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累了、埋在人肩上,连着手臂垂下,手指都使不上劲儿,紧绷神经被过于操劳的疲惫麻痹,即使再如何想要推拒也完使不上力。
在酒劲消去的时候他就该及时止损的…宫侑嘴里的话一句都不能信。
说什么会用舒服的地方,还装模作样询问说‘好不好’,明明就算他不回答也绝对不会改变答案。
一夜恍惚,近乎天明。
窗外更是打了一夜雨,浑浊泥泞雨渍冲刷窗檐,白花花的水沫四溅。
白木优生醒来的时候,室外雨终于停了会。
薄透日光越过窗纱,轻抚面颊、唤醒身体与理智。
只是稍稍一动、都能感受到强烈的不适。
他缓缓吸了一口气,在刚刚稍微调整姿势时候,已经感知到身体不对劲之处。
使不上力,无论是哪里。
脱力般难以言明,蜷缩了下手掌,昨晚的记忆一股脑全涌上来,不存在什么断片或失忆。
白木此刻甚至恨不得自己断片失忆算了。
只是在卧室那么也就算了……毕竟长达半年没见,热情了些完全可以理解,而且都是成年人,也不算没有心理准备,甚至还喝了酒。
自己说的话语尚且萦绕耳畔,白木优生止不住面红耳赤,一直紧绷着、猛地一下放松…就变成那样了。
他也不是什么圣人,对爱慕的恋人同样存在那样的情感。
但是,脱力半醒半昏迷时方向逐渐迈向不可控的。
先前可以理解为是照顾第一次的恋人,所以那么坐着也更方便拥抱与及时安抚,掌控对方情绪。
紧接之后,被摁着后颈埋在柔软枕头里,想到那儿,灰发青年止不住摸了下自己的后颈,他自然看不见痕迹,并不清楚,只指腹摩挲过略微感觉到点浮起的肿感。
还有…还有更多,光是一想到,白木优生就情不自禁颤涩的场景,当机立断及时切断大脑,转移注意力,他沉默支起上半身。
腰身一紧,自始至终横在那圈着的手臂收紧,更向他那侧紧了紧。
白木后脑发麻,还没消去的记忆余韵猛地又撞了下大脑。
完全…完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宫侑。
别说面对了,光是想到待会儿人醒了要如何开口都头皮一紧。
酒后乱什么…好想也不太准确,两人是正常交往这么多年,似乎也该进入下一步了,但是这一步似乎迈得也太大,一脚直接跨了不知道多少条边界,硬生生让人此刻除了想逃和冷静别无选择。
手臂勒紧,满满环着怀中的紧瘦腰身,敏锐察觉哪里不对。
阖眼假寐的人兀地睁开眼。
背对着他的灰发青年半支着身似要脱离手臂桎梏的身影登时映入那双眼中。
看得出来、白木优生做得很小心,试图在不影响身后睡着的人的情况下解救出自己,一点一点钻出束缚,总算取得喘息的空间,手指攥着掩映腰腹的布料,他慢慢调整、一点一点支着重心坐起。
只一瞬稍坐,腰身猛地抽了下筋,手背紧绷青筋鼓起,大脑神经同步断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