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节(2 / 2)

原本他想的并不错,但是他忽略了,此人能孤身一人在此喝茶,又岂会是等闲之辈

“不错,我确实已经喝了两杯。”喝茶人还是没有回头,淡淡地为自己斟上了第三杯,然后高高地举起,冷漠地说道,“可是这第三杯不是为我准备的。”

“那是为谁?”

“为你。”

喝茶人话音刚落,就将水杯高高抛起,而自己则一个转身,极速飞到公孙策身边。

公孙策只觉眼前一道黑影闪过,而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却只见喝茶人还是好端端地坐在茶寮里,右手稳稳地举着掉落的水杯,而左手却拿着……

一枚咸卦。

那是小风筝临走前留下的,他一直视若珍宝的小心收藏着,此时怎会到了他的手中?难道是那道黑影,可是这也未免太快了吧?

“偷窃非君子所为。”公孙策愤怒地说道。

“在下从未说过自己是君子。”喝茶人依然背对着他,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还我。”

“呵呵,见大人对此物如此看中,想必是某个女子送的定情之物吧?”喝茶人放下水杯,把玩起那枚咸卦,并没有打算还给他的意思。

“真是多管闲事。”公孙策越走越近,他现在一心只想拿回那枚咸卦,至于危险,他已经完全忘记了。

公孙策做梦也想不到,眼前这张脸会是一个人的脸庞,因为他已经完全没有人样,也许说他是鬼还更贴切些,公孙策见此狰狞的脸庞,也不由地往后倒退两步。

此人的脸上已经基本看不清楚五官,眼睛一只很大,眼球仿佛要突出来一样,一只很小,小的就像一条细线般。鼻子,其实他根本没有鼻子,因为那原本该长鼻子的地方此时却是一马平川,公孙策很好奇他如何呼吸?嘴唇,其实他也没有嘴唇,那原本应该是嘴唇的地方,俨然已经被很细的线缝合起来,而在他的右边脸颊上却挖了一个小小的洞,想必是为了进食和喝水之用,他的脸色煞白,就像被抹了一层白色的面粉般,在这漆黑的夜里,显得诡异非常。

“怎么?吓着了?”此人用一只很大的眼睛,凌厉地看着公孙策,眼里一闪而过的自嘲还是被公孙策不小心捕捉到了。

“什么人这么狠?”公孙策不免对此人产生了同情,他反而觉得自己刚刚的表现是对对方的一种不尊重,心里升起一丝自责。

“公孙大人,劝你不要心生怜悯,否则你一定会后悔的。”此人又喝了一口水,但是因为洞太小,每次都只能喝一点。

“为什么你会说话?”公孙策不免疑惑起来,既然他没有嘴巴,为什么他可以说话?

“因为这是地府的声音,每一个听到的人都只有一个去处。”此人有阴险的发出一声怪声,“而我就是那个送你的人。”

“我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人要你来取我性命?”公孙策此时已经顾不得心里的疑惑,他知道自己逃脱无望,但还是想在临死之前知道,到底是什么人要自己死,是不是跟林保荫的事情有关,“是不是你们杀了林保荫全家?”

“公孙大人,你不觉得自己的问题太多了点吗?”喝茶人话音刚落,就从凳子上一跃而起,张开那只枯骨似的手爪向公孙策袭来。

公孙策不禁急急向后退去,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到了这个时候说不害怕,那是骗人的,他开始后悔出门时没多带几个人,那样最起码自己还有机会可以逃生。不过他不知,就算他带着那些个随从,在此人面前那也是不堪一击,此时需要的不是随从,而应该是一个可以真正救自己性命的人。

很快这个人就出现了。

喝茶人的枯手顷刻之间就已经缠上了公孙策的脖子,手上的力道越来越重,公孙策被压地快喘不过气来,只得使劲用自己的双手去拉扯对方的手臂,无奈自己文人一个,力气相去甚远,不仅没有缓解自己的疼痛,反而让对方的手劲越来越大。

喝茶人将那张毫无人气的脸颊,贴近公孙策,想笑却无法笑出来,只听到呵呵两声。

公孙策发现他原来嘴唇的地方以及那个被挖出来的小洞,都没有任何动作,但是他却真真切切地听到了那两声冷笑,难道他真的是鬼?

“再多的疑问,就去地府向阎王打听吧。或者向你姨夫询问也行。”喝茶人不由又加重了力道。

公孙策的脸庞因为脖子被掐而泛起紫红,眼里的血丝清晰可见,眼白开始犯上,嘴角也开始变黑,他已经不能说话,头脑也不能思考,他感觉想要晕过去,手上挣扎的力气越来越小,而喝茶人还没有放松的迹象。

突然一个飞刀在黑暗里一闪而过,喝茶人似有警觉,头微微一侧,凝听着飞刀飞来的方向,就在飞刀从他耳边飞过的一瞬间,他拉着公孙策急速的一个转身,避开了飞来的寒刀。

“什么人?”喝茶人心里一惊,还从来没有人能接近自己如此之近,还不被自己发现,显然来人也是个高手。

虽然心里惊讶,但是他手上的力道却一点都没有松懈,眼看着公孙策就要没命了,突然从一旁的巷子里飞出一个黑影,直冲着喝茶人而去,速度之快,让喝茶人都觉得惊愕,手上的力道不由地松了几分。

脖子上得到暂时的解脱,公孙策不由大口大口的喘起气来,感谢老天爷,自己居然还没死,不过这次也算真真领教了什么叫做濒临死亡。

黑衣人并没有继续冲他们而来,而是突然一个急转,稳稳地落在屋顶之上,眼神默默地盯着喝茶人,这让喝茶人摸不着头脑,对方不是应该要自己性命的吗?怎的看起来好像是那么的漫不经心?

“你想救他?”喝茶人轻蔑地说道,语气里有着浓浓的鄙视。

公孙策斜眼看了一下喝茶人,心里不由一哆嗦,这人到底怎么说话的呀?

“我跟他没什么任何关系,你要杀就杀好了。”黑衣人哈哈笑道,“我不过就是来看看热闹的。”

黑衣人的声音听起来很熟悉,公孙策觉得好像在哪里听到过,但是刚刚差点死去,让自己的头脑变得有些迟钝了,到底是哪里呢?

☆、将军出手怎料公子生气

喝茶人不信任地看着黑衣人,手上的力气却并未加大,谁会相信刚刚射出飞刀的人会仅仅是为了看热闹?

“你到底是什么人?”喝茶人暗带不满地问道,这么久了,他还从未失败过,总不能因为今晚而坏了自己的名声,否则回去怎么交代?

“闲人。”黑衣人玩味十足地说道。

“管闲事的人?”

“你很聪明。”

喝茶人慢慢的松开公孙策的脖子,被释放的公孙策觉得轻松许多,于是跑到一旁,轻轻地咳嗽起来,一边咳一边看着屋顶之上的黑衣人,心里寻思起来。

“既然如此,看来你我之间免不了一战。”喝茶人说完就剑般飞了出去,公孙策看的目瞪口呆,展昭的速度也不过如此吧?

黑衣人显然已经料到对方会突然出手,所以不等喝茶人近前,他就已经一个跃起飞到别的屋顶,只见两人在屋顶之间飞速地跳跃,不远也不近,就这么僵持着,当喝茶人反应过来时,才想起公孙策还留在茶寮里,但是待他返回之时,公孙策却已不见人影,他不由恨恨地说道:“上当。”

“哈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上当。”黑衣人挑衅地说道,“我走了。”

话音刚落,黑衣人一个转身,消失在小巷尽头,喝茶人并没有跟上去,因为他知道今晚自己是遇到对手了,就算跟上去,自己也不是对方的对手,什么时候天水镇有这样的高手了,看来要早点通知首领才行。

公孙策气喘吁吁地跑到小河边,刚刚没注意,本以为,小巷尽头会是另外一个大道,没想到居然通到河边,这自己今天第一天来,对镇上的大道小道根本不熟悉,等咳嗽停歇之后,他转身看着自己面前的三条小巷,深深地叹了口气,这到底那一条才是自己刚刚来时所走的啊。

黑衣人站在屋顶看着下面着急的公孙策忍不住笑出声,这个公孙大人此时知道着急了?当时孤身一人来探什么鬼的时候,他怎么一点都不畏惧?

公孙策感觉到了空气中的异样,他屏住呼吸,慢慢往后退,那个偷窥自己的人到底在哪里?公孙策四处张望,可是黑夜里什么都看不见,刚刚还有些昏黄的月光,此时居然也害羞的躲到云里去了,他不由抬头看看天空,突然一个黑色的身影映入眼帘,刚刚那个人!

公孙策心里一惊,弄不清楚对方是敌是友,突然他脚下一个踉跄,身子一歪,结结实实地扎到了小河里,冰凉的河水让他不由倒吸了一口气。

黑衣人无奈地摇摇头,提身从屋顶飞下,看着在河水里扑腾的公孙策,笑着说道:“公孙大人,你确实是个人才。”

公孙策一边扑腾着避免河水喝进肚子,一边挣扎地说道:“要杀就杀,不用啰嗦。”

黑衣人呵呵笑道:“我可不想让你就这么死了。”

说完,黑衣人一个蜻蜓点水,将公孙策拧起扔到河边的草地上。

突然接触到冰冷的空气,那原本已经湿透的衣服让公孙策不由地颤抖起来,他终于忍不住抱紧身子,故作镇定地说道:“谁要你救?”

“你以为我想救你?”黑衣人转身向小巷走去,“如果你想冻死,那我也不介意你一直坐在那里。”

公孙策可不想就这样英年早逝了,他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他还没有娶媳妇生儿子呢。于是他歪歪扭扭地站起身,跌跌绊绊地跟在黑衣人身后,他现在只想立刻离开这里,至于是回林府,还是找个别处烘烤衣服,他还没想好。

很快他们就回到了原先的那条大道上,此时喝茶人已经消失不见了,茶寮里留下一个已经空了的水杯。

公孙策颤抖的更厉害,他已经无法再控制身体的抖动,嘴唇也因为寒冷而泛白,现在这个样子如果回林府的话,不知道那帮随从会怎样笑话自己,于是他决定还是先找一处落脚,烘烤干了再回去。

“请问,这附近可有什么地放能让我落脚?我快被冻死了。”公孙策的声音也不由抖动起来,牙齿上下打颤,让他说话很不自然。

“有。”黑衣人说完,快步向对面的小巷走去,公孙策见此情景,就怕被丢下,环顾四周之后紧赶慢赶地追了上去。

城外的一处破旧建筑,阴森恐怖,这会儿公孙策有些后悔跟黑衣人一起过来了。

外表看起来破旧的房子,可是里面却别有洞天。

花岗岩的地面,红木雕刻的房梁,汉白玉的回廊,岁寒三友的国画,王羲之米芾的书法随处可见,公孙策不由看傻了眼,他似乎忘记了身上的寒意,心里升腾起一股兴奋不已是激动。

他看的深沉,看的入神,完全没注意到背后的黑衣人已经将面上的黑纱揭下,然后坐到桌边将手中的黑纱轻轻放下,并为自己倒了一杯热茶,浅酌几口后说道:“公孙大人,难道不想换一下衣服?”

公孙策突然回过神,他的脑袋此时好像也清醒了很多,身子忍不住紧绷起来,他听出来这个声音,刚刚自己太害怕,居然没听出来:“庞统。”

庞统哈哈笑道:“公孙大人终于想起来我是谁。”

公孙策缓缓地转过身,警惕地看着庞统,为什么这个人总是阴魂不散的跟着自己,他不是应该跟随包拯去找天芒了吗?此刻又怎会出现在这里?

“你怎么会在这里?”公孙策脸色苍白地看着他,虽然进屋之后感觉温暖了很多,但是湿衣服带来的寒意却还未退去,公孙策不禁抱紧微微颤抖的身体,他绝对不会在这个人家里换衣服,打死也不会。

“公孙大人,我看你就不要再硬撑了,后面的房间有干衣服,你可以先换好衣服再来跟我谈。”庞统眉角上挑,嘴角浮现一抹玩味的笑容,上下打量一番说道,“公孙大人这身子骨怎么跟个女人似得。”

“你说谁像女人啊?”公孙策最听不惯这种话,说他身体单薄,说他弱不禁风,庞统明显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自己怎能一笑了之。

“公孙大人,你再不去,我可就要休息了。”庞统站起身,脸色疲惫地准备向后屋走去。

“你先等会儿。”公孙策突然叫住他,心里的思想瞬息万变,去换还是不去换?

庞统就听话地站在原地,慢慢等公孙策在挣扎中下定决心。

半个时辰之后,换好一件白色绸衫的公孙策正和庞统坐在一张桌上喝茶。

这天实在太冷了,刚刚换衣服的时候他觉得简直跟冰窖的感觉一样,这庞统也不知道给自己准备一些热水洗洗,真是小气。现在虽然换上来干净的衣服,不过还是觉得冷,喝点热茶估计就好点了。

公孙策从未想过有一天会跟庞统同桌喝茶,一个月前,他还当着自己的面将玲儿杀死,这样一个冷酷无情的男人,又怎会好心的救自己。

“说吧,你到底打什么主意?”公孙策放下水杯,开门进山地说道。

庞统呵呵一笑,直视公孙策说道:“公孙大人,你就是这样对你救命恩人的?”

“你会好心救我?谁信啊?”公孙策鄙夷地看了他一眼,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庞统无视公孙策的表情,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忽明忽暗的夜色,淡淡地说道:“你为何而来,那我也就为何而来,不管你相不相信。”

“我为我姨夫,难道你也是为他?”公孙策疑惑地看着他的背影。现在对庞统而言,不是寻找天芒最重要吗?这种小事又怎会要他亲自赶来?

“现在我不方便说的太多,公孙大人机智聪慧,自然能查出事情真相。”庞统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从今晚的事情看来,自己来的正是时候,对方已经开始动起来了。

庞统转过身,脸色平淡地说道:“后面有一间厢房,我看你今晚就在那里休息吧,现在回去也不安全。”

公孙策迟疑地看着门外,如墨的黑色,让他感觉随时随地都会有一张血盆大口将自己活活吞噬。也许庞统说的没错,自己应该等天亮了再走,那样肯定安全很多。

思及此处,他立马站起身,环顾四下,并在屋前屋后看了几眼说道:“怎么就你一个人啊?”

“本来就是我一个人。”庞统对公孙策一不小心撞上的身体并未回避,而是低头看着他惊慌失措地脸庞,微微笑道,“公孙大人,就算只有我一个人,也一样能护你周全。”

公孙策心头没来由的一动,赶紧将身体从他身边挪开,咳嗽两声说道:“就算没有护卫,婢女总应该有吧,否则由谁来照顾你的起居饮食?”

“我自己就可以。”庞统说完头也不回地朝屋后走去。

公孙策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他为何要救自己,他为何只身一人来到天水镇,他明明有能力抓住那个喝茶人,却为何没有抓,他真的像他自己说的那样,是为林保荫而来?还是说为了更大的阴谋?

☆、发现疑点不想将军刁难

停尸间里,虽然是白天,却也阴森地吓人,一个个裹着白布的尸体,就像随时会突然站起来,将活人硬生生地吓死,好让自己在赴地府的路上多一个陪伴。

公孙策站在一具无头尸体前,其实他根本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是不是他姨夫,因为他已经很多年没见过了,但是所有衙役都说不管从身形还是从着装,都百分百肯定他就是林县令,那自己也就姑且相信他们吧。

尸体身上没有明显外伤,唯独只有头颅的切割处参差不齐,想必所用的兵器并不锋利,公孙策无法断定这具尸体的具体死因,因为没有了头颅,很多线索也无从查起。

公孙策执起尸体的双手,仔细地观察起来。

手上有很多老茧,不过那些老茧都在掌心,让公孙策觉得有些奇怪,指甲缝里有一些黑色的粉末,公孙策将它小心的剥落在白色的娟帕上,放在鼻前轻轻一嗅,一股浓重的檀香味,随后将娟帕小心翼翼地折叠好放进自己的衣袖。

转身看着另外一具尸体,这是一具女性的尸体,大概年龄在40岁左右,这从她的着装还有身上的肤质可以看出来,而且此人也没有任何表面伤痕,一切看上去都跟林保荫的尸体差不多,只不过她身上有一股淡淡的玫瑰香,就算已经死去多日,这种味道在掀开白布的那一刻还是被公孙策感觉到了。

公孙策再一次走到一具小孩的尸体边,同样也是被人砍去头颅,手段何其残忍,让他不得不捏紧拳头,才能平息心里的愤怒。

孩子的尸体跟大人的有些不一样,尸体除了切口处皮肉翻出之外,他的身上还有许多被虐待的痕迹,四肢青一块紫一块,看样子不像一天两天造成的。

“林县令对他儿子好吗?”公孙策头也不回地向身后的衙役问道。

“好的不得了,捧在手上怕摔了,衔在嘴里怕化了。”一个衙役争着说道。

“是吗?”公孙策说了一个问句,但是他却没指望有人来回答。

“公孙大人,这……有什么问题吗?”身后一个衙役试探性地问道。

公孙策好奇地转身看着这个衙役,灵活的眼神左顾右盼,眼底里有淡淡的精明一闪而过,这不像一个普通的衙役,他装作不经意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禀大人,小的名叫容桂,大家都叫我小容。”容桂低头说道。

“小容是吧?”公孙策转身向门外走去,对他低头不见的脸庞不敢任何兴趣,“这能说的事情,我就一定会说,至于不能说的事情,我又怎会随便乱说呢?这一点我希望你不论到什么时候都不要忘记。”

“小容明白。”容桂嘴角微微一撇,发出微弱地轻蔑声。

离开停尸间,公孙策径直朝衙门走去,国不可一日无君,城不可一日无主,无论如何他都要安稳人心,切不可因为这件事情引起大家更多的恐慌。

自己是礼部侍郎暂代县令之职应该还是没问题的,只是朝廷终归是要派人下来的,不知道昨天送出去的八百里加急何时才会有回音。

公孙策坐在堂上,让衙役去将城里的达官显贵都请来了,他要先从这些人入手,说不定能打开一个突破口。

“由大宋第一聪明人来调查林县令被杀一案,肯定能尽快将案情查个水落石出。”

“是啊,这真是我们天水镇的造化啊。”

“公孙大人,你一定要留在天水镇,受我们天水镇百姓的供奉啊。”

……

公孙策看着下面七嘴八舌拍马屁的人,他就觉得心里烦,这些人什么时候能真正体会百姓疾苦,那么世间就会少很多人祸了,可惜他们除了溜须拍马之外,哪会顾别人的死活。

“好了,别再说了。”看到他们没完没了的叽叽喳喳,公孙策声音不由高起来,果然镇住了所有人,厅堂里一下子就鸦雀无声。

“今天找你们来所为何事,你们知道吗?”公孙策站起身,走到他们中间。

一个头发光秃身体微胖的中年男人站起身,笑着说:“公孙大人肯定是为了林县令的事情吧?”

这个男人是城里福记米行的老板,名叫邱福,平时里专横跋扈,鱼肉乡里,这次公孙策顺带将他一起找过来,就是想找个理由整治整治他。

“看来邱老板知道内情?”公孙策玩味地看着他,好奇地问道。

“我听说啊,这林县令得罪了鬼魂,那些个孤魂野鬼纠缠才会引致杀生之祸,而且间接的把鬼带到了天水镇,大家现在天一黑都不敢出门了。”邱福神秘地说道,仿佛那些鬼怪他也曾见到过。

“来人啊,把邱福关进大牢。”公孙策突然厉声说道。

衙役们立刻就将邱福架起来准备投进大牢。而邱福呆呆地看着这一切,不明所以地问道:“凭什么抓我?”

“就凭你在这里妖言惑众,不抓你抓谁?拉下去。”公孙策一挥手,衙役们在邱福撕心裂肺地叫喊中将他拖走。

“公孙大人,他在京城可是有关系的。”孟记绸缎庄的孟老板站起身,小心翼翼地观察公孙策的脸色,然后淡淡地说道。

“怎么,孟老板觉得公孙策会害怕?”公孙策瞥了他一眼,呵呵一笑,“有关系如何,有后台又如何,难道还会比皇上大了去?”

孟老板赶紧说道:“当然不是,当然不是。”边说边往后退,一直退到椅子边吗,缓缓地坐到椅子上,抬起右手不着痕迹地擦干额角的汗水。

“还有什么人再说说的?”公孙策转头不再看他,而是冲着所有人问道。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摸不清楚这个公孙大人的秉性,所以都不敢开口说话。

“这样吧,既然你们都客气,那就各写各的吧?”公孙策对着手下抬了抬手,手下就将早已准备好的笔墨纸砚端了上来,公孙策指着这些东西说道,“就将你们眼里的林县令是怎样一个人写下来,还有你们觉得会是什么人干的这件事。记住我不想看到有人又写什么鬼魂作祟,听明白了?”

话音刚落,那些笔墨纸砚就都整齐的摆在了每个人的面前,大家面面相觑,没有人敢提笔写,公孙策看着这一切,微微一笑:“小容,我看这些人既然这么不识抬举,那么我们就将他们关个十天半个月的可好?”

“这……”小容露出尴尬地笑容,立在原地不知所措。

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小容,眼神里有深深的不高兴,公孙策默默地看着这一切,心里明白了几分。

“公孙大人,他们肯定会写的,一定会写的,多给他们一点时间。”小容惨白地脸庞在公孙策看来特别舒坦。

不知道是公孙策的话有震慑力,还是小容的话有效果,这些达官贵人互相客气了一番之后,就开始飞笔疾书了,公孙策看着这一切,不由露出一丝笑意。

等到天色渐黑之时公孙策回到林府,他要好好看看白天这些人都写了些什么东西,说不定能找到一点蛛丝马迹。

“公孙大人真是为了破案废寝忘食啊。”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里屋传来。

公孙策站起身,不高兴地说道:“你不知道这是我的卧室?怎能随便进出?”

庞统缓缓地从黑暗中踱了出来,手中把玩着公孙策的那枚官印,笑着说:“公孙大人,你将自己的官印就这样堂而皇之地摆放在卧室的窗台下,你就不怕会被人盗走吗?”

第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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