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冽气恼的道:“难不成就这么怕了他章家不成?”
他一腔热血,想法十分单纯,挨打的是他二叔家的妹妹,年轻人路见不平,便要拔刀相助,何况是自己家人?
他就算在章贤跟前讨不了好,可他也不甘心就这么忍气吞声地吃这哑巴亏。回头把妹妹嫁过去,不知道要被多少人指着脊梁骨骂他是贪生怕死的胆小鼠辈。
姜老太太的顾虑,他不是不懂,可也不是只有硬着顶这么一个办法,他试图劝说姜老太太:“祖母,现在二妹妹还没嫁过去呢,章家就如此欺人太甚,等到把二妹妹真的嫁过去,章家三爷变本加厉,越发对二妹妹大打出手,那个时候,姜家可就只能袖手旁观,鞭长莫及了。”
没成亲,还有坐地起价的资格,等到嫁过去,姜辛就是章家人,说句不好听的,章家把事一捂,姜辛是死是活,那都是章家上嘴唇一碰下嘴唇的事,由着他们颠倒黑白,胡说八道,姜家想插手都没余地。
姜老太太慢慢冷静下来,不得不承认姜冽说得是对的。要是姜家不顾姜辛的死活,燕城的人当面不说,背后也会拿唾沫星子把姜有人淹死。
姜家祖祖辈辈都长在燕城,总不能越活越落套,将来她如何见地下的列祖列宗?
姜老太太镇定了心神,对姜冽道:“你说得对,先去瞧瞧二丫头是正经。你好生劝劝她,叫她别拗着性子行事,凡事都可商量……”
话是这么说,其实还是有意要姜冽劝说姜辛别任性的意思。
姜冽面上点头,心里却不以为然。
章贤确实对姜辛动了手,这是毋庸置疑的事,不管什么原因,总之他动手就是他的错。不管这门亲事到底能不能做成,总之抓住章贤这次的把柄,务必要让他老老实实的才成。多硬来不成,那就来文的。
总不能叫姜辛一味的忍无可忍,从头再忍。
他才不信姜老太太的论调,明知不是良配,却不得不嫁,哪有这样的道理?章贤再位高权重,这燕城也不是他一人独大,闹大了京城御史难免要参他几本,够他吃不了兜着走的,实在没必要一副鹌鹑样。
得了姜老太太的首肯,姜冽行事就顺利多了,等到用罢午饭,他就备了马车,带了姜四爷姜朴出门。
姜朴今年才十三岁,算得上是姜大太太的幼子幺儿,平日里鬼灵精怪不说,撒泼闹事耍脾气那是天生的,好在又极是听姜冽这个大哥的话,听说要带他出门,高兴得不得了。
姜冽和姜大太太只说奉了老太太的吩咐去接姜辛,大太太虽然嫌弃老太太多事,抓着姜冽做白差,可到底不敢明面上违拗,只千叮咛万嘱咐,叫他看顾好姜朴,又勒令姜朴不得胡闹,务必得听姜冽的话等云云。
姜朴出门问姜冽:“大哥,咱们去蓟州做什么?要接二姐姐回家过年么?”
姜冽摸着他的头,笑道:“你消息倒灵通,左右是带你出去玩儿,管那么多做什么。”
姜朴眨眨眼,道:“大哥竟糊弄我,凭白无故,你怎么会带我出门?说吧,要我做什么?”
姜冽忍不住道:“你个鬼灵精,既是你哭着喊着求着要帮忙,那大哥就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姜家在城东,要出东门其实很方便,可姜冽却特意叫车出门往西,绕了西、北、南三道城门,足足一大圈。
他坐在车辕,路上遇到熟人,难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