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激,章老太太不过是投石问路,她便迫不及待的亮出本钱来应战,白白让人看到了她的短板,还轻轻巧巧就挑起了她和姜蜜的矛盾。
这就是个大陷阱,她还自以为勇敢无敌呢。
秦妈妈又道:“除此呢?”
除此,便是不甘心了。姜辛也没瞒着秦妈妈,照直说了。
秦妈妈便笑道:“奶奶可有什么不甘心的呢?那毕竟是章家骨血,不管到什么时候,那也是六爷的侄子。”
姜辛沉默不语,心里却想,章哲当年能为了如意的孩子隐瞒了章贤,那现在呢?他会怎么选择?
她不甘心的望着秦妈妈道:“错已经错了,我该怎么做,还请妈妈教我。”
秦妈妈微微叹了口气:“如果奴婢没猜错,这件事,最终还是要落到六爷身上,不管六爷态度如何,奶奶务必要谦恭谨慎……”
不就是让她忍么?
她懂。
果然,章哲一回府,就有人报他被老太太传召去了。这下不只秦妈妈,连安辰等人都紧张起来。那还用说么,祖孙两个谈话,定然是有关今天的事,老太太能说成什么样,谁也不敢保证,但很大可能上,不会是好话。
章哲迈步进了院子,几乎所有人都比往日站得更直了些。
姜辛迎上来:“回来啦?”
章哲的神色明显不是很好,他连看都不看姜辛一声,只嗯了一声。
姜辛心里就咯噔了一声。
她亲自服侍章哲更衣。
章哲比平时要冷淡得多,全程无眼神交流,连话都少,姜辛问他,他都答得爱理不理,姜辛不开口,他便只有沉默。
姜辛想着秦妈妈的话,纵然不愤,却还是忍了,服侍章哲梳洗完毕,又问他:“六爷可曾用过晚饭了?”
“不饿。”他趿了鞋,径自回到了榻上,随手拿起一本闲书,歪在那儿看,姜辛就在他眼前站着,他就仿佛全没看见似的。
姜辛吸了两口气,忍气又问道:“六爷今天心情不好,能否同我说说到底是为了什么吗?”
章哲不理不睬,视线始终在书上逡巡,对姜辛的话听而不闻。
姜辛忍气道:“六爷不说,那定是不方便,我也不好多问,只是,要是外头的事,也就罢了,可若是家里的事,六爷不说,我压根不知是我哪里做错了……”
章哲正伸手摸茶杯,听这话猛的将茶盏往地上一掼,道:“你自己哪里做错了,自己不清楚?”
茶碗啪嗒一声落地,登时就碎成几片,声音又脆又响,把姜辛吓了一跳,章哲从未如此做色,也从未如此粗暴,与她平日所见完全不同,她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不可置信的望着那个一向和气、温文的男人会有这样凶狠暴戾的一面。
再听到他不算严厉的质问,只觉得胸口又堵又涩,她强忍眼泪道:“我生性愚昧,六爷也不是头一天知道,还请六爷明示。”
章哲腾身而起,指着姜辛道:“别拿这话打岔,我只问你,祖母叫你抚养念郎,你为何不肯?还把祖母气得胸口疼?你到底都说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