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凤飞鹏的修炼天赋比不上鹤见初云,但他也有正阶巅峰的修为,这点高度,还不足以摔死他。
凤定章冷哼一声,所以选择无视凤飞鹏直接冲向沈意。
可事情哪会有那么简单?随着轻风拂过,他注意到了沈意眼中那怪异的神色。
下一刻,轻风变成了狂风,吹着他衣袍猎猎作响,意识到了什么,凤定章脸色大变。
为了抓住鹤见初云,他对其命神是有足够了解的,知道沈意有两种神通,第一种神通对他来说可能还不值一提,而是这第一个神通,他无论如何也得警惕。
空气流动的速度还在不断加剧,像是被什么东西强行牵引了过去。
一开始是空气,后面是尘埃,再然后是建筑的残骸碎片,散落一地的石块,最后是树木,远处完好的建筑,它们被连根拔起,在狂暴的牵引力中被撕得粉碎碎。
地上幸存的兵卒在如此恐怖的风暴中根本稳不住身形,嗖的一声就被卷到了空中。
浑浊的尘埃漫天飞舞着,他清楚看到了最中心的那个风眼,自己的儿子凤飞鹏也正在被吸入其中。
“鹏儿!”
他嘶声大喊一声,当即改变了方向,朝着凤飞鹏追了过去。
在鹤见初云和救自己的儿子性命之间他果断选择了后者。
他将自己的速度发挥到了极致,在凤飞鹏被卷入风眼的下一瞬间也奋不顾身地冲了进去。
道道灵光闪烁,给大地之中铺上了一层神秘的色采。
下一秒,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声传来,血雾冲天。
四周的空间涟漪,伴随着凤飞鹏传来一声惨叫,空中莫名其妙出现了各种各样的物品。
爆炸声结束,凤定章重重落回地面,他衣裳破烂,浑身是血,与以往那位玄阶尊者凤定章相比完全就是两个人。
九级天引万灵爆想要炸死一位玄阶尊者还是有些勉强了,不过尽管如此,处于爆炸罪中心的凤定章还是受了极为严重的伤势,没有数年的时间别想恢复过来。
他脸色阴沉的可怕,怀里抱着奄奄一息凤飞鹏,他用尽毕生的修为,才勉强在沈意的天引万灵爆中保住了他一命。
只不过凤飞鹏背脊上血肉模糊,直接少了一层皮肉,不用说也是沈意的杰作。
凤定章久久不语,抬头看着从天上落下来的物品,各种瓶瓶罐罐,装丹药的包装盒子,落在地上摔得稀碎,这些是沈意在鹤见氏没有被灭门之前吃丹药留下的垃圾,然后就是一些烂木头,是沈意和鹤见初云在外流浪时收集的柴火,其中夹杂着一对修长的牛角,这便是沈意所有的家当。
寒酸的不行。
而除了这些,还有大量冒着热气的鲜血,凤定章不知道这是什么血,但是已经退远的血魔在闻到这些血液的那一秒,就毫不犹豫地涌了过来。
低头看了一眼怀里昏迷不醒的凤飞鹏,他长叹了一声。
凤定章知道,接下来自己还有一场无法避免的战斗。
……
另一边,沈意带着鹤见初云闷头狂飞,一下往东,一下又往南,不断改变着方向,速度要多快有多快,因为精神不振,他好几次都差点没飞稳栽下去,但每次紧咬着牙齿稳住了平衡。
感觉已经飞得够远了,沈意最后带着鹤见初云停在一座土丘下面的林荫当中。
这里也算得上隐蔽,如果后面有追兵过来,应该也很难发现自己和老妖婆。
落地后沈意没敢立刻放松,保持着警惕盯着头顶上的天空。
鹤见初云一言不发,看了一会儿才望向沈意问道:“你怎么样?”
“没啥事,就是头有点晕,想睡觉。”
“那你的鼻子……”鹤见初云伸出手指了指他的鼻孔,对沈意来说倒是习惯了,但鹤见初云隔了几个月才和他见面,一眼就发现他的鼻子肿了很多,还有恶心的脓水流出。
说到鼻子,沈意就忍不住将自己这几月遇到的事情和她讲了一遍,可说完他心里就一阵不平衡,用略带怨气的语气说道:“我在里面天天遭罪,你倒好,日子过得挺滋润啊?”
“呃……”鹤见初云一阵无言,她在栖上院中除了活动范围受到限制外,生活过得非常宁静舒适,比起沈意要好上太多了。
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鹤见初云只能道:“对不起嘛,是我错了……”
“得得得,你别跟我讲这些,反正遭罪的又不是你,快把蕴兽丹给我,我红气都快用完了?”
“蕴兽丹……”鹤见初云脸上露出为难之色,对他摇了摇头:“我没有……”
“没有?那你那十颗极品蕴兽丹从哪来的?”
“那是我让凤飞鹏托人带来的。”
“……牛逼……”
“你肚子饿啊?”
“你这不废话?我要不饿会找你要蕴兽丹?”
“蕴兽丹我没有,但我刚刚做了桂花糕,你吃不吃?”说着,她取出了几块糕点,沈意看了看,这桂花糕看起来软软糯糯的,上面还点缀了一些花瓣,好像很好吃。
瞥了她一眼,沈意随后张开嘴巴,让她喂自己。
等桂花糕进嘴,他咀嚼了两下,不由又看了她一眼。
“怎么样?”鹤见初云期待地看着他。
沈意眼神有些古怪,憋了好久才问了句:“第一次做吧?”
“嗯嗯。”
“进步空间很大……”
“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不好吃。”
“……”
少女冷眼看着他,不说话了。
而沈意又看了看天空,四周一片虫鸣之声,并没有什么追兵。
到这里,他终于松了一口气。
现在可以确定,他们安全了,自由了。
沈意放松下来,而这一放松,疲惫和困意就如同潮水般涌来,眼皮子沉重的仿佛一座山一样压下,让人直呼顶不住。
“你看着,我睡一觉。”
“嗯,你睡吧。”看出沈意的状态不好,鹤见初云也没说什么,对他点了点头。
而沈意倒头就睡,不一会就响起了呼噜声,很快就进了梦乡与周公打起了麻将。
鹤见初云看他睡着,便一个人双腿在他旁边,看着前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一觉睡的昏天暗地,迷迷糊糊间他感觉自己睁开了眼睛,看到哪一间极为熟悉的密室,不过画面刚出来,就迅速被黑暗淹没。
他清醒了过来,但还是困得不行,也没睁眼,又继续睡着了。
等再次醒来时,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感觉鼻子痒了痒的,好像有人在用狗尾巴草挠自己,实在受不了,他只能睁开眼睛看去。
现在好像是下午,天地一片昏黄,眼睛刚一睁开,他就闻到了鹤见初云身上清幽的体香。
“你在干啥?”
“嗯?你醒了……我在给你上药,你别乱动。”
她手里拿着一个陶碗,里面是她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采来的草药,已经被捣碎,碗里全是药草的绿汁,看起来黏答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