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这一桩,姜老太太忽然问姜冽:“你最近一直和二丫头里应外合的弄鬼,别当我不知道,你倒说说,她到底是病了还是怎么了?”
姜冽暗暗叫苦,面上却是一本正经,保相庄严的道:“祖母英明,二妹妹病了不过是个托词,这不眼瞅着进了三月了,许舅舅家的后山上遍地都是名贵药材,她想帮着许舅舅家种些药材,也好添些进项。”
姜辛走时是跟姜老太太打过招呼的,姜老太太岂会不知?可她却总觉着这里有鬼,偏姜冽这个唯一知情人嘴咬得死紧,问什么也问不出来。
姜老太太没好气的哼一声,道:“你别跟我这打马虎眼,你这现放着书院不去,整天盘桓在家里,你母亲已经颇有微词,若是你被父亲知晓,擎等着挨板子吧。”
姜冽忙垂首认错:“我明日就去书院,母亲那里,我自会跟她解释,父亲那里,还请祖母帮着转寰一二。”
他这些日子耽搁的时间和精力确实不少,但每夜也在刻苦攻读。他也瞧明白了,他中不中进士,或许对旁人来说意义不大,可对于他自己、他的家人,姜家阖府来说,却是至关重要的大事,等他也熬出个人上人来,像章贤这样的人,就再也欺负不得他的兄弟姐妹。
所以对于秋试,他不敢掉以轻心。
姜老太太没法儿,只好挥手打发他走了,自己却眯着眼想了半天心事,最后把眼一阖:算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她也管不了那许多,索性就稀里糊涂着吧。
姜辛年少,气盛,还有那么一点儿任性,可姜冽还是很让人放心的。
姜老太太不是不知道这兄妹俩背后嘀嘀咕咕,很多事都是他二人琢磨出来的,但没惹出什么大乱子来,可见他二人还有分寸,她也就没想着非得逼他二人把他们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打听得清清楚楚。
她隐约听说姜辛在外弄了个铺子。
不用想也知道,定是姜冽掏了大部分银子。
二房势弱,姜辛有这份心气,姜老太太纵然有一百一千个不放心,也乐见她如此自强自立。
再坏再坏也不过是血本无归,可对于姜辛来说是一种难能可贵的历练。哪怕将来自己掏些私房银子替她填了窟窿也成,只要二房能慢慢立起来。
远在武州,虽是二月,可没见春风的一丝影儿,街道两边的树仍是灰扑扑的,冷风里也依然带着凛冽的寒气。
卫澄的茶坊里,他正不紧不慢的喝着茶,笑眯眯的看着对面的章哲,问道:“你当真明日便走?”
章哲见不得他笑得这么诡异,连看都不看他,只道:“当然。”倒像他几时说话不算话一样。
卫澄假意笑叹道:“唉,你的红颜知己可是又来了,你当真舍得?”
章哲没好气的瞪他道:“把你的嘴洗干净了再同我说话。谁的红颜知己,那人分明是你请了来帮忙做戏的。”
卫澄夸张的叫起来:“喂,我说,做人可不待这么过河拆桥的,杏娘虽是我请的,却是你授意的,而且你也亲自见过,还和人一起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