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萧誉的话说得暧昧,可这个猜测在顾宛心头涌起时她还是觉得自己太过臭不要脸,奈何身后隔江的另一岸,有烟花蓦地凌空而起,照亮夜色,衬托得维持亲密姿势的他们二人,着实有一腿。
邪门了,她真的有女主光环了?难道萧誉和陆希只是因为家庭原因迫不得已的结合,他并没有放下她?亦或是他们在一起后各忙事业,彼此关心不够,或者言蹊依仗陆家曾对他有恩,行事跋扈,以至生了嫌隙,而她又恰好出现?
她尚欠着他的,所以,他希望她由前女友变为他的地下情人,上演原配变小三的苦情戏?
这个戏她要不要接啊!
她还在寻思,萧誉突然低下头来,像是要吻她,那股带着凛冽又似是温情的气息笼罩下来,让顾宛很快反应过来了,道德和自尊占了上乘,于是猛地一侧头,张口说:“新年快乐。”
萧誉没有再吻下去,却也没有退开,只维持着低头将要吻她的姿势,看着她,那张脸在明灭的光影中实在是太过好看,顾宛只得微微别过身子,将心思集中到烟花上,讪讪地继续说:“新年快乐。”
萧誉稍稍离她远了一些,依旧将她困在怀中,淡淡说:“你总是跟我强调新年,是说该过去的都过去了?”
她……她是这个意思吗,她其实只是随口找话说吧。就像她写小说,总会有读者将她的一句话各种分析,说是了不得的伏笔,她看完评论,也只能把那句话拿出来研究一下,当个伏笔用用,不然让人知道那就是凑字数用的,多难为情。
顾宛当然不能让萧誉难为情,也只能装作自己就是那个意思:“你看,江水东去,那也是一去不复返了。”
说着这一句,顾宛的心里突然有难以名状的难过。
萧誉也看向那隐于夜色,看似平静无波,实则暗潮汹涌的江水,目光一时也如这水般,落入了寥落的星子和繁盛的烟火,他低低慨叹了一声:“可我过不去。”
这一句话把顾宛打入了记忆的漩涡,他说他过不去,原来,他也是过不去的吗?
顾宛心里突然就有一种感情汹涌而上,充斥着全身,她再看了一眼面前的这个男人,有了一个念头,要不那个戏,就算是个三观尽毁的苦情戏,她也接了?
她还愣愣的,突然感觉周身一轻,萧誉双手掐住她的腰,将她举起来放在了栏杆上。
这样的全身接近凌空,顾宛能感受到夜风也强劲了许多,她猛地从自己的戏码中清醒。
顾宛背脊发凉,她胆子很小,大约是从小被她妈妈吓的,在高处就总觉得自己会掉下去,在水边就总觉得自己会溺死。
她现在确实有了一种窒息的感觉。
不会吧,其实他的过不去,压根没有她想的那么麻烦,只是决定干脆把她扔进江里,毁尸灭迹?
顾宛想着自己从前是对不住萧誉,虽然有些账着实不该算在她身上,可也应该由她担着,但是那样的对不住,还不至于要用自己这条命去抵吧。
退一步说,天网恢恢,萧誉走到今天,这泼天富贵,如花美眷不享用,犯得着因为她进笼子吗?
“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希望你能一直看着我,不要总是在想着什么我不知道的东西。”
“阿宛,认真听我说一句,如果十年前的事情你已经不再当真了,那我对你这十年的一切也不当真。你,还得是我的。”
顾宛坐在栏杆上,终于比萧誉高了一点点,他第一次带着点仰视看她,很能撩拨顾宛的心弦。
萧誉看她一双眼睛扑棱棱地,收敛了自己一身的冷意,温柔道:“这一次,东西是我自己准备的,就算嫌弃,还是要答应我容后补上。”
萧誉掐着顾宛腰的那双手突然一松,顾宛不妨,失去重心,眼见得就要往后头倒去,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