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骑这个,这个走得慢,你不容易摔下来。
孟追欢却倍感屈辱,只有刚刚学会骑马的小孩,才会以驴作马、打球取乐。
孟追欢撅起的嘴都能挂上一只油壶了,我不骑驴,我要骑马!
那我现在就认输,我现在就让她抽我三鞭。
孟追欢忙拉住他,诶,你别啊,我骑还不行吗,我现在就骑。
那驴性子颇倔,她好不容易才上了去,却是连抽好几马鞭,才肯走半步。
她正准备跟李承玠掰扯掰扯,却听王向娩纵马而来,银铃般的笑声响彻马球场,欢娘,你不会是打算骑驴和我打球吧?
孟追欢不甘心得又抽了抽那驴的屁股,骑驴也照样赢你们两兄妹!
王四郎肩扛马球杆姗姗来迟,打哪个马夫啊,竟还需要我出场?
打我这个马夫。
王四郎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差点从马上直直地栽下来。
李承玠一夹马屁股,便上前去拉住王四郎,警告似得瞪了他一眼,示意他别乱说话,王四郎要竭尽全力才是。
王四郎点头如捣蒜,恨不得马上挖个洞将自己的傻妹妹给埋起来。
一声锣鼓,青白旗交织而起,马蹄飞石踏泥,如同飞鸿略地木杆扬球挥洒而起,似将士争锋。
但这些都与骑驴的孟追欢毫无关系,她所骑之驴三步走两步歇,还在球场中漫无目的如拉磨般转起圈来。
王向娩见了正准备笑她一番,很快她便笑不出来了。
她与哥哥都是长安城中的马球好手,何时传球、何时绕马、何时击打均熟稔万分。
这马夫却似能将她与哥哥看穿一般,他们俩兄妹从前使惯了的战术都在他的球杆下都无所遁形。
此人击球稳健、势头甚准,哪怕孟追欢还在那头驴上面急得团团转,他已然独中三元。
王四郎知道定是要输的,却不想王爷不过几刻钟间,便让他输得如此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