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前面,那两个穿黑衣戴面具的人。”
“嗯……看到了。”
沈意所说的两人就在她前面不到百米的地方,所以他很快就发现鹤见初云的视线聚焦在了他们身上。
那两人中的其中一人手中拎着一个一米多长的长筒,感觉里面装得好像是一副画,因为沈意见过画筒的样子,大概和他们手里的差不多。
鹤见初云有些疑惑:“这两人怎么了?”
“你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不?”他问道,那两人的装扮,他在陈星云的视角中见过。
不过让他失望的是,鹤见初云看了半天,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不知道?”
“嗯……这二人装扮奇怪,我从未在大梁见过这样的人。”
“难道是别国的势力组织?”
“应该是吧。”鹤见初云有些不确定,就在这时,前方那两人似乎察觉到她的目光,转头看了过来,见状她赶忙撇开视线,不再去看。首发
戴着面具,也看不到他们面具之下是什么表情,两道目光在鹤见初云身上停留了一阵,很快就挪开了,之后就见他们骑上马,一拉缰绳掉头往武川城繁华地带奔驰而去。
他们骑马离开后,鹤见初云也看着他们的背影,沈意同样如此,他陷入沉思,随后又确认道:“老妖婆,你之前来过武川没有?”
鹤见初云点点头:“来过两次。”
“你在大梁活了这么久,真没见过和那两人一样打扮的人?”
“真没有。”
“行。”意识空间中,沈意的眼神有些怪异。
看来陈星云真是不属于大梁国的势力组织了,而他的手下出现在大梁,有没有一种可能是在找自己?
不怪沈意这么想,因为对方手中和画筒一样的长筒实在让他怀疑。
如果里面真的是画,会不会是老妖婆的画像?
想到这些,他心里顿时有了一种强烈的危机感,连忙催促鹤见初云:“赶紧出城。”
对方点点头,往后退了几步,转身加快了步伐,然后在酉时之前走出了武川北城门。
看着城墙外环境杂乱的菜市场,沈意松了一口气。
幸好老妖婆易容了,要是真容出走,刚刚被那两人看到,如果真是来找自己的,恐怕他们已经出手逮人了。
“那两人到底怎么了,为何你这么紧张?”
“一时间说不清楚,你以后去什么地方就弄成现在姜乙乙的样子,千万不要露出真容。”
“这个我知道。”
“有没有办法让你易容技术到达一个让灵阶的老东西都看不穿的地步?”
“这个……有,但是我现在还办不到。”
“修为不够?”
“嗯。”鹤见初云轻轻点头,一边走一边看,脚步比之前放缓了一些。
“那到什么境界才行?”
“净阶凝气段吧,到时候我就可以施术画皮了。”
沈意点点头,结束了这个话题,不过后面又想起什么,问道:“差点忘了,你怎么出大梁?你还没到边境人家就到处追查你,那时候你连鹏山关都出不了。”
“我不往南边走。”鹤见初云回了这么一句,沈意愣了一下,有些惊诧道:“你往北方绕一大段路啊?”
“对啊,走出了冀州,进入大景就暂时安全了,然后再南下过大月,南离两国,就到大鸿了。”
“……”沈意有些不愿意,如果只是进入大鸿的话,只需要南下过了鹏山关,再走过南离国的一个州界就可以进入大鸿国境内了,其中的路程坐马车的话也就半个月的时间,可如果往北方绕路,那坐马车所需要的时间那就得翻好几倍了。
可沈意不愿意又能怎么样?
等云秋城那边的消息传到武川,老妖婆被全面通缉,这个时候选择南下离开大梁简直就是在找死!
而北方战乱秩序崩坏,老妖婆这个通缉犯往北方却是最安全的,尽管路途遥远,会遇到很多邪祟,但比起被皇族势力追杀,这些反而不是什么问题了。
皇族可比邪祟恐怖多了。
想着这些,沈意一阵唉声叹气,真就倒了八辈子血霉呗,被老妖婆这个扫把星契约到。
突然想起她脖子上那根用来遮伤口的颈带,他嘴巴一张吞下了她神台中的一根红色细丝,然后躺着悬浮在神台上方,也不知道在心里打着什么主意。
双方陷入沉寂,她面无表情地走向远方。
夜晚降临,一座土坡旁,鹤见初云捡来柴火堆在一起,因为没有火折子,她只能让沈意过来喷火点燃,怪异的是,沈意很听话,照做了,只是目光时不时地往她脖子上瞟,隐隐能看到领子下凹凸精致的锁骨,只不过他在犹豫着什么。
直到看到她在篝火旁边铺上一层席子,要躺下来时,沈意才想明白什么。
“靠,想那么多干嘛,又不是真对她做什么,老妖婆都成我的女仆了,有什么不能对她做的,真的是……”
也就是在这一刻,鹤见初云注意到了他的眼神,怔了怔,心里有种很不妙的感觉,但她没敢多想,因为常话说怕什么就来什么。
她躺在席子上,由于极度缺乏安全感,她背对的沈意将身子蜷缩起来,心里祈祷着千万别发生什么事。
可该来的还是得来,闭上眼睛没多久,沈意的声音传了过来。
“老妖婆。”
“啊!!”
“你惨叫什么?”
“怎,怎……怎么了?”
“你过来,睡我这里。”
“……为什么啊?”
“嗯?现在咱俩谁是主谁是仆?”
“你是主……”
“那你还不过来?”
“我睡这里就行了……要不……我给你一张席子?”
“我说的是这个吗?”
“那你想做什么?”
“你管我做什么?给我睡这里来。”
“我不……”
“嚯哟,你在鹤见府当大小姐的时候秋榆违逆过你?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吧?过来,赶紧的。”沈意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着,鹤见初云也起了身,望着他满眼的忧愁。
她眉头皱了又皱,直到见沈意有些不耐烦了,连忙起身抓起席子。
“再不过来我可要生气了?”
“好好好,我过来我过来,你别生气。”
于是乎,她只能把席子铺到沈意旁边,犹豫着慢慢躺下,但一双大眼睛却盯着沈意。
沈意没有立刻行动,也瞪着眼睛对她对视着,过了一会儿,终究是变成女仆的她失去了以往的傲气,很快败下阵来。
“睡觉吧。”她转过身去背对他,只不过身体缩得更小了,表现出很强烈的防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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