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里如水般的寂静,顾尘端详着身边人的睡颜,也慢慢地阖上眼。
一夜安眠。
经过一夜的沉淀,两人也褪去昨夜的尴尬和不自在。
时白先一步起床,尽量放轻动作,还是惹得枕边人睁开眼。
“早。”顾尘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几点了?”
时白摸出手机,说:“还早,才七点多。”
这时,手机弹出了电话。
“喂,好,马上。”
顾尘听到时间后,支起的身体又躺下。
最近他通知公司,在家休息,不需要起太早。
“时叔叔吗?”顾尘仰着头,黑发挡在眼前。
时白忍住上前拨弄那缕黑发的冲动,快速起身下床:“拿了早饭过来,顾哥,要不你吃了再睡?还是我先给你放着?”
顾尘闻言,挣扎着离开暖融融的被窝:“还是先吃吧,反正醒了。”
时白已经出去开门。
时潭端着粥、包子、玉米啥的,拉拉杂杂一大堆。
时白开门后,先是一惊,接过后,说:“怎么准备这么多?”
时潭也进了屋,他还没怎么来过顾尘家。
先是环视房屋一周,点评说:“小顾这房子,也太冷清了。”
恰好顾尘也来到客厅,闻言说:“我觉得,时叔早。”
时潭与顾尘打了个照面。
顾尘面无血色,有些憔悴,时不时还咳嗽一声。
时潭啧了一声,关切地说:“你起来干什么?好好在床上躺着。
最近这天气冷,感冒了可不是小事,要引起重视,不然发展成肺炎,那遭老大罪了。”
顾尘乖乖地听着。
时白提着早餐到餐吧,招呼顾尘过来吃饭。
他又想起一件事来,去拿了茶几上的体温枪。
“顾哥。”晃了□□温枪。
顾尘乖乖站定,垂着眉等待着时白的动作。
顶着老父亲的眼神,时白不知怎么的,心里突然有点紧张。
略清了清嗓子,时白上前一步,高大的身影笼罩在顾尘上。
额发有些长了,时白左手推开,显出莹润如玉的皮肤肌理来。
时白也垂着眼眸,低垂的视线却掠过额头,注意到那如振翅蝶翼的睫毛上。
留意到身前人的眸光,羽睫轻抬,两道视线直直撞在一起。
在这一刻,连呼吸都多余。
“咳咳,”时潭的咳嗽声,如三月春雷,唤醒大地,生生搅扰了这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