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沈老夫人道,“清绫待字闺中,不得轻易见外男,邢公子既口口声声说已见过清月,清月的清誉便与邢公子绑在一处。请问邢公子,是否要迎娶我家清月?她虽是庶出,却也是我沈府精心教养的女儿,今日老身在此,可做主将清月许配给邢公子。”
邢烨沉吟一瞬,缓缓摇头,“抱歉,老夫人,我邢烨虽说并非身份尊贵,却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配得上的,我今日前来沈府,迎娶的是嫡小姐,而非一位庶出之女,老夫人却连嫡小姐的面都不愿让我见,想必是我与贵府没有这份姻缘。是邢某人搅扰了,告辞!”言罢,邢烨转身便要带着仆从离开。
沈清月显然未曾料到邢烨竟如此狠心,仅仅因为她是庶女,曾经的温情便可转眼间烟消云散?她不甘心,上前一步拦下了邢烨。“邢公子,你难道忘了答应清月的事?仅仅只是因为我是庶女,你便不要我了?”
墙角处,见自家女儿如此低声下气的挽求一个男人,赵姨娘心痛如绞,聪慧如她,也已经猜到自家女儿或许已对这位邢二公子情根深种,只怕那段时日时常不在府中,便是暗中与邢二公子相会。
可是她才是其中的牵线人,深知邢家是一趟浑水的赵氏此刻悔不当初。她这女儿当真是糊涂,不论她对谁动心,也不能对这位邢二公子动心啊。
思及此,赵姨娘再也忍不住,在墨兰的搀扶下快步入了前厅,朝沈清月道,“清月,你还知不知羞?快些回来!”
老夫人瞥了赵姨娘一眼,又看向正挽求着邢烨的沈清月,朝身后的远梅道,“去将清月带下去,莫要让她在此丢人现眼。”
“是,老夫人。”远梅应声上前。
与此同时,看着面前正用一种哀戚之色凝视着他的沈清月,邢烨面目表情的退后一步,拉开了与沈清月之间的距离,淡淡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嘲讽,“清月姑娘,莫要怪我,要怪就怪你们沈府,答应旁人的事竟鱼目混珠,邢某今日算是开眼了。”
言罢,邢烨再也不看沈清月一眼,径自越过她,领着已收拾好礼箱的仆从们正要出门时,沈清远忽而开口,“邢二公子,且慢。”
“二公子口口声声说满怀诚意上门求亲,事先却连一张拜帖都未曾有,这是二公子的礼仪之道?依清月所言,二公子早已私下见过清月多次,如今来到我沈府,得知清月是庶女之身,曾经所言便不作数?还有,邢公子想迎娶我沈府嫡小姐便来,不想迎娶了便转身就走,我沈府众多长辈在此,邢二公子难道不该给个交代?还是说,这便是邢二公子的待客之礼?”
邢烨骤然止步,转过身看向沈清远,“你是何人?”
沈清远面不改色,淡然道,“沈家嫡长子,沈清远。”
“原来是为令妹抱不平的。”邢烨幽深的眸光深深看了一眼沈清远,“沈公子此言差矣,一开始便是你们沈家欺瞒我在先,用一位庶女来冒充嫡女,难道只是因为我与她见过,就必须娶她?这是什么道理?家父是刑部侍郎,旁的不会,对于律法倒是熟知,不如待我回府问一问,究竟是我邢烨犯了冒犯之罪,还是你们沈家犯了欺瞒之罪?”
邢烨此言一出,沈府众人面色皆是一变。
沈靖与沈嵩面色微微一沉,看着气势张扬的邢烨,眸中闪过一丝冷意。
沈清远被邢烨堵得一滞,正欲出口说些什么,被沈靖一道眼神制止,“看来是我沈家无缘,高攀不起邢公子,既是我沈府有错在先,老夫在此向邢公子说声抱歉,也请邢公子大人大量,莫要与我沈府计较。”
邢烨见沈靖出声,不好在说些什么,只道,“沈大人是明理之人,在下也不搅扰了,告辞。”言罢,邢烨领着抬着礼箱的一众仆从,在沈府众人的目光下扬长