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欢捂嘴娇笑,“王爷可没那个福分随随便便就能见到我。”
她话说得一点礼貌都没有,偏她表情天真娇俏,像是在开玩笑一般。淮阳王仍旧面无表情,窦悔却放声大笑:“我的小娘子便是这般性子,心里想什么,嘴上便说什么,最是率真,王爷可不要见怪。”
淮阳王能说什么,他能说自己很见怪?最终也只是深深地看了清欢一眼,“请进。”
淮阳王毕竟年逾不惑,这些年又身居高位,早练就了一副泰山崩于前不改色的本事,情绪控制也十分完美。可他的两个儿女就没有这样的本事了,小郡主与小王爷见到清欢的第一眼就震惊地瞪大了眼,若非事前淮阳王再三告诉他们赏梅宴上无论看见什么都要保证冷静的话,怕是早就扑上去要揭穿清欢的真面目了。
他们也不想想,就是揭穿了又能如何,难道窦悔还怕丢脸?难道他们淮阳王府不怕丢脸?
清欢见了他们,非但没有小郡主等人预料中的心虚,还得意地朝他们挑衅一笑。性子急的小王爷立刻就要拍案而起,被小郡主一把抓住:“冷静点,不要冲动。”
小王爷怒目而视:“阿姐,你难道没看出那大都督夫人是谁么?”便是化成了灰他也能认出来。
清欢也瞧见这姐弟俩了,当她看到小王爷盯着自己的目光里满是怨恨厌恶的时候,说不难过是假的。她把这个孩子当成自己亲生的一般疼爱,事事亲力亲为,将他照料的无微不至,可最后换来了什么呢?
这时候手突然被用力捏了一下,清欢吃痛,然后就听见窦悔带着几分嘲讽的声音:“在王府十年,到后来连声姨姨都不给叫了,可见将你看轻到什么地步。这小子若是有良心,焉能不护着你一分。你再为这样的人伤心,以后一日三餐就都吃青菜豆腐。”
清欢心底那一丢丢的难过瞬间消失不见,她气愤地瞪大眼:“就是养条狗——”
“不忠心护主的狗,还是早些杀了吃肉。”窦悔继续捏她小手,她疼得快飙泪了。“疼不疼?”
“你说呢?”气得咬他。
被咬的窦悔面不改色,嘴角甚至还维持着笑,好像一点都不疼,只有清欢听到他嘶的抽气声。她心里得意了几分,才说:“他小时候不是这样的,又白又嫩,听话懂事,一口一个姨姨叫的极甜。只可惜我不能真正的抚养他,我跟他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有人时时刻刻看着,就怕这孩子真的亲我,忘了他的亲娘。”
“摄政王心眼可真多。”窦悔骂了一句。
清欢摇头:“这可不是他心眼多,王爷虽然瞧不起出身低微之人,但也称得上光明磊落。这都是我那位嫡姐吩咐下来的,王爷深信她,整个王府在她死后,也都是她的人。处处压制我针对我,如此才能在她死后,既能维持王府与尚书府的联系,也能让她的孩子不属于旁人。平心而论,我的手段不如她。”
“呵呵。”窦悔冷笑一声,“这种小肚鸡肠的手段,你若是能超越她,我会立刻将你丢出去。”真是小家子气的丢人,摄政王莫非是瞎了眼,他那双能识人的慧眼呢,难道是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