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白回到宿舍的时候全身已经湿透了,开门的几秒钟里雨水顺着裤腿淌下,随着他的走动汇聚成一个又一个脚印。
藤山青听到开门声,没有回头,依然专注地盯着电脑上的小组作业。
直到被虚虚拥入一个潮湿的怀抱,头发被来人的下巴来回蹭乱,才皱起眉头,“我刚洗的澡,不要弄湿我的头发。”
“阿青,为什么不去看我比赛,也不来接我?”带了些许委屈的腔调在鼻音的帮衬下显得可怜兮兮,周围的空气越来越潮湿。
辛白凭借身高肆无忌惮地把目光往室友敞开的领口下深入。
好白、好粉。
光是闻着室友身上清淡的香味他就要勃起了,更别说偷窥室友衣领下的泛粉奶尖。
差点就想直接把勃起的几把怼上去,让马眼对着奶头射精。
被湿发遮挡下的眼眸中情欲翻腾,但发出的嗓音却可怜兮兮,明晃晃地撒娇。
“刚打完球就要淋着雨回来,好冷,现在头也有点晕。”
敲键盘的手顿了一下。
很烦。
藤山青想,做任务已经够烦了,还要应付精力过剩的傻狗室友。
他只是个炮灰,这些故事的主角和填充故事边角的碎屑扯上联系是有什么好处吗?
辛白盯着漂亮室友的修长手指喋喋不休,大胆意淫,“如果这时候能有杯热水喝,有双软软的手能替我揉揉头就好了,躺在肉肉的腿上替我揉就更好了……”
“好。”
聒噪的声音被打断,辛白不可置信,结结巴巴,“你、你说什么?”
“我说好,你先去洗澡,有股汗味,好难闻。”
巨大的惊喜砸在头上,辛白晕晕乎乎地起身收拾东西去浴室,急迫到忘了遮掩自己支起的帐篷。
回过神来自己已经开始搓沐浴露,满脑子都是阿青要一边让自己膝枕着揉头一边用香香软软的小嘴渡水给自己喝。
怎、怎么这样,进展太快了吧……
下一步是不是直接跟自己表白,结婚度蜜月去哪里……一会儿用什么姿势比较好……
辛白俊脸通红,嘴角止不住地上扬。
他就知道阿青也喜欢自己,平时对自己爱搭不理只是为了考验自己真心,现在才大二就忍不住想捅破窗户纸了,好心急。
藤山青给手机里标注“室友二”的账号发了条消息,接着继续写自己作业。
他根据剧情走向选修了美术学院张教授的课,这次期末作业便是他与主角受的一次冲突节点。
原角色因为不上心,引用了没有经过考据的资料,在教授指出错误扣分后反倒怨恨主角受没有及时提醒自己,对主角受怀恨在心大吵一架,之后更是爆出主角受跟多名男生交往,最后被身份不菲的主角攻们整治到退学。
好无脑好自我的角色,藤山青资历浅,只能接到这种角色。但根据他那位辅助系统讲,角色扮演期间接支线任务可以加快升级速度,到时候就不用做这种害人又害己的事了。
藤山青插好不负责任的文献,检查一遍后便发给主角受。
主角受秒回个ok,接收了文件。
辛白速战速决,他一米八九,体育生,宽肩窄腰,特意围着低腰浴巾露出八块腹肌。
推开浴室门,刚凹好造型,力求让坐在桌前的人一转头就能看自己线条流畅的肌肉,却看见自己另外两个招人嫌的室友围在藤山青旁边不知道在说什么。
两个健壮的男士把椅子上的人遮得严严实实,轻声细语劝说藤山青吃点他们带回来的饭菜。
啧,自己是没有老婆吗,手搭在别人老婆肩上干什么。
饥渴男,不要脸。
浴室门被人泄愤式地关上。
三人看过来的时候辛白已经套好了衣服。
处男的身体绝不能让别人看了去,不然自己跟脏了有什么区别。
“青青,这么急把我叫回来是有什么事吗?”陆渡笑着摇摇手机,聊天页面上是整串整串绿色消息框,隔了一段时间,最下面是藤山青发的[在吗,讲座大概几点结束,什么时候回来?]一条白色消息框。
摇动弧度不大,但能让旁边的曲疏月和出来的辛白看个清楚。
显摆什么,舔狗。辛白翻个白眼,装作不经意间拂开陆渡乱放的胳膊,自己半搂住藤山青的肩头装可怜。
“老、阿青,我头还是疼,刚才说的按摩还算数吗?”
肯定算数!快让我枕到你腿上给我揉揉,让他们看看谁才是正宫。
藤山青说:“正好。”他看向陆渡,“辛白说他淋了雨头很痛,我担心会感冒,想让你们帮忙带他去医院看看。”
“再帮他按按头就更好了。”
话说完后,四个人里有两个人脸色怪异。
陆渡作为财阀集团继承人,从小接受的就是精英教育,生意场上的名刀暗箭经历得更是数不胜数,自认为能一眼看穿别人话里包含的80%的深层含义。
但是他漂亮可爱香香亲亲室友说的这句话怎么这么难理解?
帮谁按?
谁按?
按什么?
曲疏月脸颊微红:小青叫自己小月的时候声音真好听。
辛白如遭雷击,“阿青,刚才不是说你帮我按的吗?不是还要喂我喝水吗?”
藤山青把电脑放进包里,点点头,“对不起,关有仪约我一会去讨论小组作业,刚好陆渡跟小月要回来,他们也可以给你按的。”
反正你们最后也会成为有同一个老婆的好兄弟,提前互帮互助也能增进感情。
陆渡看着藤山青不像是开玩笑的认真神情,眼前一黑,几乎要站不住,眼里冒着杀气瞪向辛白,同时思考,他们之间到底是怎么相处的会让青青以为他们关系很好。
藤山青关上宿舍门刚走两步就听见里面传来隐隐约约的争吵声。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他继续往前走。
关有仪发来的定位是一家私房菜馆,环境清幽,位置偏僻,滕山青蹬了半个小时自行车才找到地方。
进门后有服务员上前核对身份,将他带到二楼一间包间。
滕山青没来过这种地方,只是光看店内装潢和店员良好的服务态度就感觉消费不低,自然而然的,滕山青以为关有仪也约了其他组员一起讨论作业。
但当罩着障子纸的格子门被推开时,滕山青发现偌大的房间里只有一个人。
关有仪背对房门在整理什么东西,听见开门声转身时,脸上已经扬起了温柔的笑,“山青,来得好早。”
滕山青点点头,放下背包入座,没有点明自己迟到三分钟的事实。
“抱歉,因为中午在这边有个饭局,谈完事情也来不及去其他地方,麻烦你走一趟了。”关有仪递过去菜单,“大部分菜我已经点好了,你看看还有什么想吃的?这顿我来请。”
滕山青接过菜单象征性的看了一下就放在一边,他赶着时间来的,面容平和但还有运动过后的潮红,身体内水分流失后开口说话都有点沙哑,“不用点了,有水吗?”
关有仪这才恍然大悟般将自己手边的果汁推过去,“尝尝这个。”
他自己也跟被推出的果汁坐到滕山青旁边,用折起的纸巾为滕山青擦汗。
滕山青几乎要咳出来,不仅仅是被对方无比自然的贴过来的动作吓得,也是因为那杯果汁里有酒精的味道。
……好怪。
滕山青几乎能闻到关有仪身上淡淡的香水味,还有随着男性躯体而来的压迫感。
胳膊上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擦个汗有必要这么近吗?
不对,为什么一声招呼都不打就靠过来了……
关有仪一副好妈妈的样子,笑眯眯地边帮人把汗湿的头发顺到耳后,边盯着旁边漂亮小美人强装镇定但无意识抿起来的嘴唇看,眼底的幽深呼之欲出。
打破尴尬局面的是来上菜的店员,关有仪没有回到自己座位上,而是跟藤山青挤在一起,帮人布菜。
从夹菜到讨论作业,所有的环节衔接流畅自然,让藤山青说不出来分开坐的话。
更让他震惊的是,关有仪不仅指出藤山青负责的那一部分的文献错误,还跟他约定某天一起去a市展览馆实地拍摄。
就差直接说作业我帮你做了。
小组里有这样的队友是藤山青祖上积德,但在身上有系统任务的情况下,他只能委婉推拒。
“我可能没有时间。”
身边的人又靠过来了,愉悦的语气丝毫没有变化,“不会很麻烦,山青只要跟着我走就好。”
藤山青刚要反驳,盛着淡紫色液体的杯子被喂到嘴边,急得他又吞了几口酒。
脑子很快发晕,面前的筷子从四根变成八根,身边有人一左一右围着他跟他约定下次见面的日期,乱糟糟的声音吵得人头疼。
“不、不想去,我不去。”
含糊的声音被旁边的人理解为不想跟他去。
关有仪嘴角弧度被压下,手光明正大环住藤山青肩膀,凑近后者的耳边,湿热的舌尖舔舐起耳廓。
“山青,为什么不想跟我去,是发现我想操烂你了吗?”
藤山青力气被几口酒抽光,唔唔几声就被骨节分明的手指插进嘴里玩弄小巧软滑的舌头。
罪魁祸首被他眼神发虚,手脚发软任人摆布的样子勾得神魂颠倒,“算了,我也不想听你说了。”
手指收回来的时候冒着热气,上面裹满了晶莹的口水,关有仪欺负脑子糊涂的藤山青看不懂,当着人的面慢条斯理地舔干净手指,一脸痴迷。
“好香,好甜,还想吃更多。”
关有仪把人揽入怀中,怀抱被美好的躯体填满,空荡荡的心霎时间被满足了。
“从见到山青第一面就想要这样抱你了,好小,腰好细,是不是不好好吃饭?刚才吃的东西也很少,没关系,老公一定会喂饱你。”
他仔仔细细地舔干净藤山青嘴角兜不住的口水,舌头描摹唇形,直到把人的嘴唇舔得发红发肿湿得一塌糊涂才恋恋不舍地转移阵地,撬开牙齿,吸吮娇嫩的舌尖。
“唔啊……”藤山青快呼吸不过来了,抱着他的人像八百年没接过吻一样,大手揽在他腰间,几乎是要把藤山青揉进身体里的力度,透露着疯狂的占有欲。
好香,好软。
见面之前明明告诫过自己要循序渐进的,不能把老婆吓到,要让老婆觉得接吻很舒服,这样之后才能一步步让老婆喜欢上跟自己肢体接触。
但是白白净净香香软软的老婆一出现他就忍不住了,根本听不见任何声音,眼里只有老婆微红的脸蛋,柔软的嘴唇。
想抱他。
想亲他。
想把人吞到肚子里永远不分开。
粗厚的舌头舔舐整个口腔,勾着小舌不停品尝,甚至有隐隐伸进喉咙深处的趋势,暧昧粘合的水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无比清晰。
藤山青觉得自己嘴里的口水都要被吸干了,身体被牢牢禁锢,连挣扎都被视为是舒服到极点的情不自禁,关有仪轻轻环住人就能让前者动弹不得。
怎么办?光是吃到老婆的舌头就忍不住想射了。”关有仪面色潮红,呼吸时吐出的气体几乎像实体一样困住藤山青,他揽住对方的屁股,胳膊收紧,控制不住地往自己鸡巴上蹭。
藤山青承受不住狂热激烈的亲吻,下半身的裤子快被蹭掉了,双手抵在关有仪的胸前试图拉开距离,但腰被锢得死紧,醉酒让纤细紧实的腰发软发棉,用力一推,反倒是整个人无限制地向后仰去,倒在矮桌上的菜中间。
两双嘴唇分开的那一刻甚至发出了“啵”的一声,被吸肿的舌头无力地耷拉在唇角,含着朦朦胧胧的热气,晶莹的口水顺着舌头流出来,糊在脸颊边。
加料的酒因为撞击倒下咕噜噜滚到藤山青侧着的脸边,酒液撒了一桌,鼻腔里顿时全是甜香,被色情的吻唤起来的欲望更是像把火一样点燃全部的理智,他难耐地喘息,胳膊还握在别人手里就想往夹紧磨蹭的双腿间探去。
关有仪愉悦地勾起嘴角,在刚才激烈亲吻中敞开的衬衫里是精壮的身体。
他眼神露骨,趁着人神智不清时肆意下流打量,稠腻的视线舔过藤山青向上拱起的腰腹和胸膛,“本来没想灌那么多药,老婆,就这么等不及吗?”
充血的奶尖将薄薄的衣服顶出一个弧度,随着主人燥热的扭动不断诱惑着关有仪,他隔着衣服嘬住奶头,不断用舌头挑拨吸吮,大掌顺着腰向裤子里滑动,用力揉捏挺翘的屁股,像是揉面一样抓住扭住再放开。
藤山青无意识迎合,被揉搓臀肉时,翘起的肉棒跟着在内裤里摩擦,下面的逼舒服得快把内裤浸湿了。
“嗯……啊,轻点。”
舌头舔着透着香气的皮肉一路向下,藤山青的裤子被关有仪轻松扒下,内裤被淫水浸透了大半,关有仪盯着白色三角内裤吞咽口水,兴奋得要死,忍不住把湿掉的部分塞进嘴里舔干净。
味道有点腥,但是有说不上来的骚味和香味,淫水中间是粘到拉丝的透明液体,以至于关有仪一边把脸埋在内裤里使劲嗅闻一边挺着没有任何抚慰的鸡吧射了出来。
“老婆的味道好棒……”关有仪恋恋不舍的收起来内裤,把更灼热的目光放在了被腿夹紧的逼上。
藤山青有逼,关有仪第一次迷晕对方时就知道了,他既震惊又激动,要不是害怕老婆察觉恨不得立刻用处男鸡吧给老婆破处,但是现在处男鸡吧每周的精液都攒着射给老婆了,他也不敢越雷池一步,他无法承受破裂的关系。
关有仪含住藤山青的肉棒,熟练吞吐,尽心尽力帮老婆疏解欲望,宛若小馒头一样的阴埠下面裂开的缝里漏出淫水,将稀疏的阴毛沾湿成一缕一缕,肿胀的阴蒂探出阴唇,湿润可口。
咽下精液便迫不及待地含住肿成樱桃大小的阴蒂,用嘬奶尖的方式绕着娇嫩的阴蒂打转,嘴唇包裹着阴道口,像跟阴唇接吻,如获珍宝地将涌出来的淫水接住,跟狗一样舔水舔出了声音。
藤山青“哈啊……啊”的叫着,含着泪的眼睛爽到翻白,浑身无力,下半身的刺激太大了,肉棒刚射出精液就被人咬住阴蒂,快感一波接一波袭来,他的腿不受控制夹住正在舔逼的人的脑袋,往旁边收紧。
鼻尖全是老婆甜腻的香味,关有仪刚射过精的鸡吧很快又立了起来,他维持着头被腿夹住的姿势,一边舔逼一边撸自己的鸡吧。
“哈,老婆的逼好棒……喂老婆喝牛奶好不好?”
藤山青感觉自己的逼快要被火热的口舌吞下去了,别扭的姿势让他连身下的人是谁都不知道,快感逼出的眼泪汇集在眼窝里流下,眼角愈发嫣红,只能胡乱抓住腿间人的头发想推开他,但指尖都磨红了也是徒劳无功。
察觉到藤山青身体绷紧,大腿抽搐,关有仪唇舌更加卖力,舔得骚水溅出来不少。
好可惜……
被舔到麻木的阴蒂不知道什么时候高潮的,藤山青连叫的力气都没了,要不是被关有仪托着,他早就滑到地下去了。
腿间淅淅沥沥的淌出液体,那是被关有仪舔出的淫水和失禁的尿液,被罪魁祸首一滴不漏地全部喝光。
甚至连大腿上被喷溅上去的水、汗水,都舔了个精光,白皙鲜嫩的肌肤也被舔得泛起热气。
藤山青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他趴在矮桌上,腰背腿都感到一股被使用过度的酸痛。
关有仪坐到了他对面,正对着电脑全神贯注敲键盘,电脑的光反射在他清冷的眼睛里显得越发不可近人。
察觉到藤山青醒来,他问:“好点了吗?山青怎么喝了两口酒就倒下了?吓我一跳。”
假的,为了迷晕你我闭着眼都能调出迷药,怎么可能会被吓到。
“抱歉,我没想到自己酒量这么差。”藤山青扶着桌子站起来,腿间有些奇怪的肿胀感。
他看见关有仪已经快把作业改完了,有点头大,“麻烦你了,那我来收集实物资料吧。”
这样可以在图片上动手脚,卡着截止日期插进去,也算完成任务了。
关有仪当然同意,线下考察,讨论作业,最后商定,哪个环节都可以跟老婆见面,简直太棒了。
藤山青赶在熄灯之前回到了宿舍,宿舍里只有辛白一个人心不在焉地打游戏。
藤山青发誓,他在推开门的那一刻真的看见了辛白猛地亮起来的眼睛,脸上是完全不加掩饰的期待惊喜,熟练地用黏糊糊的语气撒娇:“你们怎么讨论那么长时间啊?你那什么小组成员啊,都说了和我们一起组队嘛,我带你飞。”
……又来了。
藤山青醒的时候天已经暗了,在他的记忆里,自己只是多喝了几口酒就断片了,腰椎可能是因为长时间趴在矮桌上酸痛不已,大腿跟隐秘的地方敏感到动一下就会感到刺痛,皮肤上有种不适的潮湿感。
还是关有仪看出他的不舒服,主动提出开车带他一程。
腿间的肿胀感更重了,应该是下午骑车磨到了,他现在只想快点洗漱睡觉。
剧情里的三个室友在这个时间段应该是和原主闹翻了的,或者说他们从来都没把不是同一个世界里的原主放在眼里。
藤山青刚开学时还因为三位室友的友善热情而稍稍感动,但很快室友们就像被拨到剧情正轨上疏远了他。
虽然明面上大家还是正常的室友关系,但每一次大课上其他三人都会默契的跟藤山青相隔一个座位;宿舍里热闹的讨论声会在他推开宿舍门后戛然而止;甚至社团联谊会上,藤山青会被他们三个有意无意隔绝掉来搭话的别班同学……
藤山青不擅长跟别人交流,他不明白为什么在约好疏远他的情况下辛白还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自然而然对他亲近,这就是中央空调散发的善意吗?
藤山青熟练敷衍过去,拿了浴巾睡衣去洗手间,辛白站在过道中间还是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阿青,你就跟我们一起嘛,现在还能换组,只要……”
他装作没看见,侧身从旁边过去。
辛白声音戛然而止,他整个人仿佛被定住般,死死盯着藤山青后颈处的吻痕,一瞬间,他脑子里什么都想过了。
想藤山青什么时候交的男友,是在他们约定谁都不能先对阿青出手,要让阿青自己选择的时候?还是更早?那个野男人是谁?跟他一起讨论作业的组员?怪不得今天下午那么急迫的出门,那个杂种会借着讨论对他不舍得碰的心上人上下其手吗?他们做爱了吗?也对,谁对着那张脸上的冷淡神情能忍住当柳下惠?做了几次,内射了没有?是不是掰着他的腿在他的哭声里不管不顾地中出?
白皙的皮肤上那枚吻痕红得刺眼,皮下被吮得甚至出现了几滴血点,昭示了始作俑者明晃晃的占有欲和炫耀。
越看心就像被剜走一片片那样痛,辛白恨自己为什么要跟其他两人做那个幼稚的约定,他只能感受到藤山青离自己越来越远。
于灼被辛白叫到酒吧时脸上还挂着玩世不恭的笑,让酒保调了杯威士忌酸,有一口没一口喝着调侃对方,“怎么想起我了?以前约你老不出来,不是要陪你那怕黑的小美人吗?”
辛白手边堆了五瓶酒,醉酒的红晕升到眼下,他面无表情,死气沉沉的眼睛盯着手里的酒杯,“他跟别人睡了。”
“什么?”于灼不可置信,什么人敢绿辛白啊?a市辛家太子爷,不长眼的冒犯一句,都不用他动手,手下的狗腿子都能把人整得听见辛字就害怕。
“这什么人啊?怎么还吃着碗里看着锅里?要不要哥们儿帮你教训教训?”
辛白满心苦涩,想也不想援护藤山青,“别动他,他也许是被逼的。”
“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我害怕他嫌我多事。”
自己甚至没立场质问对方那枚吻痕是怎么来的,只要想想自己在阿青那里被划成陌生人就觉得遍体生寒,所以他甚至不敢在宿舍里待到阿青洗完出来,只敢在自己情绪彻底爆发之前逃离。
于灼:……
好嘛,感情这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那你找我来干嘛?喝几瓶酒继续找人家去呗。”继续当舔狗,人家上床你去准备中场休息时间喝的红牛,放好洗澡水。
辛白打个酒嗝,“你、你不是恋爱大师?教教我怎么把他的心抓回来。”
于灼越看自己兄弟越觉得他鼻子上缺个红球,抱着帮助兄弟快刀斩乱麻的心思,他坏笑一声,说:“这还不好办?送礼物,床上表现得优秀点,嘴甜加上忽冷忽热,保准让他离不开你。”
“我那有个好东西,吃了能让人对做爱上瘾。”没等辛白皱眉,于灼拍胸口打包票,“正规的,保证正规!上瘾是暂时的,停药一个月就能代谢掉。”
“你就趁着这段时间好好满足他呗,身体习惯了你,那就看谁都不对劲了。”
藤山青没在意自己室友直到后半夜才轻手轻脚回来这件事。
宿舍里除了自己其他三个人都是主角配置,惊人天赋和显赫家世让他们从成年便开始陆陆续续接手家族的公司事务,不断应酬社交,决策公司事务,请假旷课是常有的事。
况且其他人不在宿舍,他换衣服洗澡也方便很多,不用小心遮掩,担心别人的异样眼光。
比起室友夜不归宿,他更佩服的是辛白大半夜了还要翻墙回宿舍,好强的上课信念。
周五上午没有课,藤山青准备睡会儿懒觉,以往这时候辛白总会早早起床,晨练完带回早饭,藤山青有起床气,他就在下面眼巴巴等着人自然醒了下床吃早饭。
宿舍里被刻意保持的很安静,但那道灼热的目光隔着床帘都让人忽视不了,猛地拉开帘子,却只看见专心学习的背影,好像是他的错觉。
藤山青一开始被盯得浑身发毛,现在逐渐适应了,但还是无视不了。
今天倒是没有那道视线了,藤山青安稳睡到十点起床,醒来的时候辛白已经醒了。
他的桌子上放着豆浆和小笼包,包子上的荤油变凉凝固,散发着生冷的蟹粉味。
藤山青不喜欢吃水里的动物,觉得腥,之前辛白给他带回来碗海鲜粥,一口口给对着电脑心无旁骛打游戏的人喂下去,藤山青嚼到里面的虾立马吐了出来,去厕所呕得天昏地暗,从这以后大家很默契地把海鲜排除在食谱之外。
藤山青喝掉豆浆,把冷掉的小笼包直接丢到垃圾桶,打算一会儿去参加庆功会时顺便扔掉。
刚开学时辛白非要拉着他进篮球队,藤山青运动点属于是运两个球能被自己绊倒,辛白看见他膝盖上两团可怖的乌青时心疼得要死,跑两步都能把自己磕到,真到了赛场上还不得被篮球队里的大高个撞成豆腐,说什么也不让人碰篮球了,最多是训练期间能上场玩玩拍球。
藤山青莫名其妙,自己摔一下怎么搞得好像要得绝症一样,上个床都得三个室友轮流抱上去,一碗饭恨不得三个勺子同时塞他嘴里。
他这个角色在篮球队里还有很多挑衅主角的剧情点要走,退出是不可能的,最后以藤山青退一步做了队里的万年替补结束。
昨天的篮球赛a大赢了隔壁体院,今天篮球队要举行露营庆功宴,队里的学姐让他今天跟着去打下手,说是学校拨款跟隔壁联谊,不吃白不吃。
藤山青翻日历,今天没有剧情任务,想自己一个人去图书馆待会儿,但是学姐说她没有朋友,一个人去联谊有点害怕,想让漂亮小男生陪她说说话。
“……”藤山青想了下篮球队里80%的赞助似乎都是这位在队里有绝对话语权的学姐拉来的,这样优秀的人也会害怕人多的场合吗?
但这位学姐平时对自己很照顾,大大小小的活动都会问问他去不去,帮忙留座,藤山青想了想,还是答应了。
联谊的地点在城郊的一所别墅里,藤山青赶过去的时候大家刚准备好食材,正在别墅门前的空地上烧烤,大家两两三三的聚在一起,很热闹。
藤山青没看到学姐,倒是一眼就锁定了坐在草坪空地上玩手机的辛白,无他,在别人干的热火朝天的的时候只有他一个人优哉游哉坐在椅子上玩手机,想不注意到都难。
就在他犹豫着要不要去打个招呼的时候,杜宣娇叫住了他,“青青,这边,帮忙抬一下桌子。”
藤山青想着一会儿吃饭的时候再跟人说话也一样,便直接去帮学姐抬桌子。
可他没注意的是,身后辛白放下手机,死死盯住他的背影,与平日里在他面前开朗活泼的模样不同,眼底是欲来的狂风骤雨。
桌子是别墅里的餐桌,又长又沉,杜宣娇又另外叫了四个男生才把这张桌子抬到外面去,立马有人把烤好的烤串放到桌子上,顺手塞给藤山青一串让他尝尝。
杜宣娇把他领到辛白旁边,抽了两张椅子过来,一边咬鸡翅一边问藤山青李教授的课怎么样,作业多不多,谈恋爱了没有,喜欢男生还是女生?
“……”藤山青不明白话题怎么变得这么快,抿嘴向在场的唯一一个室友投去了求救的目光。
辛白冷着脸,对上藤山青的眼睛,嗤笑一声,接着便事不关己继续看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