒入肺腑心脉,无药可解。
待七瓣红花尽数凋零,另一中迷魂春之人便开始了死亡,最开始是体内五脏六腑的溃烂,再是浑身骨骼寸寸尽断,最终遭受堪比凌迟的痛苦,化为一滩血水。
整个死亡过程,亦是七日。
“值得吗?”
阿宝终于问出了她心底一直以来的不解。
她亦永生永世,无法原谅裴归尘。
但将心比心,就算她恨透裴归尘,所思所想,亦是她要活得潇洒恣意,再令裴归尘付出死的代价。
至于用命报复裴归尘,她觉得裴归尘不配。
然而,时兮却平静道:“值得。”
莫名的,阿宝竟生出无力感,暗叹她能解开悬魂傀的秘密,却救不了迷魂春。
蓦地,阿宝起疑。
哪怕她是重生而来,亦不知迷魂春如何配置。
时兮又是如何得知?
话已至此,阿宝干脆直接提问。
默然须臾,时兮陷入了回忆:“那个将整座孟家村用来试毒的怪老头,研制了许多奇奇怪怪药丸,迷魂春便是其中之一。”
“当初逃出孟家村,民女当了小偷。”
听到此处,阿宝恍悟,原是如此。
但转念一想,说到怪病,她倒是一事未做。
从茶案底屉拿出一封写好的秘信,阿宝递给时兮,“原本打算告诉你,找到了治病良方,却恰好你赶来预警。”
时兮颤着手接过秘信,眼泪倏然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