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忽然有一天毁灭的闪光从天而降、映亮夜空,人类大量死亡,残存的人类聚集在时雨,他们体质变弱原因不明地走向死亡。也就是从此时开始,祸虫与战士出现。”
继不明白落雷为什么要叙述这段传说,他只静静地听着落雷淡然的话语。
“不论多么困难,人类都保持着身为人的尊严与荣誉,全力地生活。不只试图找寻昔日的辉煌,更要创造现在的辉煌。时雨的现状就是人们努力的结果——曾经人们生活的情景。所以,不论是给人类带来威胁的祸虫还是由人类中产生的战士,都是怪物。”
说到“怪物”,落雷的眼中滑过苦闷,显然他并不自愿接受这个形容,却无能为力。
“……因此而不承认变质了的现在吗?这也太奇怪了吧!”
“奇怪吗?大家只是想作为正常的人活着,走完随时有可能失去的生命而已。这点愿望都不可以得到满足吗?”
哪里不对,继却找不到语言反论。
“……太自私了。”
“自私么,自私的不光是时雨的人,我们战士更是。为什么保护人类?战士们无法去过正常人类的生活,至少让我们看到那种生活还可以继续。万一有一天,祸虫被消灭后,也许我们也可以过上正常人类的平静生活。这种平衡业已形成,没人期望去硬行打破。”
所以,战士是为了在时雨人身上找寻正常人类的影子才去保护吗?
保护这全人类维护的假象。
“完全不是你想的崇高,失望了吗?”
继冲着面前眼神黯淡的人用力地摇头,这样悲伤的祈愿,谁能说失望呢!
那对淡茶色的眼瞳,不适合阴影。
室内光线模糊起来,灯矿石渐渐发出白光,被这微光照得更显神色不善的男人就是小吉的哥哥。
简单的自我介绍后他就顽固地沉默。如果不是有特殊的情况,时雨人不会主动去找战士。小雅猜不透他的来意,一双灵活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时间在沉默中流逝。
夜晚之前,小雅与其他两位市区战士要赶到森林防线,代替落雷三人执行森林里的巡逻任务。虽然落雷来请求支援时态度淡然如常,小雅却嗅到了他不同寻常的严肃。
森林里的战士备战紧张如箭在弦,大战的阴云如影随形。
而且——
情况严重到竟需要进入森林深处,而且是由这三人同时。
作为战士们精神头领的落雷用淡淡的语气说也许三人就此回不来,要求大家无论如何不要让祸虫攻入时雨一步。
别提有多揪心了。
一向留守市区的战士们现在也被调去组成森林防线,巡查森林意味着再次遭遇祸虫成为无可避免的现实。
与祸虫的那次战斗的记忆再次被唤醒,战栗与恐惧细细密密地涌起,汗毛直竖,小雅的脸苍白了。
还有,那个被宣布活不久的小女孩,小吉。
她的哥哥来找自己有什么事?
“今天,我去了中心,”明终于开口,压抑着愤怒的冷淡语气,“173说,小吉死了。”
心脏停跳了一拍。
那个孩子的笑容,到底还是见不到了。无法挽救她的痛苦直直扎进小雅的内心,她的脸色更苍白了几分。
“和你们扯上就没有好事!”
蕴着泪的眼睛咄咄逼人。
失去妹妹的悲伤让明失控般大叫:“要你们有什么用,连一个小女孩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