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二人是章贤的死士,既得了他的死命令,自然务要替他完成的尽善尽美才成。可他二人昼夜奔波,去了蓟州的许家峪,却一无所获,不得已才用了这种招数进了姜家,对姜辛要说没有一点儿怨恨是不可能的。
再说了,主子对她是什么态度,他们自然也是,看姜辛时难免傲气加不屑。见姜辛口出怨愤之言,他二人不慌不忙,嘴里承认冒失,却只说是奉了他家将军的嘱咐,不敢有违。大有你要是不满意,只管找我家将军去。
姜辛也不跟他们置气,只问道:“我听丫鬟说,你二人等回信,什么回信?”
她装傻,那二人也就坦然承认:“我二人前来,虽说是以送礼为名,实则是送信,想必姜二姑娘已经看过了。”
姜辛憋得眼睛都红了,她想否认也没用,这两个人活脱脱是土匪,章贤和他们比起来,都文气多了。
当下姜辛便问道:“如意现下在哪儿?”
那二人道:“我家将军只交待我等,务必要跟姜二姑娘问个清楚,几时到武州?若是姑娘不嫌,我二人愿为姑娘护驾。”
姜辛:好想砍死他们两个人怎么办?最重要的,好想砍死章贤啊。
这话说得,是逼得她非得立刻动身,自投罗网不可啊,还不放心,要这二人押着她前去。他拿她当成流放千里的刑犯了不成?
姜辛气极反笑,道:“我怎么知道这信是谁写的?写信的人又在哪里?你们二人口口声声奉了你家将军的命令,有何证据?”
这二人嘲弄的笑了一声道:“想必是姜二姑娘不曾细看,锦盒里有如意姑娘的贴身物件一件。我二人又不是什么宵小毛贼,何必藏头露尾,既说是奉了我家将军的命令,自然有腰牌为证。”
姜辛点点头:“这就好,我还真怕遇上两个骗子。”她示意小丫鬟:“也特以的没有规矩了,怎么不给客人上好茶?”
小丫鬟战战兢兢的奉上茶碗。
姜辛道:“这事急不得,怎么也得容我禀过长辈再说,二位远来不易,我无以为谢,以茶代酒,敬二位一杯。”
这两人见姜辛答应得这么含糊,不由得满是焦躁。他二人出来时间不短了,好不容易见着了姜辛,却只得她这么一个回答,十分不满意,四下望望,见左右无人,便索性放出无赖的嘴脸来道:“姜二姑娘,这老话都说识时务者为俊杰,您可别叫我兄弟二人为难。我二人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人,多少回死里逃生,早把个人生死置这度外,若此次无法完成将军的嘱咐,我二人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这便威胁上了,姜辛要不跟他们走,他们便强抢暗偷,总之什么手段都使得出。
姜辛笑道:“都好说,我敬二位。”
她端着茶碗,白净的脸上满是软弱的笑,这二人也就面面相觑,心中不约而同的想道:女人真是麻烦,不管对着谁,都能使出小性子来,这碗茶不喝,还就没法往下谈了不成?
他二人互相一点头,也就端起茶碗,三五口,吞咽着将茶喝了。
姜辛这才放下茶碗,道:“请二位稍待。”
说罢自转入屏风,出了厅堂。
这两人也就耐心等待,总之今天没个准信,他二人是赖这了。
且说姜辛出了后门,没走几步便遇见姜冽,他皱着眉道:“到底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