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灵竹还处在气愤的情绪中,一边拿起药瓶库库往他伤口上撒,一边义愤填膺:“孩子长大了他来奶了,火车撞了他知道拐了,人相爱了他知道后悔了,坐上皇位他想起你娘的好了,还囚禁,还强製爱,我呸!爱他奶奶个猪大肠,早干嘛去了!那罪己诏就该让全天下的人都看看!傻!逼!玩!意!”
她似乎觉得光自己一个人骂还不过瘾,又道:“你说是不是!”
没得到回应,她还有些不满:“你怎了,怎么不说话?”
她低下头,眼神同谢怀瑾震惊的瞳孔对上,眨了两下,又眨了两下。
谢怀瑾薄唇轻启,声音是从未有过的惊愕:“……猪大肠?”
“……”姜灵竹表情僵硬。
“狗……?”
“……”她松开了盘在一起的腿。
“傻……?”
她扯了扯嘴角,试图解释:“那个……我不是发高热了么,就,可能会影响性格什么的,毕竟体温太高了嘛,脑子也晕乎乎的,说话有点粗鲁也是能理解的……吧?”
谢怀瑾抿着唇,笑声闷在喉咙里。
“笑什么……”姜灵竹脸上还有被高热烘出的红晕,濡湿泪意将卷翘的睫毛打湿,心虚的眼神也成了惹人怜惜的慌,因为不敢直视他而垂下眼睑:“你坐起来,我帮你包扎。”
话题转移的格外生硬,谢怀瑾心中忍不住发笑,面上却丝毫不显,配合的将这茬揭过去。
但太配合了,姜灵竹反而越来越心虚,等看到他身上的伤,又觉得心疼。
“疼么?”她不敢碰到那些伤口,又实在揪心,犹豫着凑上前,红唇轻启,对着伤口吹了吹。
少女呵气如兰,还带着高热中的滚烫温度,如羽毛轻抚而过,泛起一层浅浅的酥麻痒意,谢怀瑾身体骤然一僵,心口悸动明显,半晌后喉头滚动着吐出一句:“疼。”
姜灵竹更是心疼,纱布盖住一个伤口便对着那处吹一吹,有几处伤口上盖着厚厚一层伤药粉末,她一吹,药粉飞扬,将她的眼睛都眯住了,她呛的咳了两声,伸手在空中挥了挥,后知后觉的想起来问他:“我刚刚给你上药,是不是也弄疼你了?”
“没有,你做的很好,一点也不疼。”谢怀瑾表情认真,一点也没有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感觉。
姜灵竹松了口气,但给他包扎的动作放的更轻了,生怕自己再加重他的疼痛。
少女肌肤娇嫩细滑,连手指也不例外,轻轻摩挲而过,似有若无的触感更叫人心痒难耐,谢怀瑾眸光暗了几分,呼吸是刻意控制的轻缓。
包扎进入尾声,再绕过腰间那两条刀口就算结束,但姜灵竹探过去的手陡然被抓住。
谢怀瑾声音低哑:“我自己来。”
“哦。”姜灵竹乖乖递过去,看着他麻利的替自己包扎伤口,动作比她熟练的多。
是因为这个才要自己来的?
屋内亮如白昼,夜明珠的光映照在她眸底,一双眼犹如点缀了高光般清亮澄澈,她神情无辜,嗓音软糯:“我还以为是因为你硬了,怕这样下去擦枪走火呢。”
谢怀瑾手上动作几不可察的抖了一下,随即垂着眼,仔仔细细将纱布打了个死结,语气轻淡:“故意的?”
他没说故意什么,姜灵竹却笑眯眯的点头:“嗯,故意的。”
“我不是发高热了嘛。”她弯起的眼尾是止不住的狡黠,又带着点羞涩:“可能会影响性格什么的,毕竟体温太高了嘛,脑子也晕乎乎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又对我袒胸露乳的勾引我,我想做点什么也是能理解的,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