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霖在这边,手把手的教大伯娘和三婶儿打板,然后用机器制版裁剪,教了一个星期,俩人就出师了。
这妯娌俩在这方面还是有点儿天分的,三婶儿擅长打板划线,还能计算布料用度,能节省不少出来。大伯娘话不多,但是心细手勤快,推布裁剪胆子也大,不畏畏缩缩。
两个人一配合,很快就把第一条裙子的布料都裁剪好了。
接下来就是拿去包缝,也就是锁边,然后拼接缝纫,钉扣子上拉链。
当第一条裙子做出来的时候,所有工人都很激动,盯着白清霖一个劲儿的看。等白清霖检查后表示完全合格,所有人都欢呼起来。
忙完这些,白清霖又去厂里的托儿所看了看。
缝纫工毕竟大多都是女工,难免有需要带孩子的。有了个托儿所,家里老老小小也都会放心。
托儿所的阿姨有两个年轻的,专门教岁数大点儿的小朋友唱歌跳舞,认识一些字和简单的算数。两个年纪大的就照顾那些一岁来的小孩子,哭了闹了尿了饿了的,这得熟手才能收拾好。
这里的孩子目前也不多,统共二十二个小朋友。两岁以下的不到六个,两个阿姨也忙得过来。岁数大的都能学规矩听话了,老师让做什么就做什么。而且现在的年轻老师已经开始教普通话,小朋友学的有模有样的。
白清霖又在这里盯了几天,见大伯娘和三婶儿把大衣跟西装都能上手了,这才放心。
这几天,陆向阳已经到了广城,老师先带着几个学生去拜访了几位老同学,然后又由老同学带着去看一些经营的不错的厂子。
太阳雨这个品牌的厂子是挂在广城国营服装厂下面的,算是分厂,但是单独管理。不过这个分厂得到的荣誉,国营厂也能沾几分,所以自然是极力推荐去参观的。
先去了帆布包厂,陆向阳跟做贼似的迅速逡巡一圈,见鲁厂长对他点了点头,这才放心下来。
这时候正是上班的点儿,工人们都在厂房,缝纫机咔咔咔的声音很响。
“这个帆布包厂的设计师,是鲁厂长专门从北方请来的小能人,也是在我们广城做过小英雄的,不知道齐教授听说过没,叫白清霖。”国营服装厂的厂长和齐教授的好友参观着工人们工作,还拿起已经完工的包仔细观看。
好友啧啧称叹,“而且那位小设计师跟鲁厂长也是在广城结缘的,这可真是我们广城的荣幸。老齐你不知道,就这个包销往对岸和欧美那边,供不应求。给国家赚了不少外汇呢!这几个小挎包在广城百货商场,昨天你不是去看过吗?买的可好了。几乎一上架就能围了人抢购。不过这个厂子还是太小,还要忙国外订单,周边订货都得排队。”
“白清霖啊,这个名字有些耳熟。”齐教授转身看自己喜欢的学生,“小陆,你那个好朋友,英语系的那个,是不是也姓白?”
陆向阳露出憨厚的笑容,“是的院长,他就是白清霖。只不过他胆子小,不太喜欢声张这些事,为人低调。每次来广城,都是我陪他来的。”
“白清霖,我听说过他。”陆向阳一个同学道:“之前老师让我去找英语系老师翻译一些数据,那些数据就是白清霖白同学翻译的,英语系老师说现在白清霖已经可以独立翻译一些文章了。只可惜人比较低调,明明口语很好,却不怎么喜欢去做外宾直译。”
“他胆子小。”陆向阳解释。
老友叹道:“燕北大学真的是卧虎藏龙啊,现在的孩子们,年纪轻轻的也不容小觑了。你说就一个小挎包,这布料以前咱们都做棚顶的,人家拿来做包,还能卖去国外,这脑子。”
齐教授道:“少年强则国强,以后这个国家,都是这群少年人的。咱们这些人啊,学到的知识很快就要落伍了。”
参观完帆布包厂,国营厂厂长又提议去隔壁服装厂,说那边这几天开工了,设计出来的衣服也非常亮眼,已经开始在广城铺货,而且也接到国外的单子了。
陆向阳:???
这么快的嘛?
此时此刻,白清霖正在跟王金桂研究一堆新拿回来的帆布。他早就想做牛仔服了,只不过柔软的帆布很难找到,之前鲁厂长的村办厂子倒是生产,但现在那个厂子被他对头抢走了,自己自然不愿意去给那边送订单。
广城周围的帆布厂做的帆布都比较厚,是正经帆布。他们平日里做包的帆布也稍微的硬了点,就跟陆向阳之前的那身衣服似的,虽然穿在身上好看,但空身穿还是有点儿磨的慌。
王金桂前些日子到处跑,一个是推销帆布包,一个就是帮白清霖找国内合适的帆布。
“这几款是我找到最柔软最薄的帆布了,而且那个厂子还说需要的话可以多染几种颜色也可以。我看他们那个厂子经营的不是很好,可能周围大的帆布厂比较多,他们原本想要另辟蹊径,但这种软的帆布也不太好卖。”
其实那个厂子的厂长还是有先见之明的,之前见到帆布包用的帆布就比较薄,觉得薄的帆布以后也会派上用场,就让生产线改了编织克数。可是薄的帆布做出来了,但却推销无门,囤积了不少。
若不是王金桂找了过去,那个厂长都快要引咎辞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