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跪祠堂”的话都说出来了。那可是嫁进姜家多年的大太太和三太太,都快抱孙子的人了,却还要跪祠堂,传出去,两位太太都别指望在这燕城抬得起头了。
不管孙妈妈心里怎么想,屋里姜老太太这才望向姜辛:“现下有什么话你可以说了?”
姜辛轻摇头:“还是等大伯母、三婶娘来了再说,免得孙女又落了个背后告黑状的名声。”
姜老太太倒气乐了:“你就不怕她们两张嘴,你一张嘴,说不过她们?”
姜辛抬头,诚恳的道:“孙女自然怕。”她眼眸漆黑,深沉不能见底,可老太太愣是读出一点委屈来。
怕,给你机会你还不要?
姜辛道:“孙女压根不信清者自清这种话,可孙女相信,祖母能够替孙女做主。”
这高帽子戴得,姜老太太再生气,也忍不住笑出来:“你这丫头,少给我戴高帽,我要是就不替你做主,你待如何?”
姜辛垂眸道:“孙女来时已经说过了。”
姜老太太气得拿起茶盏就朝她掷了过去:“你给我闭嘴。”
才要亏她对自己全身心信赖,孺子可教,她转眼又拿死来要挟自己。
姜辛也不害怕,还膝行几步,将完好无损的茶盏拣起来,来回把玩看了个遍,见完好无损,连个刻纹都没有,这才道:“谢祖母赏。”
好有脸,那是赏她的?
姜老太太并没较真,她反倒有点喜欢眼前这个孙女子,虽说嘴里要死要活闹得厉害,可她行动沉稳,显见得不是心里没数的。她顿了下,道:“你若喜欢,那就把这一套茶具都赏你了吧。”
她当真敢要?
哪知姜辛乖乖应诺,扬声叫如意进来,当真把老太太这套粉彩茶盏收拾了,道:“先送回去吧,好生收着,莫弄损了坏了,你可赔不起。”生怕老太太会反悔一样。
姜老太太摸着腕上的佛珠,似笑非笑的望着姜辛,道:“横竖候着也是无聊,你就开开金口,给我讲讲吧。”
姜辛不急着开口,只仰头道:“祖母,孙女腿酸了。”
姜老太太恨不得啐她一口,想质问她一句:你连死都不怕,怕什么腿酸?可姜辛睁着黑白分明的眸子,那里无风无波,宛如秋日湖水般澄净,她就有点心痒。讨好的孙女多了,让她又气又笑的,倒现在就姜辛一个。
姜老太太一抬下巴:“自己起来,难不成还要我扶你?”
姜辛笑道:“孙女当不起。”自己站起来,往前走了两步,敛衽站好,这才轻声把事情原委说了一遍。
她并无半点儿添油加醋,脸上也无丝毫委屈,就那么安安静静的站在那,却仿佛在无声的诉求:祖母您打算怎么办?
姜老太太能怎么办?如果不是年纪大了,她真想把姜大太太和姜三太太揪到眼前来,一人赏一个耳光。
都这么大岁数了,火气不能小点?那哪是上门恭喜,分明是嫉妒的心魔作怪,这才毫无风度的前去示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