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公子哥儿轻浮的笑道:“我就听无忧公子府里的人随便那么一说,谁知道是姓姜还是姓蒜?怎么,那是你媳妇儿?哈哈哈,那可是个烈性的醋坛子,连无忧公子的事都敢管,真是活得不耐烦了,不是作死嘛?”
“你别信口雌黄,嘴巴放干净点。”
“你这人好不讲道理,明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结果你非得拦路问我这没头没脑的话,我反倒要栽小爷一头脏水,我看你也是活得不耐烦了,又不是你媳妇儿,你闲吃萝卜淡操的哪门子的心?小子们,把这不长眼的狗才给我拖到一边,好好教教他规矩。”
说着话,就有人上前和那年轻男子撕掳到了一起。
看热闹的小厮低声道:“六爷,是姜家大爷,咱们要不要……”
“要去你去。”他脸色更加阴沉。刚才的话,他再不想听也听了个满耳,更如挨了一记重重的耳光,把他身为男人的自尊尽皆踩进了泥地。
那边姜冽被长随护着,狼狈的退到一边,两眼通红,怒视着满是无所谓的贵公子。
那贵公子轻拂袖角,轻蔑的道:“小爷今儿有事,权且放过你的狗命,下回再见着你,哼哼……绝对不会饶了你。”
他骑上马,如风一般带人离开,只留一路烟尘。
姜冽站在原在,恨恨地一拳捶在树上,痛苦的低呻了一声。
从打知道章哲出事,章姜两家就南下姑苏前去帮援,可只救了章哲,姜辛却不知所踪,章家直指姜辛嫌贫爱富,大难来时,携卷家财私逃……
姜家自是不肯认这个名声,可章哲在姑苏的院子人去楼空,连铺子里的掌柜都不见人影,没人知道姜辛的下落,这肮脏名声,竟是不背也得背,辩无可辩。
姜家四处寻人,却始终无果,章家到官府衙门备案,只说姜辛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多半已经死在了外头。
姜家苦苦相拦,这才没叫官府给姜辛销了户,可章家却口口声声只当姜辛死了,立逼着章哲娶亲。
姜冽怨章哲不念夫妻之情,负心寡义,孰不知章哲还在怨恨姜辛言而无信,背信弃义,是以两人虽同在京城,却反目成仇。
章哲视姜冽如无物,别说他和人起口角了,就是他被人打死,横尸街头,他也不会再多管闲事。
姜……这名字提都不能提,一提就抽筋剥皮一般的疼。她就是当年他多管闲事惹出来的,原以为少年夫妻,两情相悦,能得偿所愿,结成夫妻,总是一件值得庆幸的美好的事。
他一直在努力,为了们之间的感情,为了他们能过上和睦安宁的小日子。
可惜,这感情就是镜花水月,风一软就散了。不,哪是无影无踪了,分明是现出了狰狞丑陋的本来面目。
他没法不恨,更悔的是自己倾注的那一番盛情,他没有对不起姜……辛,却对不起他自己。
呵呵,真是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