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声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妾身日夜都念着爷……”
章贤轻笑一声,道:“我又何尝不是?这可是咱们分开最长的一次了。”
胡氏听了这话,也只是眨巴着水润勾人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章贤:“爷,婢妾舍不得您?”
她实在不想再在章家待下去了,两个儿子都被抢去了,她怨也怨了,恨也恨了,可她没办法,孝道为大,她不敢和章老太太对抗,就连章贤都不站在她这边。
可她想待在章贤身边。儿子没了,可以再生,但男人没了,她这辈子就真的没有指望了。
章贤打发了丫鬟,拦腰将胡氏抱起来,合身压到床榻之上,附在她耳边道:“你的心思,爷都明白,且等六郎成了亲,爷便将你接走。”
有了他的许诺,胡氏欢喜得不知道要怎么办了,恨不得化身为春水,缠在章贤身上,至死不离。
她偎进他的怀里,噙着泪道:“婢妾多谢爷。”总算能逃出生天了。
章贤低笑:“就算不为这个,你也该好好谢谢我才是。”笑里就带了暖昧的不正经。
胡氏有什么不明白的?当下就飞红了脸,也就缠住他的脖颈,百般奉承,予取予求,直到章贤心满意足、行云布雨之后方才作罢。
这么一折腾,再等摆上饭菜来,章贤用罢,起身回顾氏屋里时,天色都西斜了。
顾氏早听着素梅说章贤把她打发去听信儿的人全都打了个半死不活,脸色就异常难看。等到再听说跟着他的人早就有人送了金银衣物、点心茶水,对素梅又不冷不热,看似恭敬,实则疏离,便知道自己又落了胡氏一步。
又听说章贤回来时,半路被胡氏的丫鬟截了,顾氏再也忍不得,当下就扯了帕子,砸了花瓶,气咻咻的坐在榻上,只吵着头疼。
素梅等人苦劝:“奶奶何必跟那等人置气?以色侍人,有几人能长久?横竖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姨娘,奶奶想收拾她,只等以后,有的是机会,这会儿您可千万忍住脾气,别跟三爷使性子,不然这闹僵了,不是把人更往那边推了么?”
好说歹说,顾氏这才勉强平息了怒气。
顾佳秀虽说娇生惯养,可到底不是一般人家的姑娘,耳濡目染多年,于内宅私事是见惯不怪,因此并不是怕事怵事惧事的人,即使心里气得要死,却终究平静下来。
她恨不得当时就冲到胡氏房里,把那不要脸的见人衣衫不整的揪出来,让阖府的人都看看她是如何大白天就勾着爷们胡来的。
但那又有什么用?
丢的是章贤的脸面不假,可她自己的脸面又何在?这还是新婚燕尔呢,就留不住男人的心,说出去也是白白让章府的下人看笑话。
素梅等人说得话不对,别小瞧这个胡氏,虽是上不得台面的姨娘,可她能在章贤身边待十年,狐狸都修练成精了。但有一句话又是对的,想收拾她,只能等以后,尤其是等章贤走了以后。
顾氏当即便道:“厨房里的菜都送来了?”
素竹回道:“是。”
顾氏起身:“提了食盒,跟我去见老太太。”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起身,径直去了章老太太的语怀院。章老太太不知她来何意,让人请她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